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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寶不知什么時候爬了進來,靠著他的背睡著;一龍一貓包餃子似的將他擠在中間。花玨如遭劫持,一動也不敢動。……自己是怎么睡到了床上來著?玄龍有昨天將他抱來抱去的前科,花玨下意識地拒絕了思考。思想斗爭了半天之后,他摸索著將身后的肥貓提到了胸前放著,再慢吞吞地往床邊挪。花大寶被他弄醒了,抬頭不滿地望了他一眼,接著埋頭大睡。花玨心思一動,拎著貓脖子把他往玄龍那邊塞,自己再以龜爬般的速度將肩膀從玄龍那兒收了回來。看著男人枕上了花大寶油光水滑的毛皮,且沒有被驚醒,花玨很滿意。花大寶一臉狗腿樣,乖乖給玄龍當著枕頭,看著花玨如蒙大赦一般地直起身,輕手輕腳地開始套衣服。此時天還沒亮。他看了一眼天色,揉揉眼睛,為了不發出聲響,一個噴嚏將將要打出來時又給強行憋了回去。他昨晚著了涼,計劃著今天去藥鋪抓點藥熬著喝,再給家中添補些食材……他又瞥了一眼熟睡中的男人,琢磨著龍要吃什么?看這條龍的意思是還不準備走……甚至要和他雙宿雙飛。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花小先生斷袖名聲在外,這其中可能引起的誤會大了去了。想到這里,花玨愁眉苦臉地穿著衣服,邊扣著扣子邊思考著未來幾天如何打算,早春清晨的寒冷中,他輕輕打著抖,時不時將放涼了的手伸回花大寶肚皮底下暖一會兒,花大寶瞪著他,他討好地一笑。一件衣服他磨磨蹭蹭折騰了接近半柱香時間才穿好。他身往前傾,正準備把褲子也抓過來的時候,卻聽見身邊的人動了動,當即停下了動作。玄龍睡相很好,只小幅度挪了挪,似乎是在睡夢中覺得少了個人,被窩里有些欠溫暖似的。花玨松了一口氣,打算偷偷摸摸溜下床來,卻見花大寶抖了抖毛,精神氣十足地沖他叫了一聲——“喵嗷!”隨著這一聲嘹亮的貓叫,花玨勉力維持了半刻鐘的寧靜陡然被打破,玄龍悠悠醒轉。他一醒來,花大寶立刻便跳開了,挑釁似的沖花玨舔爪子。玄龍半瞇著眼睛往他這邊看了看,花玨拎著衣物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中。兩廂對望,兩廂無言。玄龍首先出聲了:“這么早,你起床么?”花玨點點頭,試圖解釋:“我……得去賺錢,我有個算命鋪子要開。”玄龍又挪了挪,湊得離他近了些,順手就將他重新拽回了被窩中抱住。花玨迎頭被被子裹了起來,玄龍往他手里塞了一個涼涼的東西,不帶絲毫感情地道:“龍骨,拿著,你可以去賣了換錢。現在睡吧。”花玨手一抖,險些沒握住。他低頭看了看,那是一小截細膩的骨骼,摸起來如同象牙般光滑,與他見過的動物骨頭都不同,反倒是像某種玉。花玨將這東西塞回玄龍手心,有些狼狽地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這個我不能收,你……好好休息。”玄龍又瞇起眼睛看他。花玨索性厚著臉皮迎著他的目光,胡亂套好了衣裳下床。穿鞋時,他一只手還按在床上,突然感覺一只溫暖的手蓋住了他的手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玄龍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這么怕我?”過了一會兒,那只手收了回去。花玨雙腳踏上地面,玄龍翻了個身,口吻漠然:“壽數短還忘性大,人真麻煩。”花玨盯著他裹著被子、一動不動的身影,半晌后沒見動靜,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臥房,長舒一口氣。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天地籠罩著一層淡青色。其實花玨開鋪子的時間相當自由,偶爾犯懶拖到午時之后的情況也是有的,他這么早溜出來,連樹上的雀兒都還沒起。出了門,他又看到一只橫死路邊的黃鼠狼,順手挖了個洞給埋了進去,這才慢慢地走到了樓江橋畔。與昨日的熱鬧不同,這里現在分外安靜。花玨看了看塌了一角的江堤,又往橋上看過去,大雨將一切痕跡都沖刷掉了,曾陷在青石板中的血跡也消失不見。他注意著尋找有沒有散落的龍鱗,怕被有心人撿了去對那條斷袖龍不利。他嘆了口氣:“龍么……”這東西他本來只在神話書中見過,從未想過自己有親身接觸的一天。這樣的生活,未免有些不太真實。正在這么想的時候,他迎面卻望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朝著他走來。那人周身肅正,見到他時卻露出了一個溫潤如月的笑容:“早,小花兒。”花玨抬起眼睛,結結巴巴道了聲好。對方同他一樣撐著白底點水墨江山的傘,向旁邊讓了讓:“昨日發大水,水淹過橋了,我過來看幾眼。雖說現在還不妨事,但你近日記得換條路走,離河畔遠些。”花玨連連點頭,走過去之后,又回頭遠遠地望過來。那人在堤岸轉了幾圈后便離開了,旁邊立著一輛紅漆的馬車,是城主府上的人馬。等人走后,花玨才繼續抬腳往前走。所謂斷袖,必然有個要斷不斷的當口,剛剛與他打了照面的人是江陵城主府中賬房先生,正是花玨心頭的白月光。他是在自己十一歲時發現這個當口的,想一想,他也回憶了起來,那同樣是他為數不多的、與“龍”這個字有過接觸的經歷。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補昨天的字數,記得往后翻還有哦。第6章術-蒼色花玨十一歲時,城中一位教書先生收了他作不要錢的學生,承諾自家書市供他隨意取閱。先生的私塾和書市緊挨著,一半兒清凈一半兒熱鬧,花玨更偏好熱鬧的那一方。其他學生搖頭晃腦默默記誦著課業,他就抽本傳奇跑到廊上,背對向陽面慢慢看,耳旁是書客寒暄的聲音。有一天,花玨在家幫奶奶收拾完碗筷,和往常一樣樂顛顛地一樣奔往先生處,到了卻發現門窗四閉,一個人也沒有。他心下疑惑,但心里卻惦記著沒看完的,于是就蹲在門前等著。直等到正午,先生一行人才歸來,花玨聽屋外歡歡喜喜的,也奔出去湊熱鬧。幾個同門給他騰了位置,悄悄告訴他:“你來晚了,沒跟著先生出去。新城主聽說先生是翰林院落草,送了先生御筆點的斷云卷呢!十二卷圖,尋常人哪有這見真跡的機會?”花玨自然知道斷云卷是什么東西。邊境六詔皇族沒落,北詔皇子中卻出了一個一筆動天下的三殿下,書畫絕神,可惜登基不足月就英年早逝,未留下太多作品傳世。斷云卷正是他臨終最后一副畫作,據說全卷繪畫著云霧而不顯山,筆法如神。天下文人sao客四方打探,趨之若鶩,得到的卻基本都是贗品和仿筆。老先生得了這樣的寶貝,毫不吝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