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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四?等他來了,有你好受的!”
于昭影忽然揚(yáng)聲而笑,半晌后,他斂了笑,jian獰著面目,“晚了?!?/p>
輕殊眉梢一皺,聽他陰沉沉地嗓音,“你是溯鏡之靈,孕著白隱的畢生修為,又有重塑過去之能,你的身體,最是適合滋養(yǎng)血巫之王的靈識(shí),很快,他的靈識(shí)便會(huì)一點(diǎn)一點(diǎn)奪走你的意念,慢慢吞噬你的魂魄占據(jù)你的身體……”
他越說,眼底金光愈盛,“到時(shí)候,長麟重活,而我,便是重振阿修羅道的大功臣!”
他話音一落,輕殊方在驚愕中,心上那股亦正亦邪,冰火兩重的力量陡然相沖,激得她心頭一堵,痛楚不已。
輕殊痛苦難耐,嘴角溢出低吟,捂住心口緩緩蜷縮在了地上。
突然,無數(shù)金光自四周涌出,直擊向于昭影。
于昭影反應(yīng)甚快,手結(jié)成印,右手低垂,口中低聲念著什么,忽然,他的周身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清芒和一道黑霧。
那黑霧在他的周身不斷浮動(dòng),便在黑霧及身之時(shí),那不知何處而來的金光的大盛,轟然一聲,天地為之變色,龐大的氣浪將所及之處的沙石全都激飛,而那于昭影的身體已如斷線紙鳶般墜入遠(yuǎn)處深沉的黑暗中,重重撞在石壁,悶哼吐血。
金光瞬間照亮了暗沉的洞窟,輕殊只感覺閉闔的眼皮,被光韻刺著,還沒來得及睜眼去看,整個(gè)人就被攬入了溫暖的懷抱。
“輕殊……”
他的聲音,她一聽便知。
輕殊不必睜眼,也痛苦地睜不開眼,只低喃著,“師父……”
扶淵按了她在懷里,探了她的脈搏,才沉沉舒了口氣,低柔著聲:“別怕,師父在呢。”
在他的懷里,總是最安心的,他清冽溫和的靈力一入,心上的劇痛很快便漸漸消散,輕殊就窩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將昏睡的女人橫抱而起,扶淵凜冽的眸睥睨一眼于昭影,聲線冷到了深淵,“留著他,等我處置?!?/p>
扶淵抱著輕殊離了這腥然血?dú)獾氖扇丝?,身后的江無妄睨了眼身受重傷,倚著石壁喘息的于昭影。
扶淵的神情,他已經(jīng)能預(yù)料到,這于昭影的下場(chǎng)了。
冥樓宮中,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輕殊終于緩緩睜開了眼。
“師父……”輕殊輕輕喚了聲半倚床邊的那人,喉嚨太過干涸,聲線沙啞。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扶淵見她醒了,靜靜看著她沉默了一瞬,未多言,起身沏了盞茶來,將她半扶起,遞到嘴邊。
輕殊就著他的手潤了潤嗓子,才聽他嘆了口氣,“一會(huì)兒功夫不見,就把自己折騰到這險(xiǎn)境,以后不許再離開我身邊寸步了?!?/p>
輕殊望他一眼,只見扶淵放了茶盞回桌案,又返身回來坐在她邊上,眉眼微斂,盯著她看。
明明是她陷入危險(xiǎn),又受了驚嚇,怎么反被他這質(zhì)責(zé)的眼睛盯得心里發(fā)虛了,輕殊抿了抿嘴,“我也沒缺胳膊少腿的……”
聞言扶淵眉頭更緊了些,伸手想要拍她的腦袋以作懲罰,抬了手又舍不得,最后只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到處亂跑,還有理了?”
