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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四周,指望著找個明白人出來一錘定音。 崔孝翊未辜負唐煜的期望,越眾而出道:“太子,此事事關重大,得盡快稟報陛下。” 唐烽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阿翊你說的是。” 一行人膽戰心驚地回去了。營地中,慶元帝正在中央大帳里休息兼聽底下人奉承呢,年紀上來后,他的精力大不如前,已不能像年輕時一樣成日在外面跑馬。他脫了鞋,歪倒在羅漢床上,半瞇著眼睛,如同一只打盹的老虎。 聽說三子五子在帳外求見,他笑著對太監總管吳質說:“才什么時辰,這倆小子難道是來朕這里偷懶的嗎?” 吳質湊趣說:“二位殿下定是滿載而歸,向您邀功來的。” 及至唐烽先一步邁入中央大帳并嚴肅地請慶元帝屏退眾人,唐煜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慶元帝才發覺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慢慢地從羅漢床上坐起來。 唐烽主要說,唐煜間或插上一句。聽完兩個兒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解釋清楚先前之事,慶元帝沉默片刻,隨即厲聲喝道:“吳質。” 吳質從帳子外面小跑進來:“陛下,奴婢在。” “去叫陳河把御馬廄給朕圍起來,一個人不許走脫。再有,今日接觸過太子馬的侍衛,全部給朕單獨看起來。” 他轉向兒子們,口吻稍微溫和些:“老五回去歇著吧,今天就別出去跑了,烽兒你留下。” 唐煜低頭答應了,一言不發地出了中央大帳,回自己帳篷里等消息。他相信皇兄會告訴他后續進展的。 這日例行的晚宴,慶元帝以身體勞乏的理由取消了。快要就寢前,唐烽來了唐煜的帳篷。 “奔雷死了。”唐烽一屁股坐下,澀聲道。 “死了,怎么死的?”唐煜“急切”地追問,結合上一世搜集到的信息,他對奔雷的結局其實早有預料。 唐烽神色迷茫:“午后奔雷在馬廄里突然發狂,照料它的軍士拉不住,讓它給跑出去了。等人找到的時候,奔雷已是口吐白沫,力竭身亡。” “……莫非是奔雷的草料里被下了東西?”唐煜試探問道。 唐烽說:“多半是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下的手,父皇的人忙著去追查鋼針的事情,沒人留意草料有無問題。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藥,何必多此一舉地在我的馬鞍里插鋼針呢?” 那是因為馬鞍下的鋼針是我放的啊。唐煜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5月的榜單太兇殘了,渣作者得隔日更一段時間等榜單,請各位看官見諒, 再起波瀾 白日里,唐煜的衣袖里一直藏著根鋼針,借著與奔雷親近的機會,鋼針從袖子里的暗袋滑到掌心,唐煜瞅準時機將其插入馬鞍的皮革之中,然后不斷往下按壓,保證針雖刺入奔雷背部的皮rou,卻不至于刺得太深。 其他人發現鋼針后的認知就是這枚鋼針被歹人淺淺地插在太子的馬鞍上,由于插得過淺,奔雷先前的表現毫無異常,但隨著騎手的上下顛簸,針會越插越深,直至深入血rou之中,奔雷疼得再也受不了的時候就會發狂將主人摔下來。 至于說唐煜為何要來這么一手,是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上輩子是在秋獵第二日的午后傳來皇兄出事的消息的。那就是說,唐煜只要想個法子在那個時間點前將皇兄引開,確保他不再靠近奔雷,便不會發生墜馬的悲劇。 上一世,父皇母后對于皇兄墜馬一事的因由諱莫如深,雖處置了一大批人,但到最后也沒有個明確的說法。唐煜不清楚奔雷被人動了什么手腳,索性自己動手,給人一個追查的由頭。 誰又能想到是唐煜橫插了一桿子,自導自演了這件事呢?父皇他們只會認為是幕后之人擔心下在奔雷草料里的藥物不能成事,畫蛇添足地加了鋼針而已。 “今日多虧了五弟你,否則為兄不知道是什么個下場。”唐烽后怕地拍了拍唐煜的肩膀,“我宮里的東西,你要是有看上的,拉一車回去都行。” “好啊,”唐煜眨了眨眼,“皇兄書房里那副王右君的,我眼饞許久了。” “小意思。”唐烽爽朗笑道。 此事告一段落,慶元帝不欲將有人暗害太子之事大肆宣揚,面上仍裝成無事發生的模樣。 礙于唐煜橫插一刀,下手之人沒來得及將奔雷食用草料的渣滓處理干凈,里面混雜的藥物被太醫院一位年輕時曾游歷過西蜀的七十來歲的老太醫認出來,竟是一種來自滇南蠻族聚居的瘴疫叢生之地的毒蘑菇。這種蘑菇生得黑傘白柱,顏色并不鮮艷,與許多可入口的普通蘑菇無異,但山林里的野獸若是無意間將其吞入腹中,半日內還無異常反應,半日之后便會狂奔不止,乃至力竭而亡。 滇南之地隸屬于西蜀,西蜀三年前被北周吞并,如今仍偶爾有叛亂的消息傳來,傳聞余孽就是藏身在西南的十萬大山之中。慶元帝不由得懷疑是追隨西蜀哀帝的殘黨下的手,督令禁軍統領陳河暗地里加緊盤查御馬廄諸人以及所有在這日接觸過太子愛馬的太監和侍衛,看是否有與西蜀存在牽扯的人,多輪逼供之下,真的找出了幾名可疑之人,只待下一步的追查。 往年的秋獵持續時間約有半個月,慶元帝擔心長子,將太子唐烽拘在帳篷里不讓他出去,對外則宣稱太子身體不適,直至禁軍統領陳河那邊查出來些眉目后才放唐烽出來。由于東宮的多名侍衛被帶走審問,慶元帝特意撥了一隊原本保護自己的禁軍給唐烽使喚。 唐烽被親爹在帳篷里關了兩天,連出去跑馬都不行,可是憋壞了。他“出獄”后便來找唐煜,約他去打獵。 事情圓滿解決,唐煜正值心情舒暢之際,他對打獵沒什么愛好,不過趁著天朗氣清的好天氣出去溜達溜達還是樂意的。 在圍場里轉悠了一圈,唐烽不是很滿意收獲的獵物種類,轉頭問唐煜道:“猛獸都逃進山里了,這里給我們兄弟剩不下什么,我想進山看看,五弟你呢?” 唐煜含笑應道:“自是追隨兄長。” 公主府的隨從低聲向崔孝翊請示:“世子,我們還要跟著太子和五殿下嗎?不如……” 自家世子若是跟著皇子們走,路上遇到的獵物得兩位殿下先分,留給世子的注定是殘羹冷炙,若是陛下興致上來了,問起勛貴子弟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