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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我馬上給你介紹三百六十五個男朋友,一天寵幸一個,一年都不帶重樣兒的……”孔信大窘,“你腦洞開成太陽系了吧,我跟羅子庚感情好著呢,不勞你費心!”“那你跟我感性個毛線?你這么兇殘,還有什么能打擊到你?”“沒事,我掛電話了,傻逼!”掛斷電話,孔信將煙蒂摁熄在煙灰缸中,坐在窗臺上怔怔地看著外面茫茫夜色,他無法相信康純杰就這樣死了,自己一個普通朋友都無法相信,讓孔義那樣動過真情的人該怎么來接受這樣殘酷的真相?沒兩分鐘,孔義電話追了過來,“哥,我還是覺得這事兒蹊蹺,你怎么平白無故想到康純杰了?出什么事了?”“沒出事,別瞎想。”“不對,肯定出事了,”孔義聲音認真起來,“康純杰怎么了?他找到新男朋友了?那男的怎么樣?對他好不好?不對,那渣男欺負他了?cao!”“別瞎想!”孔信提高聲音,“康純杰很好,找到新男朋友了,很帥,對他很溫柔,很體貼,你可以死心了,乖乖泡你的洋妞去吧,別一棵樹上吊死了。”“哦,”孔義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沒有了繼續工作的心情,他仰臉癱在椅子上,茫然看著天花板,心中難受得不行,他不是不愛康純杰,而是不敢,不敢接受他濃烈的感情,不敢去承擔一個家庭的責任。他恨自己,恨自己當年的選擇,一步走錯,悔恨終身。“Andrea,把我這一周的工作全部推掉,”孔義交代助理,“訂回南京的機票,我馬上就要回國。”助理一驚,“可是BOSS說過……““老頭子說的話就當耳旁風嘛,你到底跟誰干啊?”孔義惡聲惡氣,“他七老八十馬上就退休了,到時整間公司都是我的,我才是大BOSS!”助理被罵得灰溜溜去訂機票,嘟囔:BOSS還很年輕好伐,五十歲的成功男人簡直是香餑餑,最可貴的是居然還單身,多少人希望被他潛規則……去機場的路上,孔義拿著手機打康純杰的電話,無人接聽、無人接聽、他奶奶的永遠都無人接聽……又打祥叔電話,倒是通了,老人家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什么渣攻、什么賤男人、什么陽痿早泄生兒子沒X眼……孔義瞥一眼助理,“手機借我用用。”“啊?”“借我啦,打個電話,是不是哥們兒啊,”孔義半搶劫地把小助理的手機拿過來,撥通祥叔的電話號碼,捏細嗓子撇著不三不四的普通話,“膩嚎~~我似FBI,你已經被我們監控了,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所有話都會作為呈堂證供。”祥叔傻了,“什么?”孔義語調嚴肅地恐嚇,“我們懷疑你的主子康純杰和一宗古董走私案件有關,現在,你最好把他身邊有嫌疑的人全都報一遍,特別是男朋友、女朋友、姘頭、jian夫之類,他們嫌疑最重大。”“你……你是指孔二少?”“納尼??????????”祥叔居心叵測地誹謗,“少爺這輩子就栽在他手里了,這人無恥yin蕩下流卑鄙無情殘忍窮兇極惡喪心病狂,如果有古董走私,一定是他干的,FBI你們快點去把他抓起來,他把我們少爺的小心肝都傷成碎片了。”你才卑鄙無恥下流,老小子你死定了,孔義磨著后槽牙,“我要問的是現!任!男!朋!友!”祥叔哇地一聲痛哭出來,“哪有什么現任男朋友,我們少爺早就香消玉殞了啊……一抹香魂就這么沒啦,天妒英才……”孔義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什么?”“藍顏命薄啊,天理不公啊……”祥叔嚎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少爺那么優秀,那么驚采絕艷,死的時候那么慘……哇哇哇……”“怎么回事?康純杰怎么了?哎呀別哭了,老家伙你給我別哭了,說!到底怎么回事?”孔義大叫,氣得一把掐斷電話,心急火燎地撥給孔信。國內是早晨七點,孔信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鈴聲往床頭摸了幾次都沒摸到,羅子庚失笑,把他按進被窩,伸長手臂抓過手機,掃一眼,“唔,阿義,喂,什么事啊?你哥還沒睡醒。”孔義聲音都變了,啞著嗓子,“康純杰出什么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你們別給我打太極,我都知道了!”羅子庚猶豫了一下,“半年前,燒窯的時候出事故,爆炸,人……人就這么沒了。”手機從耳邊滑落,孔義茫然地看著虛空,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你沒事吧?”小助理撿起手機,一抬頭,發現孔義雙手捂著臉,淚水沿著指縫緩緩流了下來。孔義到景德鎮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沒有休息直接跟孔信去了墓園,看到半新的墓碑反而沒有了那種鉆心刺骨的疼痛,整個心臟中仿佛彌漫著一層大霧,讓他反應有些遲鈍了。孔義慢慢蹲下來,抬手摸著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阿純,我又回來了,你……你不想打我了么?你在打我一下好不好?阿純……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真的,我好悔恨,阿純,對不起……還有,我愛你……”孔信覺得心酸得受不了,拉著羅子庚走遠,不忍心看孔義悲愴的樣子。剛走沒幾步,聽到背后傳來了嚎啕的哭聲。此時剛剛清明過后沒多久,墓地里飄蕩著祭拜后的煙塵,孔信遠遠回頭看一眼,只見孔義抱著高大的墓碑跪倒在地,哭得像個孩子。“不對,”羅子庚突然道,“不對,不應該啊。”孔信疑惑,“你說什么?”“你看這墓園,”羅子庚指著一座座墓碑,“每一座墳前都有祭拜的痕跡,花,或者燒過的紙錢,祭奠的東西,康純杰的墓前怎么什么都沒有?”孔信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轉身奔回去,把孔義拉起來,盯著墳墓看了半天,“確實是這樣,只有我們前天帶來的小雛菊,祥叔拿他當親生兒子疼,不可能清明節卻不來祭奠,讓他當個沒人管的餓死鬼。”孔義哭得不成人形,哭喪著臉看向孔信,“你們在說什么啊?阿純死了啊,你們讓我再哭一會兒……”“沒死。”“什么?”羅子庚,“阿純有可能沒死。”孔信點頭,“小孟就可以假死,為什么阿純不可以?祥叔不來祭掃,可能因為這根本就是座假墳,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讓康純杰要撒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