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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離天心頭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再度高漲。“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來奉天殿求見了?你這個大總管是不想干了是不是?這樣的事也來煩朕?讓那人從哪里來的,就滾回哪里去!”當然,這樣的話,目前是不能給云彧說的。而云彧見他這般情況,知道鳳離天竟是不愿見他了,一想到對方不愿見他的理由,他心頭頓時劇痛起來,當下腳下一軟,身子便不由有些搖晃起來。幸而櫻蘭一把扶了,溫聲勸慰“公子,我們先回去罷,等晚些時候再來。”不待云彧回答,梁相福忙附和,“正是呢,皇上此刻正為朝堂上的事情發火,今日還處理了兩名官員呢,著實不是個好時候,要不公子還是先回去,等晚些日子,皇上氣消了,那時再求什么,也便宜許多。”云彧心頭明白,只慘然一笑。“多謝梁總管的好意,只是這事……著實耽擱不得……”他推開櫻蘭的手,“梁總管只管去忙吧,櫻蘭你也回去,我在這里等著皇上空閑,橫豎我現在也沒什么事,除了等待皇上,還能做什么。”梁相福和櫻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子,這如何使得!”她幾乎要哭了出來,這日頭毒辣,地上如同火烤一般,就算囫圇完好的人,也熬不了多久,何況公子的身體,早已經虛弱的不成了呢。只是她好說歹說,云彧卻已經鐵了心,無法,梁相福只能退回廊下,而櫻蘭忙慌慌的尋了把紙傘,好歹幫云彧遮擋個一二。殿內,鳳離天確實也是在和眾人議事。“事情極為重要,成敗在此一舉,你們在裴通面前切不可露出端倪,后日……”幾通大事商議下來,便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而眼瞧著外面的天色由艷陽高照轉為陰云密布,眼看便是要降下大雨的模樣,皇帝的興趣,卻并未有絲毫停歇,竟大有要議事到深夜的架勢。不理梁相福的嘆氣和櫻蘭的如坐針氈,那天氣卻是說變就變,不多時,天空中就下起了雨來,那雨點有小到大,竟慢慢連成了一片雨幕,瞬間整個天地都被籠在在大雨之中。云彧咬緊了牙關,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憑櫻蘭如何勸說,只是巍然不動,其實他膝蓋已經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頭上太陽xue也在一跳一跳的抽痛,若不是憑著一股意志支撐,只怕早倒了下去,“公子,”櫻蘭臉上滿是水漬,心中更是急切無比,她手中的一把紙傘,如何能在這漫天雨幕中擋得住兩個人,眼看云彧身上濕透,心頭更是著急,“回去吧,皇上今日是鐵了心不會見你了,身子要緊!”若是真的壞了身子,未曾也不是一件好事……想到這里,云彧身子微微一晃,但立刻又挺了起來。“你先回去吧,這樣大的雨,你何苦陪我在這里守著,女子本受不得寒,何況你不比我,我是早已經死了心的人了,你還長久呢。”櫻蘭卻又如何肯聽,兩主仆頓時僵持在了廣場上。第125章暈倒梁相福遙遙看著風雨中飄搖的兩人,到底還是忍不住,尋了個送茶的機會,進了內殿。外面風雨交加,這室內卻因門窗緊閉,顯得安寧溫馨,皇上并幾位大臣的議事也極為順利,此刻送來茶水點心,正是時候。皇帝見竟是他親自送茶上來,瞇了瞇眼,“何事?”梁相福忙小心的將云公子還跪在殿外等候的事情說了,鳳離天聽了心中一動,正要吩咐梁相福將人強行送回落閑榭,目光卻瞥見了一旁心腹大臣臉上不贊同的神情,當即到了口邊的話,便咽了回去。“玉公子?就是之前皇上收入宮中的男寵?不過一介以色侍人的東西,竟然敢恃寵而驕,強行要求見皇上?皇上可不能亂了規矩才是!”說話的人是皇帝的太傅,往昔便以嚴厲聞名,又最重禮儀規矩,雖然平時對皇帝后宮生活并不干涉,但心中也不是沒有看法的,此刻碰到了此事,語氣中便有幾分勸誡。這等緊要關頭,不能出一點差錯,何況太傅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橫豎跪上半日也不是什么大事,頂多膝蓋腫了,用上藥膏多多休養就是,若能讓這人知道教訓,倒還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沒準也讓他知道知道,他自己眼下的處境。鳳離天腦中心念電轉,出口的話,便已經改了方向,他冷冷說道:“早說了讓那人回去,竟是不聽不成?既然如此,你也別管,他愛跪就讓他跪去,也讓眾人看看,這宮里的規矩!犯了錯想來求求情就能算了?真是可笑至極!正好也借他警告眾人,這規矩兩字的重要!也免得明日后日,那些不安分的人來效仿!”梁相福心頭暗嘆,看來要不就是皇上的氣還沒出完,要不就真是被云公子弄灰了心,若不然,怎會如此疾言厲聲。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自然不會再開口。梁相福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卻沒發現,殿上一名官員臉色微微有些變色的神情,而那位官員卻正是慕陽公主的駙馬柯和歌。議事繼續,只是接下來,皇帝的精力卻有些不集中起來,就一個問題上,某位大臣反復問了兩次,他才打起精神,將精力投入了公事上面。而此刻外面,云彧卻已經搖搖欲墜,若不是櫻蘭咬牙拼命支撐,倚住他的身子,只怕云彧已經滑到在了泥濘之中。大雨中,梁相福撐著一把傘,忙不迭的來到了兩人面前。“梁公公?”渾渾噩噩中,看到眼前出現的一雙鞋,云彧眼中一亮,忙抬起頭來,看到是梁相福,更是來了精神,連聲音都大了幾分。梁相福卻是一驚,云公子這模樣,著實不算好,頭發衣服都被打的透濕,貼在了皮膚上,顯得整個人狼狽無比,但最讓人心驚的,還是那慘白的臉色,不但泛著青白沒有一絲生氣,就連嘴唇,也透著紙一般的慘白。“云公子!”梁相福聲音中都有一絲驚悸。“梁公公,可是皇上愿意見我了?”云彧眼中神光大盛,但梁相福落在眼中,心中更覺不忍。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他偏過頭去,“皇上說了,若是公子愛跪,那想跪多久就多久,只是這見面,卻再不必指望。”見云彧一下呆了,梁相福心頭不忍,又說道,“說起來,也是公子來的不巧,正好皇上為了一個難題,和朝中大人們商議了很久,心情也不大好,難免有些脾氣,公子還是回去吧,等晚些時候,皇上只怕還是能想明白的。”云彧怔怔的,很是消化了一會,才將那話完全弄明白。頭腦中一跳一跳的痛,身上更是陣陣冰寒,也說不準是雨水浸透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