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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讓人去取,想派人送他回房時,卻見他提著壇子,腳步極穩地去了,行走間衣袂翩躚,更有云中謫仙的味道。◇◇玉秋離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時被人扶到床上歇下,女子纖細的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像是母親的愛撫和親昵的責怪:「怎地喝了那么多酒?」他抓住對方的手腕,那女子驚惶失措地大叫一聲,讓他清醒了幾分,依稀看出是陸蕙,他不由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公子酒醉未醒,奴婢去給公子煮碗醒酒湯,消消酒氣吧。」陸蕙的聲音很是柔和,他將她推開:「走!走!不要你假好心!」「公子……」「還不快滾!」隱約聽到女子低泣著離開,他翻過身閉上眼睛,卻知自己剛才那句并不是針對陸蕙,只是酒醉后理智雖在,卻是控制不了自己。酗酒這種事,果然是不能做。一股煩悶之氣涌上,他登時吐了一地,臭氣沖天。「連陸姑娘都被你氣哭了,你是一點本性都不改啊?!够秀敝兴坪跤袀€男子似笑非笑的聲音漸漸走近,他更覺厭惡,冷冷地掃一眼。這人卻不被他的怒氣嚇退,反而笑道:「二十年陳的狀元紅,果然是好酒。若是我不來,怕是喝不到了。」蕭澤說完拍開了桌上酒壇的封泥,揭開蓋子,提起壇子便飲了一口。玉秋離很是不悅:「你不是……不是來照顧我的么?怎么只顧著……顧著喝……」「你都把陸姑娘氣走了,我留下來又有什么用?」蕭澤極是無辜。他在慕家閑逛,晚上在花園閑逛時看到陸蕙哭著從他房中出來,他便想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好看到玉秋離吐得滿地都是。不過外表俊美的男子即使做出不雅的舉動,也不令人反感。玉秋離眼眶微紅,似乎帶著水光,蕭澤只不過喝了一口酒,便忍不住有微醺之意,便知這酒性極烈。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他不由心念一動,低下頭在他眼角上吻了一下,看著他因酒水而潤澤殷紅的嘴唇,不禁緩緩湊了上去。快要親到時,卻是停了一停,隱約想到夢中之景。都讓他服了忘情丹了,卻還來吻他招惹他,未免過于惡劣了。少年時愿得一人相守,原本以為惜真就是那個人,可惜到最后令他失望。此次與玉秋離隔了許久重逢,當年禁忌不倫的感覺卻消散了不少,在對方面前越來越難以自持,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開葷,還是見到唯一有床笫之歡的人便喪失了自制力。難不成是因為玉秋離酒醉中無意催動白龍珠,想要自己親他一下?蕭澤懷疑地看向玉秋離,卻見玉秋離眼睛一眨不眨,仍然看著他,半是迷離半是恍惚,實在已經醉得深了。他嘆了口氣收起心思,取了帕子給他擦了嘴唇,又倒了杯冷茶給他喝,看著他俊美無辜的表情,仿佛當年全然信賴自己的少年。蕭澤壓下心頭沒由來的悸動,低聲道:「你歇一歇,我去把穢物掃干凈。」他才一動,玉秋離就扯住了他的袖子:「師兄,不要走?!?/br>他認出他了?他竟然認出他了?蕭澤滿心都是不可置信,卻又帶著止不住的喜悅,正在這時,卻聽玉秋離又道,「爹,陪陪我……」他聞言一怔,說不出的悵然若失。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實在是多年沒有體會。只能隨口安慰玉秋離,讓他躺了下來。進屋前他是有些想占便宜的綺念,甚至想著把當年吃過的虧都占回來,但被這一驚一嚇,只想著玉秋離好好休息便可。于是為他蓋了被子,正要離開時,又被玉秋離拉住。「又怎么了?」「爹……」蕭澤摸了摸他的頭,感覺有個這么大的兒子也很是不錯,何況這兒子如此俊美,不知多少女子傾慕于他,做他的爹不知是多有面子的事。「爹,我是不是該娶妻了?」蕭澤沒料到他忽然會提起這事,神情不由有些古怪:「怎么忽然問起這個?當龍主不是很快活么?難道你又遇到了意中人?」提到「意中人」這三個字時,蕭澤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雖然明知道和玉秋離不可能了,但若是知道他和別人又有了一段感情,卻讓他覺得,玉秋離當年對他的深情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話,他們又何至于逼到決裂的地步。他心里嘆了一口氣,不由有些奇怪,自己并非貪心之人,怎地還想著霸占著師弟不放?師弟若是另有艷遇,他更應該恭賀才是。「我已近而立,難道還不該成親么?」玉秋離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是酒意上涌,他捂住了嘴唇,蕭澤連忙扶住了他,他卻沒吐出什么來,反倒是面頰一片殷紅,囈語一般道,「四位龍王都有了伴侶,我獨自一人,又怎會毫無所覺?以前雖然也不怎么親近,可是大家都沒有伴侶,縱是分居各島上,也感到彼此相連??墒侨缃袼麄兏饔袪繏欤覅s是孑然一身……」蕭澤并不知道離開的這些年,幾位島主竟會和人訂下白首之約,不由十分驚訝。畢竟幾百年來,歷代龍主都很少定下道侶,即使有那么一、兩個不合群的,也只是少數,卻不想這七年當中發生了那么多事,竟然將師弟一個人剩下來。蕭澤摟住了玉秋離的肩膀,溫言安慰道:「他們不講義氣,你又何必和他們計較?你也……也尋個比他們還好看的絕世美人,壓他們一頭,氣氣他們就是了。」「尋個美人……尋個美人……」玉秋離呢喃地重復,「天下美人,不是早已盡歸龍宮島了么?」「蟒部的勢力雖大,但也會有漏網之魚吧?」蕭澤隨口道。玉秋離竟然要成親么?若是真有一天……大概他連玉秋離的喜酒都不去喝。為自己的想法呆愣了半晌,他怔怔看著玉秋離,卻見他明玉一般的面容宛如當年,但他的焦距卻不是對著自己。當聽到他想定下來,想和一個女子廝守終身時,他卻能感到心底那種針刺的妒意。大概聽到自己要成親時,玉秋離的痛苦要勝過自己百倍吧。這種心情……或許只有當時的玉秋離才明白,只可惜……只可惜……蕭澤目光凝在玉秋離身上,過了許久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換了話題道:「喝了那么多酒,好好歇歇吧,明天就好了。」他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只是玉秋離醉得迷迷糊糊,自然是聽不清。他們下榻的是慕家的宅院,白龍島的弟子本來就沒多少個,玉秋離向來不喜旁人親近,這才會發生醉后只有陸蕙在身邊的情況。玉秋離依言躺下,他起身欲走之時,玉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