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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扶淵似是同他有些淵緣,但她當時也沒多問。
“大人,此人名叫于昭影,千年前陽壽盡時從小黑小白手下逃脫,從此留于人間倒逆施行,自立為王。”羅剎同她解釋。
小白低咳一聲警告他:“這話可就差強人意了啊,分明是當時有個術法高深的人出手救了他,可不是我們不濟。”
小黑瞅了小白一眼,嫌棄道:“還不是你笨手笨腳拖后腿。”否則他早帶人回去復命了。
小白委屈,“好啊小黑,你胳膊肘往外拐!”
左右兩人互相推卸,輕殊夾在中間默不作聲,千年前的幻像她看了一部分便被從中打斷了,不知后續如何,現在聽他們一言一語,大約也知道了當時于昭影被人所救,從他們手下逃走。
輕殊目光從于昭影身上掠過,“救他的人,是誰?”
小黑答道:“……不知,只是那人道法莫測,絕非平常之輩。”
于昭影忽然笑了幾聲,低沉又狂傲,隨后陰笑道:“我有一言勸諫,大人可要聽?”
羅剎押著他的手更用力了幾分,“閉嘴,閻摩殿沒你說話的份!”
輕殊睇他一眼,“讓他說。”
于昭影冷笑一聲:“世上有誰不怕得罪冥界,敢從黑白無常手下救人?那么多年了,又為何今日才抓我問罪?那晚在人界,君上完全可以治我的罪,甚至出手了斷了我,但他卻沒有……大人是個聰明人,還不明白其中原委?”
如此叛逆之言,誰聽不出來他是在暗示他的事和扶淵有很大的關系,甚至救他的人可能就是扶淵!
輕殊面色不辨喜怒,沉默不語。
其他幾人皆當他造謠惑眾,小白道:“大人,別聽他胡言亂語。”
阿傍不屑罵道:“話多?等入了拔舌獄,看你還敢不敢廢話。”
于昭影卻對他們視而不見,只凜著眸色盯著輕殊:“大人莫不是真以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連太虛印都敢入吧。”
他話中有話,輕殊不禁回憶著之前那些繁亂的事,又聽他步步緊逼:“我傷了大人,君上卻不殺我問罪,大人以為是為何?”
他挑撥離間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輕殊怎么聽不出來,他所言之意,分明是說他所作所為,皆是扶淵授意,包括在太虛印的殺心。
于昭影見她垂眸陷入沉思,不由得意傲慢一笑:“大人好生想想,人可不能貌相。”
“我師父如何,用不著你說三道四,”輕殊抬眸目視他,聲音淡如水,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且不說你根本不值得被信任,便算是一言九鼎,我自己也有眼睛,是人是狗我看得清,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拿刀的是你,喊疼的也是你,怎么,就你金貴呀?”
于昭影沒想到自己如此說,她竟毫不在意,被她亂懟一通,他終于皺了眉,面色微變:“你……”
“尚有一線生機的才值當被審判,我看你就是個入十八層地獄的料,”輕殊根本不想聽他再多說些不中聽的,側眸道:“阿傍羅剎,不必多言等他認罪了,帶走吧,該如何就如何,什么血池獄、入刀山、下油鍋的,越血光腥風令人欲嘔的越好,別委屈了他,否則都對不起他今日費的口舌!”
她這模樣倒還真有了幾分女閻君的氣勢,其他四人聽了也都覺大快人心。
不再搭理于昭影喧嚷著什么,阿傍羅剎馬上將他押走了。
“不愧是大人,真解氣!”小白舒心一笑,隔了千年前的仇總算報了!
輕殊和小黑齊齊睨了他一眼,他罰歸罰,改變不了你笨手笨腳的事實!
這時,阿言入殿來稟告說,天界的郁瓷仙主來尋輕殊大人了,小黑小白一聽天界的人,皆是嗤之以鼻,畢竟自從上回在凌霄殿輕殊險些被強行用琉璃匣驗身后,他們對天界的人都沒什么好印象。
“你們倆什么表情?”輕殊一愣,莫名地看著小黑小白,這兩人嫌惡的神態一樣樣的。
小白不屑哼道:“天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別同他們走得太近!”
小黑也冷冷應和道。
輕殊打量了他們一番,笑出聲,“你們這是以偏概全。”
況且他們不知道,太上老君說的確實是事實,也并非是故意針對,只是態度強硬了些,手段狠了些。
輕殊讓阿言將郁瓷請進來后,便讓其他人都退下了。這人剛走,郁瓷就進來了,只是平日里笑嘻嘻的她,今日卻是嚎啕大哭著朝她跑來。
“輕殊!”郁瓷滿面斑斑淚痕,“嗚嗚嗚……”
輕殊頭一回見她哭,還是鬼哭神嚎,哭天抹淚的哭,同這酆都鬼城倒挺迎合。
郁瓷一下撲在她懷里,抱著她泣不成聲,輕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撫了撫她抽搐著的背,“你先別哭,發生什么事了?”
“我、我……嗚嗚嗚……”郁瓷聲淚俱下,埋在她胸前,將她的衣襟都哭濕了,“言、言燼他……他去春風樓了!嗚嗚嗚……”
春風樓?輕殊覺得很是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什么春風樓?”
“就是……人界的花、花樓!”她抽泣著,吸了吸鼻涕,又氣呼呼道:“那種煙花之地,都是殘花敗柳,勾引男人的狐貍精!”
聽她這么一說,輕殊突然恍悟過來,那次要帶師父去小酒館時,路遇的可不就是春風樓,原來這春風樓是□□之地,難怪門口的女人妖嬈分外,搔首弄姿的。
輕殊拍拍她一抽一抽的身子,安撫道:“言將軍怎會屑于去那種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親眼看到的!”郁瓷哭著指控:“他最近三天兩頭不在天宮,我問他他還不告訴我,我就悄悄跟著他,才發現他去了人界,還進了春風樓!”
“……”既是她親眼所見,那這真是證據確鑿的事了,輕殊也再沒理由替言燼說話,只好嘆了口氣,言將軍,自求多福吧,做了這糊涂事,我也保不了你了。
輕殊又抱了抱郁瓷,哀嘆后沉默一瞬,變臉就罵:“沒想到言燼是這種人!平常人模狗樣的看不出來,竟是個道貌岸然之輩,真是堪比色心萬端的登徒子,朝三還暮四,尋花問柳又沾花惹草,真是唯男子和小人難養也!”
郁瓷聽得愣住,“好像……是女子?”
輕殊:“……”
“我說是男子就是男子,在這兒我說了算!”
郁瓷被她唬得一時忘了哭,輕殊又哄了她好一會兒,向她承諾一定替她討個公道,直到月半三更,才算將她哄好了些,送了她回去。
雖然冥界的白晝也不甚明亮,但入夜看不見月亮,螢火也暗了,總歸更黑了些。輕殊摸著黑進了冥樓宮,她今天這么晚回來,應該不會碰見師父了。
想到這兒,她不知是松口氣,還是不經意間流露的失落。
在原地怔了一瞬,突然發現遠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