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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晏反復想了好一會兒,發了個聳肩的表情。
她這個小號沒幾個人關注,向來沒點贊沒評論。這兩天突然有個莫名其妙的人關注了她,每條必點贊,顧清晏也沒理。
她剛把消息發出去,手機叮咚了一聲,又是這個人的評論。
是一個擁抱的表情。
顧清晏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沒回。將手機鎖屏,丟在了旁邊。
另一邊,吳巖直溜溜的看著自己那位從來沉默寡言的發小。
“你一晚上都盯著手機,想什么呢?”
吳巖其人,跟他的名字差距有些大。他不該叫吳巖,該叫華多。
吳巖底下還有個寶貝meimei,從小就絮叨慣了,遇事習慣嘮叨上幾句。對待朋友,自然也是各種放下不下。
“你工作別那么拼命了,昨天按照慣例,要進行檢查的。不你又因為工作,人都找不到。”
吳巖是時深年的娘家人,走得比較近。
他這個人,年少成名,家境豐厚,父慈母愛,meimei乖巧聽話。
三分之一的人生走完,還未遇到過任何挫折。按照他的人生信仰,該追求什么就去追求,別留下遺憾。
吳巖十四歲以前喜歡畫畫,十四歲那年就拿下了一個國際著名的大獎。
而后不顧旁人勸阻,跑去國外學醫。如今在醫學方面,已經是非常有權威的醫師。
從時深年四年前在山區受感染那次后,就一直是他接手時深年的日常醫護。
時深年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低頭看著手機。
吳巖已經習慣了,時深年從小就是這樣。若不是絕對的智商碾壓,他怕是在時家也待不下去。
用他meimei的話說,這哥哥一點不討人喜歡。
“看什么呢?”吳巖翻了個白眼,趁他不備,伸手抽走了他的手機。
界面恰好在顧清晏的主頁。
時深年抬眸瞥他一眼,眼底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吳巖跟他多年交情,才不怕他。
他喲了一聲,繞到后面,匆忙掃了幾眼:“是小晏晏???怎么樣,裴奕說的辦法靠譜嗎?”
吳巖伸手作勢要去滑屏幕,時深年走起來,單手抽走他手里的手機。
吳巖這次沒躲,再看幾眼時深年就真的要生氣了。
他嘿了一聲:“理你了沒?”
時深年緊抿著唇,重新坐回了沙發上。也不說話,只將手機放了起來。
吳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懶洋洋的將腳擱起來:“那就是沒理,看來裴奕這個權威的心理醫生也不太靠譜?!?/p>
“理了?!睍r深年開口,打斷他的絮叨。
“真的?”吳巖自認魅力十足,要家世有家世,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
他稱自己一句行走的荷爾蒙完全不過分。但他再自信,也不敢跟時深年比。
時深年這張臉吧,上帝造人的時候絕對是偏心的。這禁欲的氣質,嘖嘖,追個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拿?
吳巖是不明白,他怎么就這么多年,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
吳巖內心充滿了八卦欲,整張臉熠熠生輝,亮晶晶的看著時深年:“怎么理你的,跟我說說?”
時深年瞥他一眼,并不講話。
吳巖毫不介意,繼續蠱惑:“你跟裴奕說不跟我說,這就是差別對待。你看看裴奕,雖然是個心理醫生,可他談過戀愛嗎?沒有。
再看看我,女朋友不斷。感情這種事情,理論是沒有用的,還是要靠實踐。
你跟我說說,絕對比裴奕那套理論有用。”
時深年腦袋微微后仰,靠在沙發背上。不去看吳巖那寫滿好奇的雙眼,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
“叫我時總,還跟別人說跟我不熟。”
若不是吳巖,大概沒有人能夠讓他開口說出自己失敗的一面。
吳巖一直知道,因為他母親的緣故,時深年性格孤僻。小的時候,孤僻的讓人無法靠近。
那時候祖母心疼他,常常將他接到家里住一段時間。除了祖母,時深年誰也不理。
大院里的那些小孩,沒有一個敢跟他搭話,除了吳巖。
吳巖從小臉皮就厚,因為有個meimei,比平常男孩更能接受別人的冷待。
女孩子太可愛了,父母偏疼是應該的。
吳巖就是靠著這份厚臉皮,才能擠到時深年身邊。
后來祖母去世,除了四年前老爺子去世那回,時深年便再也沒回過吳家大院。
后來時深年長大后,孤僻的性格變了。不是變得開朗了,只是他將那份孤僻隱藏了起來。
在商場上,他殺伐果斷,對待對手毫不留情。若說他的孤僻是一種情緒,那他現在,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直到他跟顧清晏在一起。
吳巖一直記得,給顧清晏十八歲慶生的前幾天,時深年皺著眉頭,仔細詢問他跟裴奕女孩子喜歡什么禮物時候的那種認真神情。
吳巖本來一直想勸他,如果實在得不到,那就放棄。
吳巖交過很多女朋友,但自認潔身自好,交往期間一直認認真真。
分手了才會考慮下一個。
他對待感情不夠認真,他從來不相信有什么感情能持續一生。
他不信這些東西。
他想告訴時深年,這個不愿意,那就下一個。憑時深年的條件,什么樣的女孩得不到。
可吳巖永遠記得那個樣子的時深年,于是他說不出口這樣的勸阻。
也許時深年能得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女孩,可她們都不是顧清晏。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大家,明天見喲~
第25章
吳巖想起來四年前, 他得知時深年出事, 連夜從國外飛回來看到那一幕。
山里醫療條件落后,時深年受了傷, 不好挪動。山路崎嶇,怕路上顛簸, 一直都是請各種權威的醫生來。
他身上的傷并不太嚴重,只是傷口受到感染。時深年天生體質與旁人不同, 一點細微的感染, 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時深年發了幾天幾夜的高燒,一直昏昏沉沉,時而清醒, 燒卻怎么也褪不下去。
幾位醫生都說, 他這是意志力堅定,若是意志力差一些的,早就撐不下去了。
到了最嚴重的階段,他們甚至對時永興說出了準備好后事這樣的話。
吳巖在國外聽到消息,一刻都不敢耽擱。
他到山里的時候,恰好時深年醒來。
他換上了無菌的防護服,進了無菌室,看向躺在潔白病床上的時深年。
對方依舊發著高燒,卻面無表情, 淡淡望著天花板。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地往這邊望了一眼。
看到是他,又波瀾不驚的別過眼去。方才的那一抹激動, 似乎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時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