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寒徹骨的湖水。帶著腥氣的液體鉆進喉嚨,堵塞口鼻。他想呼吸,但張口就是一連串氣泡。冰涼湖水擁抱著他,纏裹著他,把他困在窒息的牢籠里。同時也帶走他身上的燥熱,扼殺了他的□□。在瀕臨溺死的邊緣,傅明拼命掙扎著浮上水面。他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游到岸邊,把自己拖上去。大概是因為嗆到水,他咳嗽半天,幾欲嘔吐。偏偏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機械提示音。“滴——請自行回答以下問題。”……是程序開啟的現實提醒模式。傅明用胳膊擦了把臉上的水,喘息著坐倒在地,目光有些失焦。他現在能認清周圍的環境。果然在城外,離城門不遠,百余步距離。要走回去也容易。“你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哪里?”百回川。確切來說,是某座城池的近郊,旁邊有湖,差點兒淹死一人。拜其所賜,傅明擺脫了迷藥的控制,也算可喜可賀。“本次工作的任務是什么?”調查紀家血案,挽救剩余劇情,讓主角回歸正道。目前進度抵達書本缺漏部分,無法探知紀潛之行動內容。其實就算知道,也未必有用。在劇情已經大幅改動的前提下,缺漏部分的內容可能也發生了變化。原著中紀潛之做了什么,現在又在做什么,或許完全不同。傅明心里清楚,但始終改不了工作習慣。值得慶幸的是,紀家血案是早已發生的事實,不會受到劇情影響而扭曲,所以可以繼續調查。這也是他選擇留在書里的原因之一。“最后一個問題,你是誰?”我是傅明。他默念著自己的名字,勉強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走向城門。為免引起旁人注意,天亮之前他得回到客棧。由于藥效已去,即使再碰上紀潛之,他也能應付。沒什么需要擔心的。像今晚這種失控事件,發生一次,就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傅明攥緊了受傷的左手,痛楚自刀口爬上臂膀,竄入脖頸,被咬碎在牙齒間,無聲無息。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任務仍將繼續。作者有話要說:因工作外出好幾天,回來改了這一章。想想還是修改了部分內容,倒也沒什么影響就是了。_(:з」∠)_遲更抱歉……忙成陀螺的我第21章二十一二十一在回去的路上,傅明沒有再遇到什么麻煩。天色漸白,那些模糊幽暗的房屋街道也顯露出原本的輪廓。傅明憑著斷斷續續的記憶,往客棧的方向走。大約半個時辰后,他便抵達了目的地。時間尚早,店家并未開張。從外面望去,樓內一片黑黢黢的,毫無光亮。傅明不想驚動他人,便決定繞到后院,摸回自己的房間。哪知沒走幾步,離后院小門還有一段距離,他就聽到了奇怪的動靜。仿佛有人竊竊私語,又有馬蹄亂踏、器物磨割之聲。傅明心下疑惑,暗自放輕了腳步,觀察四周情況。院門處突然閃現出幾個黑影。鬼鬼祟祟,行動慌張,其中一人低聲噓叫著,從里面牽出一匹白馬來。體型膘肥,身馱行李,正是傅明的馬。毫無疑問,這些人正在偷盜他的財物。經過采花賊襲擊、身中迷藥、當街遭遇魔教教主等事件,傅明此刻無比冷靜,甚至有點兒想笑。眼見幾個人拉著馬匹,越行越遠,他加快步伐跟上前去,一手拍在竊賊肩膀上。“諸位兄臺帶走我的行李馬匹,所為何事?”問話的時候,傅明的態度很溫和。但竊賊們卻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抽打著白馬迅速奔逃。被抓住肩膀的那人猛地亮出匕首,反手砍向傅明!這一擊自然沒有得逞。傅明輕松避開,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不禁出聲叫道:“你……”一聲唿哨打斷了他的話語。面前的竊賊以食指抵舌,吹出尖利而響亮的聲音來。這聲音響徹寂靜的巷道,如同一個不詳的信號。接著,此人望著傅明,面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臭小子,白天你壞我們好事,活該遭報應!”原來這些人,正是白天試圖偷竊江如玉佩的盜賊團伙。傅明當時替江如解圍,打退了他們,卻也結了怨。“東西既然拿走,斷沒有送回的道理。你自己撞上門來,更是不走運!”伴隨著發狠的言語,四周響起一片雜亂腳步聲。傅明略微抬眼,便瞧見了幾張同樣兇惡的面孔。前方五人,后面四人。巷子本就狹窄,這樣一來,幾乎完全堵死了傅明的去路。不知是誰大喝一聲,舉刀襲來。傅明抬手,快速擊打對方胳膊關節,瞬間將長刀奪取在手。在場的人愣怔片刻,緊接著轟然涌上。傅明無意纏斗,用刀背連續打暈數人,運起輕功向前追去。他的行李和馬匹均被人帶走,必須得趕快搶回來。書中生活清貧,他又忘了跟同事樂谷提要求,被偷走的物資是他目前所有的財產。也虧這身體資質不錯,功夫上乘,傅明沒花多少工夫,就追上了前面的竊賊。正欲攔人,那幾個家伙卻砍斷繩索,各自分了行李,四散逃跑。最后一人爬上馬背,繼續沿著街道疾行。傅明沒有猶豫,直接去追自己的馬。眼看距離越來越近,馬背上的人一臉不可置信,驚慌中竟然掏出利刃,狠狠扎進馬的臀部。只聽白馬長聲嘶鳴,在劇痛中揚起身軀,硬是把背上的人給甩了下去。接著,它發足狂奔,穿過清晨的街道,消失在微涼霧氣之中。躺在地上的人來回打滾,痛呼連連。“我的骨頭斷了!……斷了!”傅明并不理會,徑直抬腳跨過去,意欲離開。不防被那人拽住右腿,死活無法甩脫。“好痛……哎喲……”傅明皺眉,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厭煩。他足下用力,想要掙脫束縛,但對方始終牢牢抱著他的腿,不肯放松。糾纏半刻,他終于沒了耐心,手中長刀劃過此人臂膀。殺豬般的慘叫聲再度響起,他趁機后退幾步,雙腿重獲自由。受傷的竊賊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怒聲叫罵,言辭難堪極盡下流。傅明嘆氣,不再逗留,朝著馬匹消失的方向追去。又不知跑了幾個路口,周邊建筑逐漸荒涼,幾乎不似城中。馬蹄印仍然依稀可辨。傅明循著痕跡一路向前,最后抵達的地方,是一座破爛廟宇。沒有牌匾,門窗腐壞。而他的馬,就躺在廟前的空地上。肚皮被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內臟混合著鮮血流淌出來,將雪白皮毛染成臟污顏色。風一吹,濃烈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就迎面襲來,直扎進傅明的眼睛。最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