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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的身影。亓官站在原地,輕聲問:“青慈?”在旁偷聽的花玨和小鳳凰均愣了愣,互相問道:“青慈?那是姚非夢的字嗎?”玄龍非常入戲,有模有樣地又施法放出了些煙霧,沉默不語地往后退,亓官追上前幾步,又喊了一聲“青慈”,伸手抓沒抓到,便站定了,大輕聲道:“收手罷,你不要殺人了。”花玨和小鳳凰支棱起耳朵。“他們喪盡天良該死,我也有愧于你,唯獨希望你能早些放下這段冤孽,早日往生,別在受這等蹉跎。”亓官低聲道,“他們請來了幾個道士……要抓你。你快些走罷。”小鳳凰小聲道:“有戲。”花玨聽得興致勃勃,認為案情終于有了個眉目,正準備接著看時,卻隱約瞥見旁邊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嚇了一跳,捧著小鳳凰退后一步,抬眼便看見了離自己三五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影子。深紅紗衣,一顰一笑,盡是風情。小鳳凰大叫道:“這個是真貨!花玨,快走!躲到我后面去!”小肥鳥氣勢洶洶地跳到了花玨面前,拍打著短短肥肥的翅膀,全無懼色。而姚非夢卻并沒有看他們,他的目光在玄龍和亓官那邊流轉,面上隱約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而后,才轉頭看向花玨。花玨心里一涼,掩飾也不顧了,拿處判官筆急急地寫了起來,然而寫字的速度抵不過鬼魅飄來的速度,小鳳凰振翅噴火,幽藍的鬼火燒去了姚非夢一片衣角,而后令他越過了小鳳凰的身體,直接向他奔來。迎面一股涼氣,花玨急急忙忙閉了氣,感到身邊周遭都控制不住地冷了下來。也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膽子的確是大了不少——姚非夢那雙盈盈動人的眼睛近在咫尺,他還有時間打手勢,要小鳳凰看好亓官和玄龍,別讓姚非夢下了手。然而玄龍回來得比他預想中的快得多,只一眨眼,花玨還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玄龍便已趕到了他身邊,姚非夢在這一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玄龍將他抱起來,急急忙忙問道:“花玨?花玨?你怎么樣了?”花玨憋著氣,半晌后拉了拉玄龍的衣角,警惕問道:“叫我什么?”玄龍愣了愣,試探著問道:“花——寶……寶貝兒?”花玨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太好了,你是真的,我沒有中惑術。快抱抱我。”玄龍:“……”花玨放心大膽地拉著玄龍的手爬起來,摸去前面偷看。他們的動靜不算大,并未驚動亓官,只是玄龍突然離開后,姚非夢真身卻也不在了。男人沒再看到墳墓后方紅色的影子,似乎有些悵然地站在原地,片刻后,他收拾了一下帶來的東西,原路回了家。花玨他們照舊跟在他身邊。只是下山后,小鳳凰問了個問題:“為什么他不再走幾步路去看看姚非夢的母親呢?他這么上心,回來第一天便要祭拜他的話,應當會記得去看望一下他的家人罷?”玄龍則道:“你腦袋里裝的都是櫻桃核嗎?這么晚了,誰會過去打擾一個老人家?”小鳳凰不服氣,跳上去啄玄龍的腦袋,玄龍化了原身,跟這只雪白的小肥鳥扭打在一起。花玨無奈地一手提一個,中途折去自己家中拿了一床棉被,裹著便再度上了墻。姚非夢已經幾度現身,今晚若不是他們跟著亓官,說不準便會讓他得了手。花玨在外面守了一夜,凍得手腳發麻,決心明天早上再親自找亓官一回,好好地與他講明這其中道理。亓官與姚非夢看來交情不淺,并頗有袒護的意象,但誰又知當年究竟發生過什么事呢?厲鬼要殺人,誰管什么當年的舊情呢?說實話,他們至今也不知道姚非夢一定要殺干凈私塾中人的原因是什么,當年又發生了什么事。這樣能下死手的仇恨,只可能是當年私塾中人造下了深重的罪孽。只是沒等到天明,花玨把手里的小黑龍卷一卷當成枕頭,讓小鳳凰邊大一些,鋪開了當被子,剛剛睡了沒多久,便被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喚醒了。“這位小先生,不如回房睡。”亓官搭了個梯子,立在他身邊看他。花玨一睜眼看見他,嚇得一哆嗦,險些從房頂摔下去。亓官身手矯健,越過他爬上來,當著他的面伸手撕下了小鳳凰貼在房頂上的一張符咒,而后回頭道:“東邊客房我已讓人收拾出來了,先生不嫌棄的話,便去那里罷。”花玨被發現了,有點尷尬,同時又對他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有些惱火:“你以為我想要睡在這里,若不是你隨時都可能被厲鬼害死,我就回去幫桑先生他們做飯了。你還撕我的符咒,你不知道這張符有多重要。”亓官看他像是看一個孩子一樣,輕微搖了搖頭,仍然是那句話:“公子請便。”花玨揉揉眼睛,垂頭喪氣地順著梯子下了房頂。玄龍卷在他肩膀上,冷漠地望著亓官。小鳳凰道:“有床不睡白不睡,我們還要吃他家的早飯,喝他家的水,走,花玨,不要怕!”花玨便厚著臉皮,真的去了客房睡覺。走之前,他沒忍住叮囑了一句:“我是好人,不會害你的,你不用撕了。”亓官照舊不說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回了房。花玨:“……”第二天,幾個人起了床,玄龍找地方端來了熱水,回房給花玨擦臉洗漱,這些事做完后,花玨又厚著臉皮去中堂蹭吃了一頓早飯,玄龍也化了人形跟著。亓官正在那里,看著突然還冒出了一個陌生的活人,神色復雜地動了動筷子,又說了句:“請便。”花玨和玄龍便開始吃飯。席上,看著亓官幾次想走又沒走的樣子,花玨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等等,亓大人,我有話對你說。”亓官卻道:“我不怕見鬼,所以你的符咒對我無用。雖然無用,還是多謝了。”花玨一愣,這才聽出來他這是在回答他昨天的那句話。亓官又道:“我已經聽了許多人的傳言,說這幾起兇案都是鬼魂作祟?你們懷疑的人我清楚,雖然此事聽起來怪力亂神,像是子虛烏有之事,但我只能說,如若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那個人也絕非害人之人。”玄龍插話道:“看來您的確與過世的那個人交情不淺。”亓官微笑道:“也是個故人罷了。”花玨問:“您不怕的話,那也不介意我跟著你幾天罷?”亓官還未開口,花玨便打斷了他的話,干脆厚臉皮地道:“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說請便,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就真的自便了。我旁邊這個人是我的家人,我出入都會帶著他一起,過幾天還可能有一個小孩子。舉家搬過來,不知道您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