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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抓在手中,一個近乎兇狠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隱隱中竟有一種會被撕碎的感覺。戲子對危險的直覺一向敏銳,此情此景理所當然的令他不安地掙動起來,但這種被完全壓制的姿態使他本就微弱的動作看上去更像是一種欲拒還迎。掙動間,幾乎是同時凈蓮就感覺一只手滑到了他衣內,在精致的鎖骨上重重揉捏,直到細白的皮膚泛出一種曖昧的殷紅。“……行止!”這次的聲音已然是帶上了警告意的意味,然行止一向是行動高于一切,一手拽散了戲子腰帶將他雙手高舉過頭,縛住,戲子喘息著去掙,緊得很,莫說他現□□虛得厲害,便是以往全盛之時估計也不見得能夠掙脫出來:“行止!”行止猛然抬起他的下巴,雙眼冷冽得像是能逼到人心里:“你昨天,干了什么?”“沒有?!?/br>“乖一些,屋里燃了助情香,若你覺得這樣可以一直熬下去的話,那么大可一試?!毙兄共粶夭换?,說得好整以暇。“我……”凈蓮的聲音陡然就啞了下去,周身仿佛在燒似的,能很清晰的感覺到行止修長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動,一下又一下。相伴七年,行止對身下的軀體有相當的了解,懂得他的軟肋,更懂得如何挑起他的□□。凈蓮混亂的搖著頭,原本松松束起的的發帶完全散了下來,烏黑光亮的發散了一桌,凌亂中反而越發襯得當中那人衣衫散亂,膚色白皙,當真是誘人到了極處:“你知道的……行止……何必再問……”“要聽你親口說出來,這樣的事,”他頓了頓,又道:“小聰明,耍一次便夠了,過分了的話遲早是要被人發現,到時的后果,不用我說,你自是明白?!?/br>就在這時凈蓮忽然停止了掙扎,那雙清淺的眸子在剎那間抬了起來,細細密密的眼睫下隱隱約約似是掩著三分憐憫,七分自嘲:“一封信……送給了你王府里的暗衛……”“信里有什么?”“……令牌……唔……”后面的話根本沒有來得及說出,身上的男人又吻住了他,兇狠而粗暴,帶著三年前一如既往強迫而霸道的意味撲面而來,那種感覺,就仿佛這人已然是權傾天下。沒有什么是他掌握不了的,包括身下的戲子。凈蓮將神色掩在細長繁密的睫毛下,無聲的冷笑。就是昨晚,一夜之間寧王府上下再無一人守衛,小皇子梓楠趁虛而入,抓住這絕好的時機將寧王府上下一網打盡,其中,包括行止新納的一房美妾。“你那新納的那房是叫蓮什么的吧……怎么和我一樣……也有一個蓮字呢……”凈蓮伸手去撫他的長發,順帶拆散了發冠,同樣是烏黑的發披散下來,水流一般,黑發與黑發在雪白的衣衫上繾綣交錯,仿佛是恩愛不離的誓言,又仿佛是一種無言的邀請,映在凈蓮沉寂得有些空茫的眼中,竟是美得詭異:“行止……你抱抱我?!?/br>喘息聲漸漸沉重。“我是小人,嫉妒心很強的小人,”凈蓮別過頭去,難堪地喘了喘,又續道:“你和她在一起,我看不慣?!?/br>行止低下頭去重重地吻他,七年又三年,戲子一向是順隨著他的意思,無論是提出要組建自己的衛隊,要除去哪位重臣,甚至到了最后要逐他出王府,隱居山林,戲子都只是淡淡地笑著應聲,輕輕淺淺的一個字仿佛隨時會被吹散在天際。“好。”所以怎么也想不到這人竟會私下將影門的最高令牌藏了,然后在他最措不及防的時候來了這么一擊。快、準、狠,一如他對他人用計時那般,三大特點無一不備,最后等他發現也已無力回天。退路被斷,除了手中區區數萬的兵權和一個攝政王的名號,他眼下,當真是一無所有。“沒關系,你有我就夠了……”唇舌糾纏間他聽見戲子這么說,聲音有些恍惚,還帶著幾絲不為人所察的絕望。“你說你……到底圖個什么啊……”情香在角落處暗暗的燃燒,古舊的案幾上兩人衣裳半褪,華衣糾纏,黑白交錯中灼灼耀目,華麗萬端,艷色無匹。“圖什么……”戲子笑了笑,移過臉去,一改往日輕佻風流,他深深地望著行止,滿目的情深直直望進眼底,灼痛人眸:“我喜歡你?!?/br>行止笑了笑,輕輕舔了舔他唇角,柔聲回道:“我也是?!?/br>假的。戲子在心中小聲地補充。不過沒關系,一晌貪歡嘛,計較這些虛情假意的就真真是自己為難自己了。“行止啊……”他撩起身上那人的一捧發,深深地嗅了嗅,繼而笑道:“我真的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作者有話要說:☆、4意料之外回來時戲子腿軟得很,呼哧呼哧的坐在假山旁喘著氣,忽然見一旁老周走了過來,于是相當開心的沖他招手:“來得正好,我走不動了,你給扶扶?!?/br>得了便宜賣乖,這只狐貍一向是這么個原則。老周自然是習慣了他這幅不著調的模樣,依舊是沉默寡言地將他抱起,那人還挺不安分,唧唧咕咕的一路說個不停。但說了再多,也離不開一句話。“是我對不起你們家殿下……”“明日去拜祭了季國公他們,解藥就給你,要殺要剮,我是無所謂了……”“我活的……也太久了……”“你死了,寧王怎么辦?”老周忽然停了下來,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句。隨即他就感覺到懷里那人身子一僵,一時間也沒有說出話來。“你騙我,老周想了想,一字一句道:“你斷了他的后路,若是你也死了,那寧王失勢也是遲早的事,他若想上位,你便絕對不能死。何況,你根本就是要扶他上位?!?/br>“昨日拿一封信看似是斷卻了他所有的退路,事實上卻是你自己舍不得。”“拿不開,放不下?!?/br>“對,舍不得,”凈蓮窩在老周懷里,淺色的眼睛暗暗沉沉的,又仿佛自言自語:“他沒有了退路,別無選擇,只能相信我,只能依靠我。”就像當年,他們一路并肩而來,踏過風風雨雨,血濺飛沙,最后筑成如今的大權在握,勝世年華。一個是被無情逐出皇城的落魄王爺,一個是燈紅酒綠中長袖善舞的優伶戲子,一番燈下的宏圖霸業,一顆血淋淋猙獰的人頭為證,七年風雨,相依相偎,生死不棄。俗話說得好,可共苦,未必能同甘。唱了一輩子戲的戲子終于在七年后明白什么叫做逢場作戲,什么叫做真正地狡兔死,走狗烹。后悔嗎?不。我喜歡他。所以生死不棄。次日便是去上墳。當日行止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