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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轉過了臉。她盯著女警,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徐處!等等我!”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之后,徐宵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饒是裴久川腿長,想要跟緊他都有些吃力。“不該問的別問,否則我馬上把你打發去掃局長辦公室?!蹦腥藳]有絲毫減慢速度的意思,依舊健步如飛,語氣也十分冷淡。“......”裴久川不敢撞他的槍口,局里大部分警察都沒見過徐宵翻臉,而他在上班的第二天就見識了對方兩次不對勁,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倒霉。他沒辦法,只能大踏步跟上對方。十幾秒后,來不及剎車的裴久川和徐宵硬生生撞在了一起。“嘶......”毫無防備的小少爺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偏偏又不能對上司使性子,只能委委屈屈地看了對方一眼。徐宵沒有理會他,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是姜越和秦暉。印象里,裴久川一直覺得姜越這個小姑娘就是方媛的翻版,一模一樣的矜持微笑,刻進骨子里的從容淡定,還有身上那種怎樣也掩飾不了的傲氣。按理說,這種早早成熟的小姑娘,一般輕易不會對人翻臉。然而此刻,姜越對秦暉怒目而視,和她之前的姿態相比,可以稱得上怒火滔天了。姜越的臉色不好看,秦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這個剛才在警察面前還哆哆嗦嗦口齒不清的小伙子,正陰沉著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學生,裴久川甚至都可以看到他額頭上迸出的青筋。“姜越,我希望你考慮一下,這是你自己的前途。”秦暉終于還是在這場對峙中敗下陣來,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的水平怎么樣你應該知道,現在離競賽不到一個月,你還是慎重為好。”他話說得誠懇,姜越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給他。女孩偏過頭,冷冷道:“我考慮過了,我還是自己學比較好,您的教學方式不太適合我。”她這一偏頭,剛好看到徐宵二人。她揚了揚嘴角,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當著兩位警察的面,直截了當地警告秦暉:“希望秦老師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這樣做,會影響到我的狀態?!?/br>說完,她不顧秦暉黑成鍋底的臉,直接繞過他走掉了。“喲,秦老師,這什么狀況?”見上司沒出聲,裴久川自覺地開口,“這世界上還有事情能把那小姑娘氣成這樣?你不是違反學校規定,偷偷追人家姜越,想搞什么師生戀吧?”“您可別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鼻貢熯€沒從剛才的沖突里緩過來,就被裴久川這么打趣,心里十分憋屈,“您看看我像是這種人嗎?”大概真的被氣著了,他的語氣還有些生硬。“那是怎么回事?”看他臉色不虞,裴久川也不繼續挑事,“我看你都快氣得背過氣去了。”年輕的男老師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隨即搖了搖頭:“我真的快被她氣死了。”“可能好學生都有反骨吧?!鼻貢焽@了口氣,“馬上要競賽了,非要自己學,嫌棄老師的水平不夠。是,學生里是有天才,但天才都是少數。真不明白為什么她對自己那么自信?!?/br>搞了半天還是因為成績的事。裴久川有些無語,不過轉念一想,在一中,似乎也只有成績才能讓老師和學生大動肝火。在這里,人命可能都沒有分數重要。“你得罪姜越,不怕她家里人為難你?!币恢睕]出聲的徐宵突然開口,“她父母的官做得可都不小。”“為難就為難唄?!鼻貢熉柭柤?,“我也是為了她好,她不領情就算了。反正我的水平擺在那里,到哪兒都有我一口飯吃。”這個靦腆的男老師,在提到自己的專業水平時,露出了自豪的微笑。他年紀輕輕能跟在校長身邊,想來也是有過人之處的。徐宵還沒來得及回應,手機就響了。“頭兒!”聽到曲七焦急的聲音,他心里咯噔一聲。“小鴿子出事了!你快過來!”市人民醫院。“怎么回事?”徐宵鮮見地沉下了臉,把守在醫院門口的小警察嚇得一哆嗦。他戰戰兢兢地回答:“小鴿子從樓上摔下來了,具體情況您問曲七吧,他在手術室那邊。”手術室外,明顯比平時暴躁不少的曲七在走廊里來回地踱步,見到徐宵他們上來,趕忙迎了上去。“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從樓上摔下來了?”不等他解釋,徐宵的話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一個零件不缺的給我站在這兒?”他話說得極重,曲七跟他待得久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他發這么大的火。“那孩子要跳樓?!鼻呔o緊地皺著眉,往手術室的方向指了指,“小鴿子把她拽了回來,自己摔下去了。”手術室門口,一個女孩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她的半邊身子都濕透了,發絲也亂七八糟地黏在臉上。她盯著手術室的門,仿佛要把那扇厚重的門盯穿。“是監控里的那個?”盡管已經認出來姚清的臉,徐宵還是問了一句,曲七看著面色陰沉的上司,沒敢出聲,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待他反應過來,徐宵就直接朝女孩走去。人已經站到了姚清身旁,她還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靜靜地站在原地。徐宵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了一聲。曲七和裴久川都僵住了。“你聽好。”徐宵清冽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清晰可辯,“我不在乎你到底珍不珍惜自己的命,你愿意死是你的選擇,不要拉別人下水。”“尤其是,”他一字一頓,“不要傷害為薛佳明抱不平的人?!?/br>作者有話要說: 裴久川:徐處...你今天好兇...徐宵:哦。裴久川:qaq徐宵:...(伸手揉揉腦袋)裴久川:mua!☆、黑白(12)手術的時間不算長,在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左右,還處于麻醉狀態的童小鴿就被推了出來。“沒什么太大的問題,”醫生摘下口罩,“墊子幫她卸了一部分力,這幾周靜養一下就好了。”躺在推車上的童小鴿沉睡著,雙眼緊閉,表現出少有的安靜。徐宵習慣了她活蹦亂跳的樣子,乍一見這樣沉默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謝謝?!彼谅暤?。三個警察跟著護士把童小鴿送到了病房,姚清和他們保持兩步開外的距離,一直緊緊地咬在后面。“對不起。”她束手束腳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安頓好童小鴿,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說對姚清心里沒有遷怒,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