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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長的恩情。”女子正是郭惠珍,她此時已知兩名青年并非凡人,否則又怎能使出神仙手段,頂替了皇上?且頻頻使用障眼法,讓她隨意出入華清宮以至于無人察覺?還能煉制令她恢復容貌的仙丹?如今害了她的人得到報應,傷了她心的皇帝深嘗過與她同樣的痛苦,兩個孩兒也送到她身邊,縱然她余生都只能隱姓埋名做個村婦,但她沒有牽掛,也再無遺憾了。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她再次磕了個頭,久久未起。**上一次杏花村幻境,景岳得了能延壽一千五百年的南翁仙丹,這一次他們也沒白來,景岳通過對洛侯夫人催眠,知道了她的邪法乃是從一本書上學來的,便理所當然地將書拿走了。景岳看過書后,發現這本書并非邪法,它其實是一種變化之術,書上記載了許多種改變樣貌的方法,剝皮乃是最為粗淺的一種。洛侯夫人沒有靈根,練不了其它法術,只能選用最殘忍的一招。但事實上,此書名為,修煉到至臻境界,只需借用一根頭發便能幻化成他人的樣貌,還能隨心所欲改變自己的容貌。這種變化之術與尸門、修羅塔的都不一樣,前者只是變,后兩者幾乎等同于附身。要說相似,可能更接近于易容丹的效果,但易容丹根本瞞不過紫府以上的修士,而幾乎能糊弄住渡劫以下所有人。景岳將書收好,拍拍秦燕支,半開玩笑道:“燕支這寵妃也沒白當,還弄了本挺有趣的功法笑了笑。”秦燕支似笑非笑,“哥哥的皇帝也沒白當,什么時候也讓我見識哥哥扮一回女子?”景岳懷疑秦燕支心有怨氣,強詞奪理道:“我是怕你年紀輕輕應付不來,皇帝總被萬千佳麗環繞,一定要經得住誘惑,萬一你被迷惑了怎么辦?年輕人,還是要戒色啊。”秦燕支聽見“戒色”二字,莫名想到了不久前,他獨入幻境時見到了雨中濕/身的景岳,臉上又微微泛紅。景岳只當他面皮薄,心想這就受不了了?要是嘰嘰給你念小黃/文,就地攤上以你為主角的那幾篇,你豈不是要暴血而亡?意識里藍鳳立刻道:“我我我!嘰嘰可以背誦!”景岳:“……不用。”天真的景岳很多年之后才知道,讓嘰嘰念小黃/文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某人可以用極為正經的語氣念著小黃/文里的劇情,同時對他做著極為不正經的事。此時,周圍的景象開始漸漸虛化,接著他感覺身體一輕,落入了一片黑暗。對于修者而言,即便是黑暗中也能靠神識視物,但這里似乎封閉了神識,視界里出了黑色,什么都沒有。“景景景景景景,你在哪里呀?”藍鳳焦急的聲音傳來,“嘰嘰找不到你了!”景岳能聽見不遠處有翅膀撲騰的聲音,忙道,“嘰嘰過來,我在這兒。”話一說完,他感到一只手碰到他的胳膊,又滑下來,握住了他。“哥。”景岳見秦燕支也在,略略放下了心,“我們估計是到了第六層,這里……”他手一挽,五指縫隙出現幾顆冰凝的石塊,景岳投石問路,從回聲判斷此地應是一條甬道,很長,而且不寬。“沒有氣味、沒有聲音、沒有視覺,這里好像被封閉了一樣。”秦燕支:“那我們往前走么?”景岳:“只有往前走。”嘰嘰鉆進景岳懷中,兩人一鳳抹黑前行,一路上提高警惕,但什么都沒遇到。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不見時光。修士的身體很好,他們走再久也不覺得疲勞,只是心理上很沉重,好似這么走下去,就會走到天涯海角,走過滄海桑田。秦燕支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抹幽魂,飄在無邊的黑暗中,唯有手掌上傳來的溫熱,讓他還能觸摸到一點真實。“哥,咱們說會兒話吧,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消失了。”秦燕支苦中作樂道。“你別分心,這里隨時可能有危險。”秦燕支只得閉上嘴,更加用力握住了景岳的手。漸漸的,他身體越來越熱,仿佛置身火海,足踏巖漿,連靈魂都快被燒化。到后來,他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偶爾,眼前還有一點白光閃爍,好像不遠處就是甬道出口,可當他仔細尋找,依舊只有一片漆黑。景岳聽著秦燕支的喘息聲,猜到對方可能遇上了難題,可他自己卻半點影響也無。他推測,或許這條甬道本就是一種心境考驗,他可以平心靜氣地一直走下去,但小界中的秦燕支算起來不過二十歲,經歷也很單純,恐怕要受一番苦。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出聲提醒,因為只有靠秦燕支自己撐過去,才能真正沖破黑暗,而且他相信,秦燕支一定可以。秦燕支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態不正常,陌生的焦慮感充斥內心,讓他很想反抗,想毀滅,想不管不顧地發泄一場!他意識逐漸混沌不清,所有理性都一點點剝離、瓦解、粉碎。若此時還有光亮,那么景岳會看見秦燕支一雙眼已變得通紅,眼中滿是暴戾和欲望。但他看不見,只是擔心地用指腹摩挲著對方手背,以作安撫。那一刻,秦燕支突然頓住了腳步,他感應到身邊傳遞來的善意,熾熱的身體稍稍降溫,理智略有回籠。他眼前出現了一片汪洋,巨浪滾滾而來,撞擊在山石之上,飛濺的水珠匯成一個“景”字,一筆一劃都晶瑩剔透,倒影著海水的蔚藍,仿佛將整片海洋都鎖在其中。秦燕支看著那個“景”字,想起來一個名字,那個對他來說最重要,最有意義的名字。他的心開始回歸寧靜。“哥哥?”“我在。”景岳知道秦燕支恢復了,他終于松了口氣,就在此時,一股殺機襲來,景岳帶著秦燕支側身避過,可卻被劃破了袖口。來了!甬道真正的危險降臨!這時,他的視野終于清晰,神識得以釋放,在他不遠處的地面插著一枚冰刺,而余光可見,一道藍色殘影正急速消失于黑暗中。景岳心念一動,總覺得那道身影有些眼熟。“哥,你沒事吧?”景岳正要說話,斜里又殺出一道黑影,提著把木劍猛刺向他,平平無奇地一劍,竟讓他有種避無可避的錯覺。他腦子一亂,耳中轟然鳴響,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僵,只耽誤了短暫的時間,那把劍已經送到他面前!危急時刻,秦燕支挺身迎上,兩柄木劍相交,只聽一聲脆響,竟然雙雙斷裂。秦燕支唇角溢出血跡,那道黑影也晃了晃,景岳終于看清了對方,竟然沒有五官,就像帶了張白殼面具,可他同樣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