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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蕭子白對視一眼,在走進下一家店鋪時,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打聽起了那些燈籠的事兒。如果那伙計回答燈籠顏色是行業(yè)規(guī)則之類,倒不會引人深究,偏偏那伙計回答的卻是:“我們老板喜歡這個顏色。”換了下一家,回答的說法卻迥異,只道是隨手揀選的燈籠,看的是形狀,沒注意顏色。再換一家,說法更又不同。如是換過幾家店后,他們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這粉色燈籠絕對有什么問題。只是……究竟有什么問題呢?他們從晨光初露一直在外面逛到了天色擦黑,直到城中的萬千燈火一盞一盞地點起時,兩人還是沒有什么頭緒。蕭子白想一想,同唐臨提議道:“也許我們可以仔細想想,這些掛著燈籠的地方都有些什么聯(lián)系?”“這個倒是可以。”被他的這一句話點醒后,唐臨的眼前猛地一亮:對啊,在樂浪府城里,掛著粉紅燈籠的地方又不止是脂粉鋪子,還有城西花街里的各個花樓。而花樓和脂粉鋪有什么共同的聯(lián)系?——女人,生活在花樓里、用著各色脂粉的女人;或者說那些風情各異、媚眼如絲,倚樓而笑的歌女妓子。唐臨把他剛剛發(fā)現(xiàn)的這個聯(lián)系說給蕭子白聽后,后者立刻就想起了昨天花樓里遇到的那個古麗黛絲,忍不住蹙眉問唐臨:“說起歌女妓子……你今天早上做什么要送那個女人銀票?還說要出來做生意……她要是真的找你打算開店怎么辦?”“那就開啊。”唐臨對此絲毫沒放在心上:“在凡人府城里開個鋪子,哪怕是要開個三百年吧,又能花幾個靈石?再說她要是真的愿意出來做魚膾生意,說不定還會挺紅火:說實話,她切的魚膾是挺好吃的。”“可你還給了她信物!”蕭子白不依不饒,唐臨對著他微微一笑,將腰間的一只小巧的儲物袋拿下來給他看:“就是我練習(xí)法寶制作的時候弄出來的邊角料,你看,這里有一大堆呢。”說著他將手里的儲物袋抖了抖,里面大堆大堆的玉牌鐵片之類隨著唐臨的動作被顛得嘩啦啦直響。蕭子白忍耐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你怎么對她這么特別?”這話里的醋意濃得唐臨被各種香味傷害了一整天的鼻子都能聞得出來,他不由得啞然失笑。“我沒有對她特別啊?要說特別,我只對你一個人特別。”唐臨輕笑著搖頭,伸指點了點蕭子白的腦門:“你的記性一向很好,難道就光記住了我的玉牌銀票,忘記了我當時報給她的名字么?”報給她的……名字?蕭子白的眼神一點點亮起來,他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你……你的意思是……”蕭子白期期艾艾地說,唐臨低低嘆了一口氣,走過去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他的。“反正我們也不差一場婚禮了。”他這樣說著,鼻尖輕輕碰了碰蕭子白的鼻尖。第64章蕭子白在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里唇角一直忍不住地往上翹,就連他們回到客棧后,掌柜的告訴他們有個叫古麗黛絲的美女下午來找過“蕭臨”時,蕭子白的好心情也依舊沒有被破壞。倒是唐臨聽了這消息后稍稍有些訝異。“她真的來了?”唐臨的眼睛眨了眨,他看上去很是驚訝:“……我當初其實只是隨口一說的。”蕭子白本來并沒有吃醋,但聽到唐臨提起“那個女人”后,他的語氣不可避免地變得有些酸溜溜的:“你只是隨口一說,她卻是放在了心上。”這話說的雖是簡單,隱隱約約地總帶著種“流水雖無意,落花偏有情”的味道。唐臨站在那想了又想,還是不怎么相信地搖搖頭:“筑基期的妖族缺什么也不可能缺凡間的金銀啊?”在蕭子白的注視下,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我以為她背后肯定有什么老祖——難道那個老祖就任由她出來找我么?”“說不定是那個老祖叫她來找你的呢。”蕭子白提出了一個可能:“畢竟我們連續(xù)去了那么多家脂粉鋪子,期間也并沒有掩飾行蹤。若是有人一直盯著這些鋪面,很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點,進而對我們的來意產(chǎn)生懷疑、順水推舟派她來試探也不是沒有可能。”“原來你是這么覺得的嗎……那你剛才為什么要吃醋?”唐臨的關(guān)注重點立刻就不對了。他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蕭子白,后者尷尬地咳了幾聲:“一見鐘情什么的……其實也是有可能的啊……畢竟你那么好……”蕭子白聲音低低地嘟囔著,唐臨忍不住輕笑起來,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也就只有你覺得我好了,我當時搶了那貓妖的風頭,她恨我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對我一見鐘情?何況……你忘記了我的原型么?”“貓和鳥雖然不能說是天生的對頭,但要說互相看得順眼吧……”唐臨頓了頓,非常光棍地一攤手:“還真的是挺難的。”蕭子白卻執(zhí)著地表示:“貓和鳥的矛盾不就是她想吃了你么?”那神色完全是一副發(fā)現(xiàn)情敵的警惕模樣。簡簡單單一個“吃”字被他說得九曲回腸,唐臨頃刻間就領(lǐng)悟了其中深意,低聲啐了他一口道:“你以為誰都是你么!”腦子里裝著的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被唐臨狠狠地嫌棄了一通后,蕭子白感到十分委屈:他確實覺得那只貓對唐臨的態(tài)度非常可疑啊!看她當時望著唐臨背影的眼神!還有當初她仿佛不經(jīng)意地擋在他倆之間的動作!蕭子白的情敵報警器早在古麗黛絲對唐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飛快地旋轉(zhuǎn)起來,并且嗚嗚地發(fā)出了鳴響。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古麗黛絲絕對對唐臨抱有超乎友誼之外的期待。然而世界上有一種錯叫做老婆覺得你錯,蕭子白并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和唐臨發(fā)生爭執(zhí)——況且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你老婆根本不覺得你的情敵會是一個情敵……這難道不是一個最好的消息嗎?蕭子白才不要做那種總在老婆面前提疑似情敵、結(jié)果把疑似情敵變成真情敵的蠢事。“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啊。”蕭子白低頭垂眼,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蹭唐臨,唐臨親親他的眉眼,寵溺地道:“我怎么會因為這個生你的氣呢?你為我吃醋,我高興還來不及。”——他們倆一個字都沒有再提到那只貓妖。蕭子白是故意避開,唐臨則是完全沒想起來。在蕭子白不再主動提及古麗黛絲之后,唐臨很快也就把美艷的貓妖遺忘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