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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德獎勵1500,同時附送“鬼界周游券”一張,請再接再厲哦!】郁律想起來了。在那個喧嘩的百鬼夜游集市上,那個羞怯地抓住他衣角,要冰沙吃的小女孩。……“你有什么煩惱嗎?”“我?我沒什么煩惱呀!”“什么都行,比如誰欺負你了啊,或者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一直吃不到啊……”“……那,爸爸不陪我玩算嗎?”“不陪你玩?”“對,因為mama很早就不在了,只有爸爸陪我,可最近連他也不跟我說話了,看到我也像是沒看到一樣,都不帶我出去玩了……”……原來如此,這回終于有人陪她,所以煩惱便消失了嗎?郁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對大哥大回道:“你的聲音真是太難聽了。”【……電子音而已,閣下才發現嗎?】“嗯,才發現。”【閣下反射弧真長。】“嗯。”……等郁律他們開著小司機的出租離開,一輛豪華跑車風馳電掣地開到了玟山腳下。車門大敞,跳下了一個肩寬腿長的俊美男人,男人皮膚有點黑,高鼻梁上駕了副茶色墨鏡。大步流星地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他打開車門,非常紳士地朝里面的人伸了伸胳膊:“少主閣下,請。”隨著“哼”的一聲,一只瑩白的小手毫不客氣搭上他的胳膊,妖界少主——丕嬰那張嬌美如海棠花兒似的容貌立刻見了光,撅了噘嘴,她對男人道:“歐陽,你開車的技術也太爛了。”歐陽麥克抬抬眉毛:“在下開的再爛,也比轎子好一點吧?”想起自己那一隊牛頭怪抬轎子的水平,丕嬰一陣頭痛,撐開黑色陽傘,她提著自己的哥特風傘裙一馬當先地朝樹林里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不要油嘴滑舌了,說一萬句,也不如給我抓個鬼來得實在!”歐陽麥克緊隨其后,“少主閣下的目標,不是那最大的鬼嗎?”丕嬰哼了一聲,抬手在面前揮了揮,好像在打一只不存在的蒼蠅:“目標?他也算目標?我是讓你把他收拾了,不要總待在那里妨礙我,混蛋父王,他自己不愿娶上一任的鬼帝,上上任鬼帝又看不上我們上上任的妖王,最后居然把這臭皮球踢到我這里來了,還說什么‘妖鬼兩界之間的和平,就看吾女啦’,我呸!”歐陽麥克垂眸看著少女大揮其拳,睫毛抖了兩下,代替嘲笑,再開口時態度依然十分謙恭:“放心吧,少主閣下,有我在,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你知道就好。”丕嬰高傲地一抬下巴,走到半道忽然抽了抽鼻子,紫色的眼珠子絞了絲狠勁:“這味道是……!”她突然提著裙子小跑了起來。歐陽麥克啼笑皆非地加快了腳步,而丕嬰身上跟安了個雷達似的,不用他指路,一路翕動著鼻翼朝著燕侯墓的方向跑。丕嬰在越來越濃重的味道里冷笑起來:“沒有錯,她肯定來過——”話沒說完,她面對著前方突然清晰了的景色,呆住了。歐陽麥克不明所以,插兜繞過丕嬰的小黑傘,眼前豁然開朗,他腳步一頓,也愣住了。整個墓,居然塌了。幾千年不見光的墓xue,此時此刻一大半竟都暴露在了晨光里,黃土和粉碎的石磚之間躺著十幾具尸體,死狀凄慘,歐陽麥克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一把扯下了墨鏡。隨即,臉上忽然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居然連燕侯都擺不平啊。”他哈哈笑了起來:“傳說中吃人的墓xue,也不過如此嘛。”“真是……白費了我那么大功夫找那個德國人。”丕嬰架著傘站在一塊最高的石頭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怎么,感覺到自己的無能,慚愧了?”“不。”歐陽麥克笑著直視了她,深邃的大眼瞬間點滿了星辰,“我很開心,再沒有比這更興奮的了!”丕嬰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打了個冷戰,一瞬間覺得歐陽麥克似乎并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一瞬間又覺得他純粹是個瘋子,而歐陽麥克忽的低下頭,向她彎腰鞠了一躬的姿勢,更讓她慢慢偏向了后者。“少主閣下,下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丕嬰打了個哈欠,隔著層水霧看著滿臉笑容的歐陽麥克:“老不死的,反正你有的是時間耗,這次不行下次,反正你總有理由就是了。”歐陽麥克笑著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皮,沒點頭也沒搖頭,兩人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亂石間突然穿來一聲輕微的石頭咕嚕滾動的聲音,歐陽麥克身子都轉過去了,聽到這個聲音又轉了回來:“哦呀?”又一塊石頭滾了下來,碎石間,探出了一只沾滿血的手。歐陽麥克這回可真是意外了,翹起一邊嘴角,他心情大好了似的,踩著一路塵沙碎石向著那只血手走。然而等走到那手跟前了,他卻也不伸手去拉,只是雙手插兜,在漸明的天光里慢慢彎下了腰。歪了歪頭,他笑嘻嘻地對著那只手說:“老何?”手又動了一下,接著探出了半邊鮮血淋漓的肩膀,歐陽麥克像欣賞一幅畫似的,看著何清山的頭,另半邊肩膀,腰,大腿,小腿,最后是腳一一探出來,驚訝道:“老何,你還沒死哪?”何清山,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他還有點站不穩,但周圍沒有人扶他,他也沒打算從別人那里尋求幫助,氣息不穩地站直了,他抬手摸了把臉,露出了半邊蒼白的臉孔,眼睛還是那么黑,只不過這回沒那么亮了,仿佛是無欲無求。歐陽麥克看到這里,終于蹦跳著上前,一把勾住何清山的肩膀:“老何,命真硬,不愧是我的好搭檔,啊哈哈,哈哈哈!”何清山隨著他那力道踉蹌了一下,什么都沒說,歐陽麥克瞧了眼他低垂的眉目和緊抿的嘴唇,噗嗤笑出聲:“好啦,別裝死了,你怎么走的這么慢,我訂了紫金山的雅間,咱們去大吃一頓!”丕嬰踩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這對奇葩的搭檔:“他傷成那樣,能走就不錯了。”“可我餓了啊。”歐陽麥克說著就打了個餓嗝,又扯著何清山走了兩步,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哎?不如我背你好不好啊?”何清山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不用”,歐陽麥克忽然彎腰大笑起來:“開玩笑!瞧你那認真勁,讓我背,想得倒美!”何清山閉上眼睛。歐陽麥克幾乎是推著他往前走,走著走著忽然回頭:“你們聞沒聞到一股酒味?”何清山不回答,丕嬰翻了個白眼,歐陽麥克也不在乎,自說自話地返回墓地,摸摸索索一陣,果然讓他摸出了酒壺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