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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長成了她完全不認得的模樣。就連性格,也變得讓人捉摸不透,變得和里的他一模一樣。
姜黎溫順的坐到他的對面。
船內焚著香,船頭還有一名cao琴的女伶。
姜黎入座后便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將酒杯放在唇邊淺嘗了一口,酒濃烈嗆人,剛入喉嚨她便咳嗽起來。
對面,他的目光從姜黎入座后便不曾從她臉上移開。
姜黎咳的雙頰染紅,她是真被嗆住了,她用白嫩的小手捂住唇,咳的眼眶都盛滿了水汽。
這時,他抬手,將她杯中的余酒灑出去,給她換了另一杯。
“你小時便不能喝酒……阿姊,你還是沒變啊。”
姜黎聽到他的嘆息聲,聽到他那聲阿姊,眼中的霧氣愈重!
……良久,她垂下眸,手里捏著酒杯,微笑道:“殿下這聲阿姊,民女承受不起。”
這回,倒換宗闕微微驚訝了起來。
旋即他也笑了,笑聲低沉,然后他向后一倚,讓自己呈現出一種極為放松愉悅的姿態,看著她,手指扣著桌案,道:“那日在趙國舅府,阿姊真是膽大。你便是那時,認出我?”
他氣勢實是逼人,看著一身儒袍,和書院里的學生沒什么兩樣。可姜黎實在知道,他手上沾滿了近乎一個城池異族人的血。
因此,他是令人畏懼的,姜黎也懼他,只是她更了解男主。
她微微抿唇,鄭重點頭:“多謝殿下那日的救命之恩。”
姜黎給他滿上了一杯酒。
這話一出,外面劃槳的黑衣衛瞪大眼睛。
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竟然不怕他家殿下?要知道整個京都都在傳四皇子陰沉暴戾,喜怒不定。尤其是得了血閻王這個名號后,畏懼他的人不知凡幾,便是有家世顯赫的女子傾慕他,也都被主子的戾氣嚇退,不然主子的后院早就裝滿了女人。
她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好似是料到主子不會遷怒。
姜黎給他倒完酒,也給自己滿上。
然后她嘗了嘗,發現這次的酒清淡了不少。她感了興趣,便多喝了兩杯。
宗闕暗沉的眼眸一直在看著她,他端起蓄滿的酒盅,盯著她將酒飲完。他道:“蘇長松一家我自有主意,你且安心。”
他的意思,他知道蘇家參與害她。
姜黎抬眸,突然朝他嫣然一笑,語氣輕快道:“闕弟,謝謝你。”
她是由衷的開心,她就知道闕弟會幫她的。
這酒后勁大,這會兒她臉頰就紅了,跟傍晚天邊的紅霞似的。
宗闕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深遠,突然地,他傾身靠了過去,在成功見得姜黎那張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之色后,宗闕好似更愉悅了,他的呼吸都緩緩的撲在她的臉上,暖暖的,曖昧的。瞬間,姜黎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抓緊了袖子。
她呼吸都變輕了,烏亮的大眼睛圓圓的睜著,軟聲道:“……你靠的太近了。”
這么一靠近,他幾乎看清了她眼里噙的霧氣。
宗闕暗暗嘆口氣。
她一直是這樣,半點沒變,這個女人極善于利用他對她的心軟,再三的示弱,其實骨子里,怕是一點都不畏他。
宗闕心里納悶,明明她那日在國舅府,被嚇成了一只警覺的兔子,怎么唯獨面對他時,她還會戲弄他。他不兇么?他不狠么?她怕是不知道他這一雙手在戰場里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雖然宗闕極不愿意承認,但他就是從姜黎的眼睛里,看到了狡黠的光。仿佛自己成了她的獵物。
這種感覺若是換成旁人,宗闕勢必會殺人。皇室威嚴不容外人褻瀆,膽敢小覷他的人,必將成為他刀下亡魂。
良久,宗闕從袖口里掏出一枚玉佩,抬手一丟。姜黎眼尖的接住,拿在手里把玩。玉佩有掌心大小,成色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她的目光落到了其上的龍紋,……這是他的身份信物?
宗闕用低沉悅耳的聲音道:“明日我要離京,你若遇到麻煩,就去南巷的一品樓找王掌柜。”說完,他薄薄的唇微微抿緊,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那一灘暗湖中浮現出絲絲縷縷的暗紅血色,便如當日在宴廳里,他幾乎是咬牙齒且的低聲:“阿姊還是老實一點,若我回京之日,再發生你被人擄回府里的事,休怪我再把你關起來。”
這話讓姜黎想起自己被蒙住雙眼,被捆著只能任人喂飯的那兩日。
她紅了臉,又氣又羞,屢次櫻唇微張準備罵他,下一刻她便委屈起來,閉上眼平復心情,暗道:算了算了,他現在惹不起惹不起。
宗闕乘著另一只船離開,姜黎被黑衣衛送回了岸邊。
她回到了自家的馬車里,吩咐車夫:“回吧。”馬車緩緩前行,姜黎從懷里掏出那枚玉佩,她極為小心的撫摸著玉佩的表面,盯著盯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她狠狠親了口玉佩,眼睛放亮:“男主的信物,保命符保命符。”
她想著,自己必須好好收好,已防止那廝后悔了,再給女主去。畢竟里,這枚玉佩可是給了他后宮的第一寵的,姜黎想著,這玉佩到了她手里,他便別想輕易要回了。
回到姜家,姜黎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在盒子里,再藏進箱底,完事把衣服蓋好,她仿佛才回過神來。
——
王廣這回因禍得福,他是得罪了趙國舅被下獄的,趙國舅被砍頭后,他這個敵人的敵人,便成了太子眼中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太子籠絡了一批人,其中就有王廣。他動用關系,給王廣升了官,成了麒麟衛鎮北司的千戶使,官居五品,職位雖不高,卻是個有實權的。
此事姜黎是清楚的,她也清楚王廣并非有意投奔太子。
事關站隊之嫌,王廣也是打算觀望。
王家人知道這陣子姜家為了救他們奔波勞累,心里無不感激的,兩家的關系愈加親密。
王廣升官后,就換了個大宅子。
宅子遠離鬧市區,附近都是官宦人家。
王廣的妻子趙氏,也就是姜黎的舅姥姥,人剛從大牢里出來便大病了一場。病好后,她就讓人把姜黎接近了王府里住。
王家三代子孫都是兒子,家中并無女兒,舅姥姥憐她懂事,想讓她在王府住下。老人的心意是好,但姜黎父母尚在,不方便出去住,但她又擔心老人身體,便答應過去小住些日子。
王廣升任五品千戶使后,便給姜大寶安排了個閑職,先讓他熬資歷。
五月中,王廣的頂頭上司麒麟司的副指揮使家中舉辦滿月席,邀請了京都大半的官宦權貴。王成業的妻子白氏膝下無女,只有一名在軍中任職的兒子,此時并未歸家。白氏干脆帶著姜黎去赴宴。
期間,姜黎去了南巷的一品樓,那掌柜偷偷告訴她,貴人不日將會回京。
可能是懷里的玉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