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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邊城響馬之鳳過青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而視,低頭看看自己,拿手乍一量:“小爺這哪里是盒子炮,明明是一樣大的,漢陽造!”

大掌柜磨牙:“咋著?還不服老子!老子今兒個干到你服!!!”

男人的臀部躍動.一拋一拋地將息棧的身子頂向半空。腫脹的一根長槍在腹腔中攪動,穿插.簡直要頂穿了兩顆肺!息棧被頂得呻吟不止.不由自主地揚起頭顱.粉潤的一張唇在空中大口大口地吸氣.陷落之前最后的掙扎.仿佛就在下一個瞬間,那一根長槍就要刺穿心肺,破口穿出。

息棧可算知道了,這土匪綹子里的“棍刑”是個什么滋味兒!

這哪里是漢陽造,分明是一柄“湯姆森”沖鋒槍,每次上了膛就跟抽風一樣,“突突”個不停歇,都不帶拉栓喘氣兒的。

自己就是一坨被穿上了釬子的羊羔rou,早晚要被這匹野馬給折騰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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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坡的半山腰,綹子里屋舍相交,雞犬相聞,一片紅紅火火的耕忙情形。

這兩年休養生息,伙計們自力更生,在半山搞起了梯田,從山下村莊的農戶手中弄來高梁苗和菜種子,自耕自收,自給自足,與人無爭,衣食無憂。

息棧拎著一只木盆,一根木杵和一疊濕漉漉的衣物,從小瀑布回轉。饃饃縫兒火辣辣地發脹,走路都一瘸一拐,又怕被外人看出來蹊蹺,低著頭不敢看人。

“內當家,洗衣服回來啦?可真賢惠吶!咱大當家的有福氣呦!”

“內當家,俺家那婆娘昨晚兒跟俺吵架,嫌俺賭錢賭輸了,竟然不讓俺上炕!不就是輸了一把軍餉券么,老子做一趟活兒就掙好幾塊大洋呢!您說這婆娘講理不講理,您得幫俺評評理啊!”

“內當家,廚房的辣子快用光了,您得給小的支銀子下山去買吶!今兒晚上您說俺們燒什么菜好呢?您想吃羊蝎子還是羊排骨,羊雜碎還是蒸羊腦???”

“內當家,哎呀呀,俺的小母羊難產啦,生了一個時辰了也生不下來,咋辦咋辦,您快來幫俺給小母羊接生吶!”

哼哼,那廝可不是有福氣!

嗷嗷,小爺是管這種雞毛蒜皮家務事的么?!

咩咩,小爺就不吃羊rou么!

嗚嗚,小爺不是羊產婆!!!

息棧被一群人攪和得滿腦門子冒青煙,臉龐發綠。

什么“內當家”,鳥!怎么看怎么像是皇帝老子后宮內侍監大總管的感覺,小爺怎的淪落到這個地步,真不是人干的活兒。

晌晚,就著夕陽斜射的余輝,自己在屋里開小灶,做小炒。

息棧和大掌柜的小窯洞縱深七八米,最靠里的一面墻邊是“掌炕”,也就是大炕,夫夫兩口子歇息睡覺和顛倒歡樂的地方。炕的一頭連著個四眼灶臺,平日里可以在這兒燒火做飯,因了灶火的煙道直通向炕洞,這帶灶的火炕睡起來十分暖和,也去了巖洞的濕氣。

息棧體寒,大掌柜身帶舊傷,倆人都不喜潮氣。

灶臺旁和炕腳上各擺著一排黃泥色和黑陶色粗瓷缸,高矮胖瘦不一,裝的有釀甜醅酒糟用的泉水,有烹茶用的雪水,有漚的酸白菜,還有儲藏的苞谷粒和高梁米。

靠窗這里還盤了一臺小炕,息棧時常坐在窗角學做針線活兒,給大掌柜縫補刮破的衣褲。前幾日還拿綹子里那兩匹駱駝褪下來的毛,給男人織了一雙駱駝毛襪子。

大掌柜半輩子沒穿過襪子,這回終于穿上了,毛茸茸軟綿綿的,踩在腳底甚是舒服,樂得直夸小媳婦賢惠又貼心,炕上炕下都這么中用!

吃得是糠糧腌菜,穿得是獸皮粗布,息棧上輩子自從被爹娘賣進那大富大貴的皇家,就從來沒有過得這般淳陋簡樸的日子。

當然,也從來沒有過得這樣自在和快樂。

從來沒有這樣覺得有人疼愛。

當初修這個小窯洞的時候,大掌柜爬到洞的頂頭巖洼里,拿鐵鍬刨了半天,刨出個破舊發霉的牛皮箱,箱子里裝的全是白晃晃的片子。

原來這廝也賊得很,把自己二十年間攢的私房家當全都窩藏在此處,并沒有放在平日住的屋子。

息棧那會兒才知道,他男人真的挺有錢的,做土匪分明很有油水!

大掌柜把這些年攢的片子拿出來瓜分了,犒賞那一趟生死天涯亡命路上能活著回來的伙計,每人分不多,只能拿一兩個,也算是安撫軍心,穩定后方。

還剩下小半箱幾百個片子,都交給息棧。

息棧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唔,這是你的錢,你自己拿著,給我做什么?”

“不給你給誰?你不是老子的媳婦么?老子的錢你給俺收著,你想添啥穿的用的,就自己下山去買!”

息棧嘴上說不要,心里高興得很,屁顛屁顛地把小箱子用油布包裹好,細心地藏到炕角的墻洞洞里。這呆小鳳兒別的不行,攢錢很行,小氣得要命,舍不得花,小小的牛皮箱沒過兩年又快要塞滿了。

窗檐掛紅椒,門檻滾金桔。

灶頭蒸高梁,泥爐烹羊血。

大掌柜巡山查哨回來,歪倒在炕上,悠閑地哼著這廝近日新編的sao曲曲,順便欣賞美羊羔被沸水白氣薰得紅撲撲的臉蛋。

息棧正站在炕頭的灶邊燒飯,給自己炒了個酸菜rou末,又用小砂鍋給男人燉了一盅羊血豆腐,還有蒸熟的高梁飯,和一壺溫得熱乎乎的燒酒。

別看是尋常的農家飯菜,小鳳兒少爺做得可是精心。rou末都要用雞湯煨過,玉米粉打漿,水豆腐還要點上香菇黃花熬的鹵汁。一雙巧手,花樣翻飛。

大掌柜樂滋滋地接過俊俏小媳婦遞上的高梁飯,正要下筷子,門板被人敲得哐當哐當響。

“干哈干哈?狗日的,一頓飯都不讓老子吃舒坦嘍!”

敲門的潘五爺氣喘吁吁:“大當家,內當家,您二位先別吃了,出去瞧瞧唄,沉梁峪村兒的村長帶一幫人來告狀哩!”

“告狀?奶奶的,村長告狀去找鄉長,鄉長告狀去縣衙,跑到老子這綹子告個屁狀?!”

潘老五無奈地抹汗:“可人家告得是咱們的黑炮頭唉,不跟您告狀跟誰告啊,縣太爺管得了當家的您么?”

沉梁峪村就坐落在野馬山口,吃得也是野馬山的“靠”。花白胡子的村長老頭平日里與鎮三關多有來往,經常給大掌柜遞送官府的消息。村里有個婚喪嫁娶,紅白喜事,或是耄耋老人做壽,大掌柜也會著人捎送禮品,聊表寸心。

鄉里鄉親的,樹身再大,要落葉歸根。

村長老頭爬山爬得臉色嗷白,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