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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道:“你要干什么?!哎呀!不能出去!等那位徐小姐走了你才可以出去!你一出去,你就露餡了不是!” “牧禹?聽見沒?你到底聽見沒?” 周牧禹哪里聽得見,眼看正要氣沖沖出去,他老娘周氏見機,說聲唉喲你看那兒,趁機把他往房間門一推,干脆拿著鎖給鎖上門。 周牧禹額頭青筋劇跳,眼眸血紅,“娘,你在干什么?你干嘛鎖我!” 他拳頭緊握猛拍著房間門。周氏不理他,反正,不能出去,本來這兒子追媳婦如此艱難,要是讓那顧崢知道,還有個妖精纏著自家兒子,那更是不好辦了……就這樣,母子兩,一個在房間外瞇著眼、藏著身,盯著院子監(jiān)察,一個卻在里面咆哮吼叫,讓放出去。 周牧禹忽然停止拍門的動作。 他感到失笑,報應(yīng)! 原來,這才叫報應(yīng)! 猶如啞巴被扎了針,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周牧禹想起,以前,兩個人在書院里讀書,明明,他對那個女孩兒的感情溢于言表,卻只能藏于胸中,隱忍而不出。 所以,最后他要把她氣走,給她推去別人的懷中…… 他知道那曲院長的女兒也在思慕他,對他有心思,故而,他就是不避嫌,每每、尤其是只要顧崢在場,他偏要在她跟前和那曲小姐眉來眼去,調(diào)笑風(fēng)聲…… 她越是哭得難過傷心,他越是堅定地認為,他一切對她的“刻意傷害”,都是對的,都是正確的選擇…… 他與她之間的差距太大太大,用他父親的話說,怕是一匹上好的緞子都給她扯不起,一無建功立業(yè),二無身份榮譽權(quán)勢地位財富,他拿什么來保證她的幸福與未來呢? 現(xiàn)在,他總算給得起了,也將給得起了,還極有可能是天下間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至尊至極榮耀,可是…… 第36章 找個后爹 周氏是個很勤快的女人,顧崢以前忙著生意攤子,顧不得院中的布置,然而,自她搬來,她只要有閑暇功夫,除了拿著針線做繡活,便把整個院子收拾整齊亮堂、花木扶蘇的。又是一年春柳綠,春花爛漫,粉粉白白的桃花、杏花、梨花,一簇簇在枝頭上展瓣吐蕊。四合院中,屋子變得朱漆漆的,也是全歸于周氏功勞。紫藤花開得如絨球一般,一串串,從碧涔涔的葉子里垂下來。沒事兒時,苗苗就在那紫藤花架底下?lián)浜洼娌葑矫圆亍?/br> 周氏來后,要說也是奇怪得緊,顧老爺身子骨居然一天比一天硬朗了。 顧崢后來想,大概也是這個緣故,以前老太爺總是習(xí)慣于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是躺床上,就是悶坐、感懷過去,傷痛今下……現(xiàn)在好了,他那“親家母”來了,這倆老人,成日吵嘴、斗智斗勇,所以,顧劍舟現(xiàn)在的所有心思,大概都花在如何對付那女人上面了!再沒有閑暇功夫去生悶氣了。 周氏閑不住,大概,她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在民間常年習(xí)慣了勞作、習(xí)慣了自食其力為生活奔波忙碌,所以,眼前有富貴擺面前,倒不懂得如何去享受。她是個好婆婆,顧崢覺得自己是沒福氣吧,這樣的好婆婆,她沒有那個福分做她的兒媳婦。 周氏有時見顧崢太忙,就問顧崢要不要去鋪子幫她忙,顧崢說,哪能勞累您呢,不用了…… 周氏就擺手笑呵呵道,嗨,勞累什么,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你就給我開一點工錢,多少工錢不打緊,你看著給就是…… 顧崢終于懂了,周氏這個女人確實是空虛無聊。 不止如此,她一天到晚總是笑嘻嘻地,大清早,就起床把一大鍋熱熱的粥熬好,再配點親手腌制的醬菜,蒸幾個包子饅頭,把碗筷七七八八擺放在老槐樹底下的大石桌上,招呼顧崢母女等出來一起用早膳。顧崢驚訝無比,她哪里好意思,周氏便又說:“嗨,你要真不好意思呀,你每個月就給我上交一點伙食費如何?” 顧崢如此便再不能拒絕了。萱草這丫頭很笨,手腳也不麻溜,很多時候都要顧崢親手來教,這幾年從宣城逃亡到汴京城來,她每天起早摸黑,有多久沒吃過一碗熱騰騰的稀粥了!就是那些腌制的醬菜蘿卜干兒,也讓她的思緒飄得老遠老遠……那是久違的、熟悉得不能熟悉的、家鄉(xiāng)的味道。 “娘……” 她眼圈紅紅地,手捧著碗,心里偷偷叫了一聲,卻不敢大聲說出來。 周氏看她滿眼有淚光,趕緊拿著帕子去擦:“雜了你這孩子?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我就不勉強你了,啊?” 顧崢急忙搖頭,趕緊掩飾自己臉上的情愫,只低頭扒飯。 周氏搖頭嘆了口氣,這孩子,光從這點子臉上表情來看,這幾年過得該是多么不容易…… 見她把粥喝得香香的,就笑了,又問:“明天早上,我給你換種口味,把我買的來小魚干也拿來熬粥,再賠點青菜葉子,可香了……” 顧崢便點頭:“嗯!謝謝伯母!” …… 周氏和顧老太爺時常拌嘴,但拌嘴歸拌嘴,她又會時常攛掇顧老太爺和她一起下棋,或者打打葉子牌。 周氏以前在江南做小姐時,是個才女,所以,這圍棋、象棋、葉子牌也是玩得頗為老道。 當然玩著玩著,這倆老人又會斗起嘴來。 周氏罵顧劍舟是只“老王八”,賭得起輸不起,心眼兒簡直比針尖還小,顧劍舟氣得,他人又笨嘴拙舌,論起罵人的功夫,當然比不得周氏,只找不到詞兒來回懟對方,便干瞪著眼兒,慪得要死要活。 顧崢回來,還不停向女兒告狀說:“嬌嬌,咱們明年就換個地方住吧!趕快搬走!” 顧崢便問:“搬哪去?” “反正不管是搬哪?咱們不能和這對母子住一塊兒了!堵心!憋氣!” 顧崢一下子就懵了。然而,有次偷偷觀察他這老父親,明明牌癮上來了,手又癢得不行,眼睛時不時往院子的東邊瞄,周氏背對著他顧老正在澆花,他好幾次想去搭訕人家,偏又臉拉得比驢子還長。顧崢瞬間抿嘴笑了,說,“爹!你想要去找人家打牌,你就直接去告訴呀!” …… 顧老爺其實有時也常常陷入思索里。除了憨貨傻女兒顧崢,他哪有看不出來這對母子在打什么算盤主意。搬來?合租? …… 若是現(xiàn)在都還看不出醉翁之意,他也枉為活這大把年紀了! 他拄著拐杖,在院子的紫藤花下踱步,踱過來,踱過去,腦子一遍遍回憶著,多年前,在江南宣城的那些生活點滴。 他慢慢地閉上眼,從胸間長吁了一口氣。周氏曾罵他是個老糊涂蛋,是根攪屎棍,現(xiàn)在,他有些明白過來了。 “我錯了……” “看來,終究是錯了……” 他低聲吶吶,背影越發(fā)蒼涼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