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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其他,云彧勉強將嘴角扯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口中卻說道:“原來如此,多謝梁公公了。”他心頭明白,還是那人惱了自己,若是平時,等等也無妨,但落在現在,這所謂的等到鳳離天慢慢消了氣時,只怕云家的命運已經板上釘釘了。但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這只怕就是所謂的宿命,非人力不可抗拒。心底,止不住的有一股絕望涌了上來。家人如此,愛人如此,事到如今,自己獨自茍活,卻又有什么意思?一想到此處,云彧心頭,早悲涼的無以復加,他吶吶說道,“這便是命吧……也罷,如此了解,也算是干凈……”橫豎天大地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而他們一走,自己也沒有存活的意義,那既然如此,若是能跟著去,何曾不是一件幸福……混亂的思緒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云彧突然怔怔的呆在了原地,頓時,原本疼到麻木的膝蓋,和如墜冰窟的身子,都再沒有一絲感覺。對呀……若是能跟去,自己就能解脫了……細細想來,鳳離天既然連云家都會處理,那可見自己便不在重要,且他應該也沒想過,要逼迫自己活下去吧,如此說來,那解脫一途,也就不太遠了……他身子顫抖的厲害,同時緩緩看向身旁的櫻蘭,腦中又渾渾噩噩的想,就算如此,只是自己也不能太過痕跡,皇上給的,和自己選的,到底是兩回事,若是處理不好,觸怒了君王的威嚴,自己一走倒是灑脫,但遭罪的,只怕便是剩下的櫻蘭了。云彧暗暗咬牙。所幸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健全的人因為疾病過世的也不在少數,何況自己這樣早被掏空了底子的人呢。若是因病,他便再找不到處理人的理由了吧?想到這里,云彧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腦中一松,腳下卻是一軟,頓時跌落在地,人事不知。櫻蘭尖叫一聲,搶上前去想要攙扶,卻那里扶的起來,所幸梁相福還在當地,縱然也是嚇了一跳,還沒有慌了手腳,他當機立斷叫了兩個小太監,才將人送回來落閑榭。韋太醫被匆匆叫來,號了脈后,眉頭卻皺的比先前還要緊。“病人哀損過度,心脈大傷,狀況竟比先前還要差上幾分,加上他本就五內失調,外強中干,此刻淋了大雨,染了風寒還好說,若是發起熱來,只怕性命堪憂!”櫻蘭大驚失色,“太醫,還求你救救我家公子!”說吧,她忙不迭的送上一個荷包,落閑榭如今雖然落魄,但先前皇帝賞賜的財物著實不少,因此在這緊要關頭,櫻蘭手腳也頗為大方。那韋太醫看了一眼,將荷包推了回去,“醫者父母心,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定當竭盡全力便是。”心中卻是微微嘆息,這人也是幸好遇到了自己,若不然,只怕這后宮之中,便又要增添一抹亡魂了,也罷,今日這般,也算是還了當日的恩情了。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玉瓶,從中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丸藥來,掰開云彧的雙唇,塞了進去。雖只是一瞬,但室內那丹藥的異香,卻是讓人神清氣爽。“我這丸藥極為珍貴,你家主子用了,性命眼下大概是無虞了,只是這也只是一時,若還有下次,終是藥王復生,只怕也救不回他了。”櫻蘭愣愣的看著,所幸她到底是個機靈人,馬上便明白過來,千恩萬謝的給韋太醫道了謝,又說道:“今日受了韋太醫大恩,日后定當回報,今日種種,櫻蘭定當守口如瓶,韋太醫盡管放心。”韋太醫有些詫異的看了櫻蘭一眼,他這是來落閑榭第二次了,卻仿佛第一次看到櫻蘭一樣,上下打量了幾眼,將櫻蘭的容貌,牢牢看在了眼中。“如此卻是更好,我這就出去開方,這兩日要時時注意,一旦發熱,就速速前來找我。”送走了韋太醫,櫻蘭又趕去取了藥,好生折騰了一番,方才坐在了云彧的床沿,這時才發現一陣手足酸軟。“公子,你又是何必……”看著靜靜躺在床上,蒼白的連呼吸都幾乎沒有的云彧,櫻蘭淚如雨下。而奉天殿,在送走幾位大臣后,鳳離天終于抬足走出了內殿。風雨聲一傳進他的耳中,鳳離天臉色就是一變,當下加快了腳步,當來到殿前,看到空無一人的廣場時,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人呢?”他雖問的沒頭沒腦,梁相福卻自然知道話中所指。“云公子跪了半日,之前因挺不過而暈過去了,奴才想著,讓人暈在這里也不是事,便派人將云公子送回落閑榭去了,奴才膽大妄為,還請皇上責罰。”梁相福的話,鳳離天聽得分明,當下瞳孔便是一縮,袖中的手掌,也緩緩握緊。“暈過去了?”他神色未變,語調更是輕松的仿佛只是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是。”梁相福小心的回道:“云公子身子本就有些差,之前曬了日頭就有些中暑,后來又淋了一個多時辰的雨……”他話剛說道這里,卻見皇帝突然轉身,大踏步的走到內殿去了,當即便愣在了當場,呆了一呆,才忙跟了上去。小半個時辰后,皇帝遣退所有下人,從暗衛口中得知了已經有太醫去診療過了,據說情況并不算很危急后,方才放下心來。既然都讓那人吃教訓了,那就要給的徹底,若是自己此刻眼巴巴派了人去照料,那人只怕又要恃寵而驕,再干出些得隴望蜀的事情來。想到這里,鳳離天便丟開手去,將精力放在了前朝的大事上,不再多管這事。第126章羞辱之后兩三日間,云彧又掙扎著去奉天殿前求見,卻無一不被拒絕。幾番在殿前掙扎,卻連那人一面都見不到,漸漸的,云彧不得不灰了心。也罷,兩人本就不該牽扯在一起的,如今既然那人都肯放手,自己更沒有眷戀不去的理由。只是可惜,那些無辜的性命了。就在他悵然若失的時候,皇帝也是勃然大怒。第一次云彧來到殿前,他還可以以為是侍衛疏忽,但連接幾次,這個借口便無論如何搪塞不過去了,分明便是有人暗中相助云彧。沒想到他以為固若金湯的皇宮中,那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是前來求情倒也罷了,若是又一次逃跑……一想到這里,他心頭不由又怒又怕,目光不禁更是陰沉了幾分。他本不是多疑的性格,但世事歷練,加上自身遭遇,早變得陰晴不定,此刻也不去想那人如何能在重重銅墻鐵壁中逃脫升天,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