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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不給反倒是顯得我小氣了。」龍宮島上傷藥雖多,但像這種能去掉多年傷痕的,卻是藥中珍品,用完了怕是要找黃龍主去要。他只略一猶豫,便將一個玉盒取了出來,放入蕭澤手中。蕭澤自然明白這藥十分珍貴,卻沒想到他說給就給,回想起以前被他珍視的日子,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重新謝過了一次。「不必客氣,反正都是要給你用了。」玉秋離渾不在意。原來他只是對這珍物并不看重而已,卻并不是對自己另眼相看。蕭澤心中有些失望,又不由得自嘲,如今的玉秋離幾乎是另一個人,自己卻還想要他像以前那么對自己,未免可笑。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想要他的厚待,卻又不能回報他的深情,世上哪有這種好事?總不能讓玉秋離耗費一輩子的光陰,做這種莫須有的等待。他將他看成是手足兄弟,自然應該希望他這一世能平安快活,如今斬斷前緣,自然是最完美不過,自己卻還想些甚么亂七八糟的?他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縱是有白龍珠在身,也不能讓玉秋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最后又走了老路。◇◇一行人只在分壇住了三五天,便啟程去往慕家。慕家就在玉家莊附近,前任家主是玉秋離父親的生前好友,自從玉秋離上島后,斷了多年聯系。后來玉秋離父母過世時,玉秋離還在龍宮島,來不及奔喪,自然也就見不到慕家來拜祭的人。反倒是后來他什么都忘了,回鄉祭祖,遇到慕家現任的家主慕天涯。以玉秋離的性格,不會忽然和一個陌生人深交,偏偏慕天涯記得這個童年玩伴,一來二去地便熟識了。如今慕天涯是慕家家主,想方設法地想重振家業,看玉秋離養尊處優,知道他有閑錢,竟也不問他錢的來路,和他商量合伙做些生意。白龍島因為歷代龍主意興疏懶的緣故,平日調教貨物并不積極,島上弟子也比別的島窮些,玉秋離看慕天涯經營有術,便同意了,每年到江南看一看生意便可。第五章這一次見到慕天涯,慕天涯卻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玉秋離自然也不想多管,可是慕天涯三番兩次地答非所問,玉秋離便起身告辭:「慕兄既然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慕天涯不由苦笑:「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我那兄長如今仍然沒有蹤跡,所以心下不安。」玉秋離知道慕天涯有一個庶出的長兄,名叫慕天恩,亦是天縱奇才,只可惜后來盲了雙目。去年來時,慕天涯說起兄長還甚是冷淡,卻沒想今日卻如此緊張。慕天涯像是下定了決心,讓人擺了一桌酒席,請玉秋離詳談。玉秋離雖然不耐煩瑣事,但他最近的確沒什么事做,便坐下來聽慕天涯說話。酒過三巡,慕天涯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有一樁難事,卻是不得不告訴玉兄。我和我那兄長其實小時候關系頗為親密,后來我母親一直說姨娘不好,我便……與他有了隔閡,后來母親下毒毀了他雙目,我卻是不知,還對他冷嘲熱諷,甚至……還趁著他目盲時,欺凌過他,他便離家出走了。后來我知道是母親下毒害他時,想要去尋他回來,已是遍尋不到。前些時日伺候姨娘的丫鬟去世之前忽然悔過,告訴我說,其實我才是姨娘所生,只是姨娘怕我繼承不了祖業,便將兩個孩子換了身分。卻沒想到……」沒想到女人的嫉妒之心竟然如此可怖,縱是小妾生死,也要報復在小妾所生的兒子身上,結果那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玉秋離不由惻然,低聲問道:「令堂如今怎樣?」「她還不知這個消息,若是知道,怕是支撐不住。」玉秋離隨口應了一聲,腦海中卻還在盤旋「離家出走」那句話。似乎也有一個人對自己做出了這樣令他傷心欲絕的事,可是究竟是誰,卻是想不起來。慕天涯嘆了一口氣:「我以前恨兄長得父親歡心,惱他明明比我晚幾個時辰出生,卻因父親寵愛,將他記為長子,如今想來,他不得母親歡心,盲了雙目浪跡天涯,卻是比我凄慘更多。」「慕兄的意思,是想要我替你尋人么?」蟒部的弟子遍布大江南北,要找個人自然容易得很。兩人相識多年,慕天涯雖然猜不出他的身分,但也隱隱知道他的手段。「不錯,我是想尋他回來,治好他的眼睛,將慕家的家業還給他。」「慕兄,你……」慕天涯微微笑了一下:「玉兄放心,我兄長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到時你我之間的合作不會變的。」兩江四商,徐慕裴黃。自從徐家因家主病逝,四分五裂后,慕家的家勢如日中天,儼然有后來居上之勢,卻發生兄弟鬩墻的丑事,如今反倒是裴家隱隱有居首的意思了。玉秋離自然是不愿慕天涯將產業再度交還給慕天恩的,此后合作起來百般不便,但慕天涯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也只好暗自嘆息。能將不屬于自己的偌大家產拱手相讓,這兄弟之情委實深厚得令人感動,但他卻并不羨慕,自己其實也……心里隱隱想到些什么,卻是一時想不出來。「我讓人去尋一尋罷,若是實在尋不著的話……」「實在尋不著也沒關系,有勞玉兄了。」玉秋離點了點頭,他所要的只不過是這一句話而已。到時若是尋到慕天恩,卻覺他十分討厭,難以合作,到時就設法永遠也「尋不著」罷。他并不想慕天涯困于兄弟感情,做出這種有損祖業的事。慕天涯像是看出他的心思,道:「玉兄,自兄長離去后,我才知道他在我心里很是重要,想到他如今四處漂泊,我便寢食難安。他實在是……是我一生傾慕的人。」玉秋離看慕天涯難以啟齒的表情,不由一驚:「他不是你兄長么?」「我知道他是我兄長,可是我忘不了他,我當年對他做過不少錯事,其實也是因為記掛他的緣故,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令我如此牽掛。」「你不必多說,我盡心為你去尋便是。」玉秋離打斷他的話,不愿再聽,只覺得慕天涯每一句話都像敲擊在他心口,令他坐臥不安,心緒不寧。玉秋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自斟自飲了幾杯。他很少喝酒,此時卻是心亂如麻,無法消除。慕天涯讓人送來兩大壇美酒,于是慕天涯不斷對他傾訴和兄長的畸戀,他便不停地倒酒猛喝。兩個在情路上都無比失敗的男人一晚上喝了不少酒。這酒十分猛烈,玉秋離喝得身上盡是酒氣,幾乎兩壇都進了他的肚子,卻還讓慕天涯再拿了一壇給他回去喝。慕天涯心知他有七、八分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