見他眉宇間凝聚著明顯的不悅,輕殊攀了他的手臂輕晃了晃,“好了,我都沒哭疼呢,你還生氣了,以后我寸步不離跟著你就是了?!?/p>
扶淵目光幽邃凝了她一眼,不說話,輕殊扯著他的袖子,低聲道:“是我錯(cuò)了還不行嗎?大不了以后,你拿小白的縛魂索綁著我,我就哪兒也去不了了?!?/p>
扶淵睨著她,聽她一本正經(jīng)說得認(rèn)真,唇畔勾起,泛出笑來,“胡言亂語?!?/p>
隨后他笑容斂了斂,“你沒錯(cuò),怪我大意了?!彼麚崃藫崴陌l(fā),低聲似是自語,“從今以后,不會(huì)讓你再涉險(xiǎn)了……”
原以為一切盡在預(yù)料之中,卻總有意料之外的事,于昭影能從幽冥地獄無聲無息地逃了出去,他確實(shí)沒想到。
輕殊將在噬人窟的所聞所遇,一五一十地和他說了。
扶淵眉頭漸漸蹙緊,于昭影逃出來,那幽冥地獄中關(guān)著那個(gè),是誰?
閻摩殿。
輕殊翻開生死薄,找到了琳瑯和于昭影的名字,嗯?大限未至,壽命余二十萬年零一天????
輕殊沉默了片刻,拿起筆將“二十萬年零”劃了去,隨后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61章
“師父……”
在他無聲沉思之際,輕殊略垂著腦袋,低低呢喃了聲,似夢(mèng)囈般的輕語。
扶淵偏過頭去看她,“嗯?”
輕殊沒有說話,緘默了須臾后,緩慢仰頭看向他,似是糾結(jié)了很久,終才出聲:“我有事想問,師父一定要老實(shí)告訴我?!?/p>
扶淵的目光在她正兒八經(jīng)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溫潤一笑,“你說?!?/p>
“……”她還是遲疑了好一會(huì)兒,怕他的回答萬一應(yīng)驗(yàn)了心中所想,她要如何是好,可憋在心里,甚不是滋味,左右躊躇了好半晌,咬了咬牙,“我知道,因?yàn)橛袔煾福也拍軓乃葭R出來,但……師父助我生靈,是為了白隱道君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話,他全然沒想到,扶淵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良久才明白過來,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了些事。
扶淵對(duì)上她灼灼的視線,四目瞬息而視。
他是無意瞞著她的,此時(shí)他也無法為自己辯解,因?yàn)閺那?,他的確是那般做想,用她祭陽鏡,用于昭影祭陰鏡,將雙鏡中白隱的魂魄重聚,只是陰生陽死,事成后她必魂飛魄散無疑。
縱然他終是悔了,還是狠不下心,因?yàn)樗?,愿用自己的生死一線,換一盞贖魂燈,但輕殊所問,他卻無法說不。
無人出聲,空氣都靜止了。
良久,一絲微弱的嘆息,“……是。”
捏著在錦被的手無意識(shí)地攥緊,輕殊低垂下頭,微微擰了眉,仍是不死心,“師父……可是有苦衷?”
短短默然,突然手上一暖,是他覆上了她的手,握住,溫如玉,暖如春。
“相信我嗎?”他在耳邊輕聲問。
他離得那樣近,輕殊側(cè)頭看他,這蒼茫六界,除了他,她還能信誰,就算他瞞她至終,也許,她都心甘情愿了。
輕殊嗯了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p>
那只手握得更緊了些。
扶淵并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攬過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手指輕輕穿過她的發(fā)間,“告訴我,都知道了些什么?”
輕殊不喜歡誤會(huì),也不喜歡有事埋在心里,于昭影說的話,她知道絕不是空xue來風(fēng),但扶淵對(duì)她如何她更是心有掂量,她問,只是想坦誠說個(gè)清楚明白,聽他親口說個(gè)清楚明白。
因而,她原是沒什么情緒和脾氣的,但他摟了她在懷里后,就不自覺地賭氣了起來,忍不住語氣悶悶,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嬌妻,“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