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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更是無地自容。他一聲不吭跳下臺去,在眾人的噓聲中落荒而逃。負責宣告比武結果的北霄派弟子也笑嘻嘻的,念出云煙的名字。隔壁緊跟著通報了尚義幫傅遠得勝的消息。傅明彎彎嘴角,目光停留在面前擂臺上,繼續觀看比武。一場,兩場,臺上的對手換了十幾輪,喚作云煙的女子還未落敗,依然羞怯而靦腆地站立著。擂臺周圍的看客們逐漸安靜,看向云煙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武林中不乏功力高強的江湖女子,但很少有人像她這樣,套著個惹人憐愛的殼子,內里卻深藏不露。反差太大,倒顯得此人有些說不出的可怖。況且,如果她再贏下去,很多人就要賠錢了。也許是上蒼聽到了他們的心聲,在云煙連續打贏十五場的時候,終于有個虎背熊腰面帶戾氣的壯漢出現,扛一把混元錘,幾番交戰后直接砸斷了云煙的腿骨。這姑娘匍匐在地,張了張嘴沒有叫喊,但眼睛早已蓄滿淚水。壯漢沒有停手,舉起混元錘朝著她的后腰砸去。站在臺下的北霄派弟子見勢不妙,連忙宣告勝負,可他不聽不聞,根本沒有停手的意向。眼看錘子就要落在云煙身上,傅明足尖一點,瞬間登臺,抓住壯漢手腕向后反折,將他推出幾步遠。云煙沖著傅明點點頭,算是道謝,然后用手肘支撐著身體爬到擂臺邊緣,被幾個人接下去救治了。“你算什么東西?”傅明聽見壯漢高聲質問,嗓音粗礪難聽,好似石塊摩擦地面。說起來,這人叫什么來著?石般若?浪費了個好名兒。傅明看著壯漢臉上抖動的橫rou,微微一笑,反問道:“我算什么?我是第二十三簽,尚義幫傅明。現在輪到我和你打,有問題么?”石般若并不把傅明當回事,順嘴念道:“尚義幫又算個卵……”說著,他瞧見傅明手腕間若隱若現的銀色鎖鏈,不由咧嘴嘲笑。“上陣還戴狗鏈?怕不是什么尚義幫養的兔兒爺,出來丟人現眼!”傅明內心毫無波動,只覺得這石般若是個傻子。對方嘲笑半天,見傅明沒有反應,轉而問道:“你使什么兵器?快快拿出來,別叫人說我欺負你!”傅明搖頭:“不需要,你只管出手便是。”石般若此時看傅明的眼神,也像看一個送命的傻子。他沒有猶豫,掄起混元錘徑直砸向傅明腦袋。傅明腳下不動,身體后仰避開攻擊,雙手成勾狀,用鎖鏈纏繞住混元錘,直接除了石般若的武器。丟了武器的石般若立刻惱羞成怒,牙齒咯咯作響,捏拳要揍傅明。未果,反而被傅明繞到背后,細細鎖鏈勒住脖頸,陷進rou里,怎么摳撓都拽不出來。傅明雙臂抵著石般若脊背,加大手中力氣。他能感覺到對方接近窒息,想要再加把勁,不料石般若松脫手,破釜沉舟般用手肘向后撞擊。這一撞,恰巧擊中傅明肋骨,疼得他直吸冷氣。即便如此,傅明仍然沒有放手,趁著石般若掙扎之際,借力一個反摔。沉甸甸的身體砸落在地,鬧出不小動靜。石般若撲騰幾下,沒能起來。“尚義幫,傅明勝——”傅明活動活動手指,輕吐一口氣。他的武功是樂谷設定的,在書里排不上第一,但也不算差。“尚義幫,傅遠勝——”隔壁傳來新的通報聲。傅明微微側過臉,眼角余光掃到站在擂臺上的紀潛之。由于角度的關系,他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紀潛之還戴著那頂黑紗帷帽,將面容遮擋得曖昧不清。樣式簡單的黑衣包裹著修長身材,有種說不出的禁欲感。他的手里握著那柄銀白長劍,日光落在劍身,又折射進傅明眼中,輝煌燦爛。耳邊響起陌生嗓音。“在下燕回派莫沖,請傅少俠指教。”傅明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出現的新面孔,溫和回禮。半柱香后他贏得了勝利。然后又是新的對手。新的招式,新的對白,固定的勝敗。比武一場接著一場,傅明沒有下臺,紀潛之也沒有。“尚義幫,傅遠勝——”“尚義幫,傅明勝——”“北霄派方何得勝——”……通報的聲音接連不斷,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就要日落西山。“尚義幫傅遠連勝二十八場,今日無需再比……”“紫清觀來鶴道長連勝二十三場,無需再比……”傅明漸漸力不從心,聽到耳朵里的聲音也沒了意義。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聽到北霄派弟子叫到自己的名字。“尚義幫傅明連勝二十四場,今日無需再比——”傅明如聞天籟,抬腳就走。下臺時,由于體力不支,他差點兒沒踩穩,身體晃了一晃,被個黑衣男人扶住。“師兄小心。”紀潛之低聲笑道:“今天感覺如何?”周圍人多,傅明沒有說話,隨紀潛之走出定乾臺,才搖頭嘆息。“這比武規則忒不合理,哪有連續打二十來場才讓人歇口氣的,也不知底下幾個老頭兒打什么鬼算盤。”“今年人多,聶常海急著推武林盟主,行事就草率了些。”紀潛之解釋道,“他們心里有人選,還特意給方何安排了靠后的簽位。可惜方何對武學一片熱忱,是個只懂練劍的癡人,根本不知道這里頭的彎彎繞繞。有人跟他換簽,他便換,結果第一個上場。聶常海氣不過,和其他前輩商議之后,臨時追加評判條例,你我才能夠提前休息。”武林大會早就內定北霄派方何為盟主,其他人都只能算作墊腳石。前面的比武環節只是用來篩選,順便消耗對手的體力,保證方何上位萬無一失。因此,站在擂臺上的人要么輸,要么一直贏,當天結束之前不得歇息。哪知有個膽小怯場的,抽簽后不敢第一個上場,于是央告方何互換簽位。方何爽快應承,高高興興打了一整天擂臺,把北霄派掌門氣了個夠嗆。無奈之下,聶常海只好頂著公平正義的名號,和其他幾人緊急商議,捏出個連勝暫休的辦法來。“這還是托了方何的傻福,不然我們恐怕要打到天黑……”紀潛之低頭看了看傅明,見他面露疲倦,對比武內情不甚關切,便不再解釋,溫言安慰道:“明天就輕松多了,師兄若是累,先回房歇息,我讓人把飯菜送進屋子。”傅明倒不覺得餓,但他不喜歡太嘈雜的環境,聽紀潛之如此說,欣然點頭。兩人沿著石道走進住宿的小院。此時比武尚未結束,院里清凈得很,只有幾個僮仆坐著聊天逗鳥。先前侍奉的小僮遙遙瞅見紀潛之的臉,連忙跳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一溜小跑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