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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智,他胸膛里鼓動的情緒被曹舒的動作輕而易舉的放大了,甚至灼痛大腦的怒火一路往下腹燒去。曹舒也是一樣的。陳厲能感受到曹舒的牙齒,他堅硬得仿佛能直接摸到胸骨的胸膛,還有曹舒底下和他一樣硬的東西。曹舒的保鏢中途似乎有試圖上來阻攔,被曹舒罵了回去;那個蒙著眼和他有八分像的男人還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遠處拉他來聚會的二世祖們表情從驚愕變成了看好戲,好像還有吹口哨的打算。周圍的一幕幕都在陳厲眼前過了一遍,又沒有進到他腦子里。視網膜上的畫面像是油畫,在走馬燈般盡職盡責的走了一遍流程之后就驀地模糊了,變成一塊塊辨認不清顏色的斑塊。他感受的最鮮明的就是曹舒的存在,他甚至不用去看曹舒的臉,只一遍又一遍用手、用胳膊、用懷抱去撫摩他、丈量他、感受他,而他連自己熱情如此高漲的原因都不清楚。只記得他和曹舒死死拉扯著奔跑一樣往最近的空包廂走,陳厲是沒有定包廂的,曹舒也沒有。但曹舒焦躁的像是發情期的獅子,他掏出錢包里所有的現金他的卡一起砸在了服務生臉上,幾乎是吼著責令他馬上打開包廂。包廂開了之后陳厲和他摟著撞在了包廂內的墻上,陳厲一邊勾著曹舒的脖子用力的和他接吻,一邊用腳狠狠地踹上了門。包廂里沒有開燈,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在黑暗里陳厲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慌,因為曹舒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強烈到他為此都能回憶起死亡的觸感,和那短暫的,永恒地墜入安眠的絕望。但是陳厲還是沒有放開手,盡管窒息感掐住了他的喉嚨。而曹舒哭了。一開始陳厲還以為自己在幻聽,他耳邊可能是死亡的幻覺里厲鬼的哭嚎。后來他又覺得是自己在哭,在他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直到他的嘴里漫開了咸味,他的嘴唇在曹舒臉上磨蹭的地方觸感皆是一片濕濡;直到他和曹舒緊緊相貼,他感受到對方的胸腔溺水般瘋狂鼓動。兩個人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徹底相擁。這個擁抱談不上溫情,更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浪漫。非要說的話它就像鋼筋和水泥的碰撞,鋼筋瘦骨嶙峋,堅硬,扎人。而它又非得像一團柔軟的棉絮,一條婀娜的水蛇一樣緊緊的纏繞住水泥,接受對方兇猛的沖撞。鋼筋是很難改變的,水泥也是。但為了能夠相擁,鋼筋在強迫自己扭轉、彎折,這過程如此觸目驚心,仿佛只要再施加任何一點點壓力鋼筋就會“咯嘣”一聲折斷,變成一堆廢鐵。陳厲感覺曹舒鐵鉗似的箍緊了他,在飄蕩著碰撞聲、咽嗚聲的黑暗里,陳厲靜默地、溫柔地親吻了曹舒的額角——也許陳厲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在得到這個吻之后,曹舒確實是不再發抖了。陳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以為仍處深夜,這個包廂位于金酒負一層,室內沒有開燈就不要指望能有陽光落進來一絲光線。他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沒有讓大腦清醒起來,直到身體反應過來曹舒的腦袋正抵著他的下巴,對方溫熱的吐息呼在了他光.裸的胸膛——陳厲才驀地打了激靈,幾乎不能相信自己和曹舒滾上了床。那是誰?那是曹舒!那個關了他整整五年的曹舒!陳厲瞪大了眼睛凝視虛空,震驚的時間長到他的眼睛都適應了黑暗,能在朦朧中看清包廂內的大概輪廓。丟在床頭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起了光,照亮了床邊的一個小角。陳厲條件反射要去拿手機,但他的四肢現在和曹舒緊纏著,在他從曹舒懷里抽出胳膊的瞬間對方就在睡夢中不滿的哼哼了兩聲,嚇得陳厲露在半空的胳膊直接僵在了原地。他以為自己一低頭就能對上曹舒的視線,甚至在腦海中構想了千萬種曹舒看他的眼神,事實上那些所有的亂七八糟的構想都只一閃而過,最終在他頭腦中定格的是一片空白。然而當陳厲終于鼓起勇氣低下頭的時候,發現曹舒還埋在他懷里安眠。有點奇怪。陳厲一邊松了口氣一邊想,曹舒一向淺眠,別說是抽個胳膊,就是一只蝴蝶在他耳邊扇扇翅膀都能給他弄醒了。不管怎么樣,對現在的局面來說是一件好事。陳厲目前也沒有心思去深究曹舒睡眠狀態忽然變好的原因,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身體和曹舒緊緊相貼的那部分,曹舒幾乎就是睡在他的胸口的,壓麻了他半邊身子。陳厲下意識希望血液回流,咬著牙打算在不驚動曹舒的情況下抽身而出。而大腦的另一方面似乎在拼命鼓吹著另一觀點,它蹦噠著表示曹舒是多么多么容易被驚醒,極力壓制著陳厲所有稍微有點大幅度的舉動,以至于最后陳厲的動作輕柔的就像是情人之間感受彼此體溫的愛撫,摩擦力小的都不能擦亮靜電。曹舒好像睡的更深了。陳厲躺在床上,幾乎無計可施。有一瞬間甚至想過算了,就這樣躺著一覺睡到天亮,天亮之后也許一切都有了轉機。黑暗總是能把人平時從未想過或刻意壓制的東西挖出來并且放大,迸發出許多奇思妙想。陳厲在掙扎間發覺懸在半空的胳膊有點發酸,于是小心翼翼的夠到床頭的手機隨意打開了手機。10.00上午陳厲直接坐了起來,他第一反應扭頭看了看窗戶——被窗簾擋得嚴嚴實實——然后又看了一遍手機,是上午十點整沒錯了。陳厲腦中罷工了很久的警報像是才上了發條似的瘋狂打鈴,他差不多是用了兩輩子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下床、找衣服、穿衣服的動作,期間不曾看床上的曹舒一眼。像是只要一停下動作就能看見曹舒睜開眼睛看向他似的。到最后陳厲已經踏出了包廂的門,回頭看了里面一眼,發現曹舒還保持著原來的東西在睡,只是擁抱的東西用陳厲本人變成留著他體溫的被子。陳厲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意外曹舒今天的酣眠,又像是因為別的什么。手里的手機再次震了起來,陳厲帶上包廂的門。門內床上的人再度淹沒在黑暗里。第10章第十章曹舒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與其說他是睡醒的不如說是被餓醒的。曹舒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把燈打開,明亮的日光燈照亮了整個包廂。曹舒把下巴壓在被子上,臉上難得的有了血色,大腦充滿了深眠后特倦怠和慵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熱,用手背碰一碰會覺得暖和,他的手腳今天也奇跡般的是溫溫的,全身上下有浸泡在溫泉中的暖洋洋的觸感。曹舒不自覺的半瞇起了眼,像是又要再度陷入夢中,實際上他知道是睡不著的,只是在享受時隔兩年的第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