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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睜起來,她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把被綁住的雙手伸到他面前,粉唇抿著,委屈巴巴道:“手,也要松。”
她聽到對方沉默的呼吸聲,感受著對方逼人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臉上。
姜黎一直等啊等啊,結(jié)果他又走開,不多時,便又響起了那人的翻書聲。
她嘆息一聲,認命的繼續(xù)躺了回去。
姜黎認出了那人,因此她除了被綁住的不適感之外,其他倒都還好。漸漸地,她開始有了困意,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是白天還是黑夜,姜黎察覺有人走到了她的塌邊。
可她眼睛被黑布蒙著,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姜黎示弱又討好道:“求你,求你救我舅爺爺。”她不吵不鬧,就是不想惹他生氣,想要向他求救。她表現(xiàn)的異常乖巧,希望他能看在過去的份上,幫她一把,幫姜王兩家一把。
許久許久,久到姜黎覺得他已經(jīng)走開了,她才聽到一聲:“睡吧,時辰還早。”
那聲音磁性沉穩(wěn),姜黎聽了反而眼睛更酸了。
這一夜,姜黎并不知道外面正在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太子的人把趙國舅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全府上下幾百余人口都被抓進了大牢。
外面人人自危風云巨變,姜黎卻在陌生的榻上安睡了一夜。
等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她正在一輛前行的馬車里。這回她的嘴巴也被封住了。馬車走了半個時辰,才在一處干凈的巷子里停下,她下了車雙腳落地,便聽身后的馬車走了。
這時,只聽開門聲,姜黎被人帶了進去。
姜黎沒有掙扎,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個熟悉的聲音。等到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被取下,她趕緊閉上眼躲避強烈的光線。
耳邊,蘇鄧氏殷切道:“孩子,眼睛適應光亮了么?”
姜黎等到眼睛舒適了許多,她才漸漸睜開了雙眼。入目,是蘇倩的母親,蘇家的主母蘇鄧氏。
她被男主送回了蘇倩的家。
姜黎隱隱想到:當初她在外人眼里是坐著蘇家的馬車離開的,男主這么做,是想保全她的名節(jié)吧?
這般一想,姜黎還真的有些感激他。
蘇鄧氏好聲好氣道:“孩子,你便安心吧,趙國舅的家已經(jīng)被朝廷抄了,沒人能再逼迫你。”
姜黎驀的抬頭。
什么?趙國舅被抄家了?
她問了日子,才知道自己竟然和男主獨處了兩日。
這兩日,外界發(fā)生了天大的變化,姜黎神情有些不安,她下意識的咬著指甲,琢磨著原劇情里,趙國舅沒那么快被抄家的。
是她記錯了,還是事有變動了?
轉(zhuǎn)念一想,這兩日她被關(guān)著,倒還是蠻安全的,至少沒牽扯進趙國舅的爛事。
蘇鄧氏拿了蘇倩沒穿過的一件新衣裳讓她換上,姜黎沉下心想,自己被送去國舅府的事和蘇家脫不了干系,她不想多呆,換好了衣服便要回去。
蘇家人得到貴人的命令,對于姜黎不敢怠慢,連忙給她派了輛馬車。
一到姜家,原本她離開前還臥病在床的王氏這會兒精神抖擻的在吃飯,一見姜黎,王氏迎上去,抱住她熱淚盈眶:“好孩子,你舅爺爺一家被放出來了!你這兩天在蘇家,沒少求人吧。”王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安慰道:“你放心,你舅爺爺出來就好了,咱們家就好了,不會在被人欺負。”
姜黎心說,一定是他派人通知了王氏,說她在蘇家。
這下子,姜黎長久以來的委屈終于釋放出來,她緊緊抱住王氏,大聲哭泣。
王氏不知道她在國舅府都經(jīng)歷了什么,只道是委屈了多日終于開懷了的喜悅。
姜家一家人匆匆吃過飯,便去王府問候。姜黎給舅爺爺一家買了好些的補品,只盼著舅爺爺把身體養(yǎng)好,早日東山再起。四下無人,姜黎咬著唇,想了許久,道:“舅爺爺,我見到闕弟了。”
“什么?”病床上,王廣大吃一驚。
他在牢里被用了刑,但他底子好,日后多調(diào)養(yǎng)未必不會恢復。
王廣難以置信,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姜闕是當初被平陰打死了。
姜黎便把這些天發(fā)生的所有事都與舅爺爺說了,包括她聽蘇家人說的那些,事無巨細,一一說完。她覺得姜王兩家最有主見和能力的便是王廣,未來還是要靠著他。至于她爹姜大寶,混官場可以,但文武兩類都不擅長,沒有一技之長,他在官場腳跟都站不穩(wěn),不若投奔強者,背靠大樹。
王廣怒道:“趙平那廝竟然想納你為妾?!呸!落井下石的畜生,他就慶幸入了獄吧,不然老子把他戳成個篩子!還有蘇長松那廝,老子也早晚要收拾了他。”
姜黎感動于親人的維護,低聲道:“舅爺爺,闕弟的身世……”
王廣蹙眉,道:“這事太大了,不是咱們兩家能承擔的起,你切記,除了舅爺爺,你對誰也不要提這事。既然他不主動相認,肯定有難言之隱。以他目前的身份,念及舊情,于咱是好事,便是他不認,咱也說不了什么。”
姜黎點頭。
頓了頓,她篤定道:“孫女總覺得,這次您能平安出獄,他是出了力的。”姜黎只想讓王廣便是要站隊,也要靠攏男主,可別去投向太子啊。
恰在這時,王氏端著湯藥進屋,兩人便止了話題。
爺孫倆都知道姜闕這件事要爛在肚子里,不是說兩家人不靠譜,而是干系重大,越少人知道,便越對他們有利。
*
王廣是趙國舅案的牽連者,他一出獄,便被官復原職。趙國舅被查出勾結(jié)叛軍,皇帝一怒之下抄了趙國舅的家,還把他meimei給處死了。而查獲此案的太子,在百姓心里成為了除暴安良的明太子,一時間在朝野的呼聲極為高漲。
姜黎這兩日從鋪子回來,都會繞道去趙國舅府外看一圈。
這日,她照例走到河邊,河風拂來,吹起姜黎的衣裳。便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名黑衣衛(wèi),低聲道:“姑娘,主子要見你。”
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這名黑衣衛(wèi)極為眼熟,正是那日把她打暈的人。
難道是他?
姜黎神情嚴肅的點頭:“好。”
“這邊請。”黑衣衛(wèi)在前面帶路,不多時,兩人走到隱蔽的巷子口,那里停著一輛馬車。
黑衣青年道:“姑娘先上車,主子已等候多時了。”
馬車里面的布置比外面看著要更為寬大舒適,地面鋪著柔軟的毯子,案幾上還放置著酒盅和熏香,不難看出馬車的主人是個極會享受的。
姜黎坐上馬車走了大約一刻鐘,馬車沿著河岸走,停下時,岸邊已經(jīng)靠過來一只烏篷船。
岸邊同樣站著數(shù)名黑衣衛(wèi),姜黎上了船,那人端著酒盅,漫不經(jīng)心道:“過來。”
姜黎一僵。
青年金冠錦衣,氣質(zhì)矜貴。不過短短三年,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