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先摸摸對方的底,要是家世過得去那當然最好,便賠上嫁妝把女兒嫁出去就是了。可要是對方實在不堪入目,譚中言也不能讓女兒一輩子盡毀,自然是要找人料理了對方,然后再給女兒尋摸個可靠的人家。 當然了,因為譚嘯楓只送回了一封書信,所言不多,很多情況譚父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只能先有個大概的猜想。在譚嘯楓慢慢趕路的這幾個月,譚父譚母可謂提心吊膽,一時猜測女兒久久不歸,也不說明所在位置,是不是被野男人勾了去。一時又害怕她是在路上遇見了什么突發情況,趕不回來了。 直到他們接到了黎皓軒的書信。 黎皓軒在信中說于路上遇見了譚嘯楓,將護送她回譚府,請譚父做好準備。 所謂準備,自然就是怎么掩人耳目了。畢竟譚家對外一直說,大女兒突發惡疾,去了莊子上修養。 雖然親近些的人家和機靈些的老仆都看出了些蛛絲馬跡,可是該遮掩的還是要遮掩。就算他譚府不怕別人口舌,可是女兒家的名聲壞了,可讓他們女兒以后怎么好活? 也幸好譚母持家嚴明,下人的嘴巴都緊得很。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便對譚嘯楓突生惡疾的謊言信以為真,雖然偶爾有些嘴碎的,都被譚母很快的收拾了。 “恩人……”譚嘯楓沒提防她爹一來就這么直奔主題,一時卡殼了。而且……她把目光落在黎皓軒身上,譚嘯楓本以為黎皓軒早就把所有事都告訴譚父了呢。 慕夫人打眼一瞧譚嘯楓的神色,心里就是咯噔一聲。雖然早就知道能從綁匪手中救下女兒的不太可能是個女流之輩,可是譚嘯楓現在的表情卻是將這個猜想徹底否認了。唯一的僥幸心理也被戳破,譚母暗自嘆息一聲。救命之恩,又在孤島之上相依為命,天長地久孤男寡女,說沒有什么,譚母都不太相信。自己養的女兒自己心里清楚,譚嘯楓可不是個規規矩矩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再不乖,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真的疼愛一個人到了心窩里,別說讓她受苦受委屈,就是一點或許會讓人難為情的事當母親的也是第一時間要為她避免。 慕夫人本名慕玉曼,貌美如花天資聰穎又兼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剛和譚父成親那兩年也是郎情妾意夫唱婦隨。可是感情這事實在善變,要強求一輩子不變的都是傻子。若要成為朋友,必須要談得來處得愉快,夫妻更是如此,要是日日相對卻無話可說,真是折磨死個人。 慕玉曼和譚中言說倒是勉強能說到一處,可惜兩人的性格實在不太合得來,于是新婚燕爾的新鮮期一過,兩人的感情就迅速降溫,吵了幾次嘴,又加上慕夫人的肚子幾年沒有動靜,一對小夫妻就飛快的成了老夫老妻。譚父的小妾一個接一個往家里抬,慕夫人越看他越煩,兩人便各過各的,因為家里不缺錢不缺勢,見面又少,在外人看來還算是相敬如賓的兩夫婦。 此時聽得譚父的話,慕夫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輕輕拍了拍譚嘯楓的手,對丈夫說:“什么事私下不好說,現在正高興呢,你提那不相干的干什么?” “這怎么能是不相干呢,”譚父順著胡子,他今天也是十分高興,所以有些昏了頭了,“這兒又沒外人……” 話沒說要,他就一眼瞟見了譚柔身后的丫鬟小嬌,于是眉毛一皺。女婿的通房……關系好像也不近,再由此看向坐在譚柔身邊,一直垂頭不語的黎皓軒。想起這位本來該是大女兒丈夫的女婿現在已經成了二女兒的丈夫,一時又頗為尷尬。 黎皓軒對譚嘯楓,有眼睛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還是喜歡自己曾經的未婚妻。譚父有眼睛,而且又沒瞎,所以自然的看得十分清楚。心里不由得嘆息,事情搞到今天這樣子,真是讓人不知說什么好。 一對有情人被活生生拆散,而另一個當事人也是自己的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rou,況且柔兒連孩子都懷上了,也只能對不住大女兒了。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古人誠不欺人也。 譚中言也略微有一點愧疚,可是他也不知道大女兒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呀。黎皓軒和譚柔成婚也不過大半年,也是因為譚嘯楓實在杳無音信,而譚中言又不想錯過這門親事,誰知道……唉,誰知道嘛! 譚中言這一回過神來,便也不再追問,譚嘯楓算是暫時逃過一劫。至少,不用在這么多人面前給她爹一個大大的驚喜。 至于黎皓軒和譚柔成婚的事情……譚嘯楓又不是個木頭人,再怎么心里也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可是這不舒服并不是埋怨黎皓軒,也不是針對譚柔,甚至不是沖著她爹。畢竟談了九、十年的前男友,轉頭竟然娶了自己的meimei,是個正常人也會覺得尷尬的吧。 譚嘯楓不得不長嘆一聲,有錢人家果然底線很低,是非也多。即使是詩書之家又怎么樣? 讀了一輩子圣人言,有幾個能成圣的?人為私利本是天性,更別提扯上家族了。 譚柔是個很識趣的女人,說話辦事總是不出格,任誰也挑不出錯處來,而且十分會給人臺階下。從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就是如此,到今天也沒變。 眼看譚父陷入了尷尬局面,她很快又出聲解圍,把話題引到了家長里短上。于是眾人心不在焉的聊了一會場面話,便很自然的散了。 譚嘯楓被老祖母和她娘拉著去了后面廂房私語,離開前譚柔對她點點頭友善的笑了笑。 譚嘯楓和這個meimei雖然長在一個府里,可是接觸并不算多,關系也只是平平,大概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此時便也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譚家最重要的三個女人都走了,譚父自然也待不下去,對黎皓軒和譚柔兩個囑咐了幾句,也起身走了。 堂中只剩下了一家三口,譚柔的笑意便漸漸淡去,小嬌低頭扶著她,只當自己是個不會吭聲的擺設。 “夫君……”譚柔輕喚。 仍舊有些低沉的黎皓軒抬頭看向她,譚柔卻不說話了,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然后嘆了口氣,回首對扶著她的小嬌說。 “咱們先走吧,且容他再平復下心情。” 說罷,便真的頭也不回帶著小嬌朝外走了。 被獨自留下的黎皓軒孤零零的站在譚府大院里,仰頭看著天,久久不語。 ☆、第 75 章 大寧,侯府。 茍君侯正跪在祖宗祠堂前, 自打前天他被幾十個侯府護衛弄回家后, 茍連豪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毒打。 這一頓打作戲成分多,主要是打給李蕓佩看的,誰讓人家都被逼得上吊了呢?侯府怎么的也得給她給她爹一個交代。 其實交代不交代的倒沒有太大的關系, 因為李蕓佩的爹不過是個尚書, 而且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