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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疫情。雖說賀琇已經病成了這樣,但有大事發生依然不能瞞著他這個皇帝。賀琇靜靜地聽完,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了,叫齊相他們斟酌著辦,老十,還是辛苦你多盯著點。”程亦輝應下來,接著又撿了幾件重要的事稟告賀琇。賀琇垂下眼簾,看著面前身強體壯的弟弟,心里涌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艱難地喘了幾口氣,半晌才對程亦輝說:“我這樣,也不知到底會如何,以后還指著你看顧天佑。你也十六了,身邊一直沒個人,我想給你指門親事,你可有看中的?”屋里氣氛頓時一僵,程亦輝馬上就不吭聲了,拉長了臉,叫賀琇又好氣又好笑。也只有老十敢這么給他臉色看,賀琇就笑罵道:“黑什么臉,不是問了你意見嗎?有看中的直管跟哥哥說,只要身家清白,哥哥跟娘娘都不會反對。”“臣弟暫時還不想成家,請皇兄不要再為臣弟費心,早日養好身體。”程亦輝說話硬邦邦的,把賀琇噎得不行。賀琇瞪了程亦輝幾眼,見對方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往后一躺:“越大越不聽話。你也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成家的事。”程亦輝只是沉默地聽著,賀琇被他弄得毫無辦法,只能擺擺手讓他退下。程亦輝大步走出紫宸宮,平復好了心情,才去了永壽宮向太后請安。結果太后也問起了他的終身大事,程亦輝自然不能和太后擺臉色,只咬著牙不同意,太后就笑著說他是傻小子,也沒有再堅持。太后還記得,在她這個小兒子十二歲時,她特意挑了兩個漂亮溫柔的宮女送過去,結果被他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每回一提起那種事,就別扭起來,鬧得太后直好笑。見過太后,程亦輝的臉更臭了,直接回了外廷的臨時住處。服侍他的太監們正在收拾箱籠,因為皇上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程亦輝就可以回府去住了,他當然是歸心似箭,昨天就叫人開始收拾東西。才住了十幾天,他這里的各色器物竟然已經集了二十多箱,都是小晏和府里零零碎碎送進來的。他慣用的牙刷、面盆、甚至睡塌之類的都送了進來,換洗的衣服也有兩大箱子。程亦輝等不及,一想到小晏,就恨不得馬上飛出宮去,于是也不管東西還沒整理好,帶上侍衛就一溜煙跑了。李晏這時候還在軍器所。軍器所附近也有不少人家爆發了疫病,李晏聽說得病的人都是高熱乏力、渾身酸痛,就猜測他們恐怕是得了流感。以前李晏偶爾發個燒就是吃點退燒藥然后臥床休息、多喝水,再有亦輝哥無微不至的照顧,具體該怎么治他就不懂了,他的金手指里沒有點亮醫學技能。李晏也怕被傳染,可是又不得不出門,就叫針線房的人做了口罩,騎馬的時候戴著。別說,精致的緞面口罩戴著還挺帥,在大街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他又叫人把軍器所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墻根拐角的地方都撒了石灰粉,各個屋都燒上一鍋米醋。府里更是燒了幾大鍋滾開的水,除了人要常洗澡,被褥衣服也要拿去消毒。程亦輝過來的時候,就聞到小晏的辦事廳里一股酸醋味,他愣了一下,李晏已經對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臉,起身迎過來:“是來我這放風的,還是刑滿釋放了?”程亦輝不由得笑了:“皇兄身體已經大好,不用我再宿衛皇宮,我就先過來看看你。你這煮醋治感冒嗎?”李晏點頭:“是啊,我想著外面的疫病可能是流感,怕被傳染了,以前聽說醋能治感冒,就去哪里都讓人煮上一鍋。”“還是待在家里安穩,你去報個病休吧,天天出門我不放心。”程亦輝一點險也不敢冒,若是小晏出了什么差錯,他就活不下去了。李晏想了想,還是隨他了。他現在這個年紀免疫力還不強,真得了流感,指不定就掛了。“那我囑咐他們幾句。”李晏往椅子上一靠,在幾位副手面前大聲咳嗽了一陣子,把他們嚇得魂都快飛了,趕緊跟送瘟神一樣將李晏送出了門。再說還有信王在一旁虎視眈眈,誰敢留他。李晏一直扶著亦輝哥扮虛弱,出門之后戴上了口罩,又拿了個□□綠的遞給程亦輝。程亦輝苦著臉:“換個顏色,這太難看了。”“又不是帽子頭巾,怕什么。”李晏表情很淡然。看他明明想笑還要強忍著,程亦輝哪里能不明白,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還是把綠口罩戴上了。李晏樂了一路,一偏頭看到程亦輝就趴在馬背上悶聲憋笑,偏偏程亦輝的眼神無比正經,弄得李晏更想笑了。“就愛捉弄人。”等他們回到王府,屋里無人后,程亦輝才露出“真面目”,把李晏按在榻上使勁撓他的癢癢rou。李晏笑得肚子都疼了,到最后只好喊著“大王,饒了人家吧”,程亦輝才把他放開。結果程亦輝一松手,李晏一翻身又把他壓倒了反撓回去,嘴里還氣哼哼地念著:“膽兒肥了啊,敢欺負我,給你好看。”誰知撓半天程亦輝也沒反應,李晏頓了頓,把穿著襪子的腳伸到下面去揉程亦輝的“小鳥”。“用過沒?”李晏邊揉邊笑瞇瞇的問。程亦輝一點沒猶豫,馬上義正言辭地表明自己的“堅貞不渝”:“當然沒有,我可要為我家小晏守身如玉的!”李晏又被程亦輝逗樂了,湊他臉上大力地親了一口:“這還差不多。反正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以后自己也不許弄。”“還不知道你呀,我自己也沒弄過。”程亦輝摟著李晏的腰,笑吟吟地看著他。“真乖。”這下李晏就更滿意了,嘟著嘴在程亦輝臉上使勁親了好幾口。兩個人就窩在榻上聊八卦,程亦輝嘆著氣對他說:“皇上身體還很虛弱,只能臥床修養,就準備讓太子在崇政殿觀政,想趕緊培養天佑。我挺擔心天佑的身體,可也沒立場去勸他們。”“我們也沒有辦法,盡自己的力就好。”李晏在程亦輝懷里拱了拱,又說起最近的瘟疫:“要趕緊解決了,聽說附近有的村子都空了,外城也涌進來不少流民。我讓府上盡量多買些人,莊子上也安置了不少。我一個也幫不了多少人,朝廷可計劃好怎么辦呢?”他一到外城就能看到許多破衣爛衫的流民擠在街角,真讓人不忍心,就想著多買點人,能救一家是一家。直接給人錢這種事不能做,太犯忌諱。程亦輝也不自覺地嘆口氣:“還是按往年的老例來辦,不過我親自去盯著吧,免得那些官吏推諉塞責。”結果李晏又不放心程亦輝了:“你也沒法跟我似的裝病,出門要小心點,要戴口罩。暫時都來我這住,我這最近才大掃除過,稍微干凈點……”拉拉雜雜叮囑了半天,程亦輝一點不嫌煩,都笑著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