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息了么?”
她總是脫口出讓他意想不到的言語,扶淵凝視她片刻:“你想和本君同屋而眠?”
輕殊輕輕點(diǎn)頭:“嗯……”
“為何?”
“因?yàn)椤彼诡^絞著纖手,還在斟酌言辭,就聽扶淵從容不迫地開口。
“如今你已煉成人身,偷食靈力已無必要了。”
她每晚悄悄偷食他的夢境的事,原來他都知道!輕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認(rèn)錯:“徒兒知錯了!但徒兒并非想繼續(xù)偷食……”她只是習(xí)慣了每夜聽著他輕淺的呼吸聲入睡。
扶淵輕輕一笑:“又沒責(zé)怪你,慫著臉做什么?”
“……”先認(rèn)慫總歸沒錯。
只見扶淵望她一眼,隨后將她的臉微微托起,指腹撫上她的額,流光過處,神火印記淡淡隱去。
他云淡風(fēng)輕道了句:“今后你的來歷,莫要讓他人知曉了。”
也是,她在天界鬧騰了那么一番,若被那些神仙捉住定是咬牙切齒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她點(diǎn)頭如搗蒜:“知道了師父。”
做人也有做人的煩惱,可沒辦法,畢竟她現(xiàn)在是個女子,再如往日那般睡在扶淵的寢殿就不合規(guī)矩了。
于是她抱著滿懷的書,七拐八拐,拐到偏殿。
白輕殊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泄氣地翻過身攤倒,睜著眼睛對床頭雕刻精致的梨花紋理盯了半天。
這個時辰,師父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
一股難言的冷清席卷而來,她猛得坐起,披衣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正濃,她想去正殿,又怕打攪到扶淵,于是獨(dú)自繞到后院中徘徊。
漫天流螢,月光皎凈,花葉間似有一層薄霧浮起,宛若在仙境。
輕殊仰起腦袋,不禁感嘆:“在冥界居然能看見月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宮呢,她一時起了玩心,推上院門走出了冥樓宮。
踏出院門的那一刻,她就瞪大了眼睛。
這分明就是在天宮!
之前翻覆了一遭,她無可能認(rèn)錯,更何況遠(yuǎn)處還有未修葺的太辰宮的廢墟。
不行,她得走。
輕殊驀地回頭想走,卻發(fā)現(xiàn)冥樓宮已不在眼前。
“……”
掃視一圈,夜色下的天宮,與那回別無二樣,并沒有冥樓宮。
她邊跑邊探,漸漸開始焦急起來:“明明是從師父后院出來的,去哪兒了……”
“何人在那!”一道厲聲響起,有人自暗處走來。
四目相對,輕殊認(rèn)得,是鎮(zhèn)守南天門的那個天將。
溜!
“站住!再跑休怪我手下無情!”言燼追來,冷酷又決然。
她傻了才會站住,輕殊也不知是何方向,只一個勁地往前奔。
這小賊腳底抹油了?跑得這么快!他堂堂駐守南天門的天將若是連個女子都抓不住,不如下凡養(yǎng)兒子!言燼握緊金瓔槍戟,肅目狂奔。
“啊——!”
輕殊一個不留神,和迎面而來的一個嬌小彩紗身影狠狠撞在了一塊兒,兩人齊齊一屁股摔在地上。
“嘶……”屁股都要疼得裂開了,輕殊吃痛揉著,哪兒來個不長眼的呆頭鵝。
輕殊還在心里埋怨,就聽旁邊同往倒在地上揉屁股的姑娘苦著臉道:“哪兒來個不長眼的呆頭鵝,嘶,疼死我了……”
白輕殊:“……”
言燼喘著氣剛追趕上,聞聲,一激靈往后踉蹌了一步,幾乎是秒背過身去。
諸位抱歉,剛才的話他收回。
在這兒守了幾千年,形形色色的妖魔鬼仙他都見過不少,從未怕過,但有一個人……
“誒?言將軍!”郁瓷瞬間不疼了,麻溜地從地上爬起,樂呵呵拽住想跑的他:“好巧呀!”
言燼的內(nèi)心,是絕望的。
郁瓷拉著他的袖子:“我們大半夜的都能遇見,好有緣呀!”
廢話,“臣在巡邏,仙主半夜三更莫亂走動。”
趁著言燼被糾纏著,輕殊悄無聲息地爬起來,默默哈腰往遠(yuǎn)處輕步走去。
郁瓷歪著腦袋笑吟吟:“我方從人界回來,帶了許多好吃的呢,你看……咦?我那包東西呢……”她反復(fù)探著袖口,沒找到,又往地上掃了幾眼,看見剛才摔倒的地方躺著一個鼓鼓的紙包,大喜:“找到了!”
郁瓷一仰頭,正巧瞧見輕殊鬼鬼祟祟的背影。
上回在南天門她害言燼失放了只小渾球進(jìn)天宮搗亂,今日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功補(bǔ)過。
她猛地將言燼扯過身,指著輕殊的方向大喊:“言將軍快去,你抓的人跑了!”
“……”輕殊提腿就跑。
直到跑不動了,她才想起了什么,慢慢放緩了腳步。
不對啊,她現(xiàn)在是扶淵的徒弟,又不是搗亂的rou坨,為什么要怕他們?
“哈!抓、抓到了,跑不……不動了吧!”郁瓷跑到后,叉著腰大喘著氣。
三個人皆是氣喘吁吁,呼吸急促,沒人說話,都在默契地給對方喘息的時間。
男人,不能說不行。
言燼深吸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道:“擅闖天界還敢私逃,跟我去天牢!”
陰沉沉的天牢?
輕殊不屑一哼:“你不能抓我,我可是扶淵帝君的徒弟!”今非昔比,如今她上頭有人!
“扶淵帝君有徒弟?我怎么從未聽過?”見她輕狂的小表情,言燼差點(diǎn)就信了,思索了一下,極度不自信地用眼神詢問事不關(guān)己的郁瓷。
這是在問她?郁瓷頓了一下,用力搖頭:“沒有沒有!扶淵帝君沒有徒弟!”
言燼又沉了眉:“那就去天牢!”
輕殊跺腳:“我真的是!”
郁瓷逮著機(jī)會就吹噓:“堂堂南天門鎮(zhèn)守天將言燼,是你能坑蒙拐騙的嗎?我看你資質(zhì)平平的,帝君怎么會收你為徒呢,你說你是你就是呀,你怎么證明?”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證明有點(diǎn)難度。
輕殊想了想:“我?guī)煾杆^代風(fēng)華,千萬年來容顏不改,是四界最好看的神仙!”
郁瓷點(diǎn)點(diǎn)頭,喃喃道:“確實(shí)是……”
言燼瞅了她一眼,腦子是個好東西,他肅容道:“不行,眾所周知的事,誰都說得出來!”
郁瓷一愣:“……對!這個不行!”
這倆真是難纏……
輕殊想破了腦袋:“我?guī)煾杆彼饺绽飷圩龅氖隆矚g吃的東西……討厭的東西……
“我?guī)煾赶矚g安靜,愛看書,愛練字,畫得一手好畫!他不愛吃甜食,但是喜歡喝茶,睡覺時呼吸很淺,總是往右側(cè)躺,哦對了!每日戌時,他都會在曦池沐浴一刻鐘!”
郁瓷:“……”
言燼:“……”
突然不遠(yuǎn)處有人輕笑兩聲:“不錯。”
輕殊:別跟我扯什么端茶遞水學(xué)習(xí)修煉,我上去就是一跪。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