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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死。以前他總想死,因為他想解脫自己,那時候的他無牽無掛,生無所依。可現(xiàn)在他不想死,因為他有嶄新的人生,他不想放棄。手還在往下滑。李洪起和程穆都驚恐的發(fā)現(xiàn)了,卻都在驚恐的自欺欺人著。那么小的年紀(jì),還從未經(jīng)歷過死亡,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程穆的眼角滑下淚來,他看向上面死死的拉住自己的少年,顫聲道:“李洪起.....”聲音哽咽,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死神,他驚恐,絕望,掙扎。李洪起也慌了神,他哭著道:“程穆我給你說你不會掉下去的,你一定不會的,程穆嗚嗚嗚,你別掉下去,抓緊我嗚嗚嗚!”就好像在嘲笑李洪起的篤定一般,兩人的手已經(jīng)滑至手指關(guān)節(jié)后放,李洪起能抓住的,只有程穆指關(guān)節(jié)后面那一小部分。程穆終于忍不住大聲哭出來,他仰起頭,眼淚從他眼角一顆一顆的滑下來,落至耳邊,掉下身后黑黝黝的鬼門關(guān),仿佛像放映慢鏡頭一般,在程穆腦海中浮現(xiàn)出它們粉身碎骨的場景。好像為了配合程穆的現(xiàn)狀一樣,程穆恍惚間看到從小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放映,被爸爸領(lǐng)進程家那天的細(xì)雨淋淋,遇見秦幕彬那天的陽光漫天,和李洪起成為朋友時相視大咧一笑。他不想失去這些,可是,能么?程穆忽然好想見到秦幕彬,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他也知道自己無法堅持到救援隊的到來,他只是絕望了,他想和秦幕彬說說話。和他從小信任依賴的人說說話,看看他的眼,聽聽他的呼吸。兩只手已經(jīng)滑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程穆的心已經(jīng)從驚恐轉(zhuǎn)為絕望,還有那溢滿胸腔的不舍。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睜著渾濁的眼躺在床上,夕陽映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時間越久,老人的呼吸便越淺,眼皮也越來越重,老人死死的睜大眼睛,胸膛也劇烈的起伏,渴望著與這個世界做最后的爭斗。漫天金黃色夕陽帶著血色柔綣,溫柔的親吻著不甘的老人。終于,老人淺嘆一聲,重重閉上眼,歸于寂靜。李洪起和程穆的手終于,也滑至指尖,再沒有任何挽救辦法的,在李洪起絕望驚恐的喊叫聲中,程穆急急的掉落。仿若殘陽下一片脆薄的樹葉,輕飄飄的落下,砸入鬼域。程穆在落下的一瞬間,仿佛聽到了誰在喊他,那道聲音,有李洪起的,但好像,還有秦幕彬的?秦幕彬急急的往程穆所在的隊伍趕去,心里的驚惶始終無法消散,緒思不寧讓自己心臟跳動的極不正常,好像哪里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越往上走,人群越多,秦幕彬越發(fā)不安。秦幕彬來到程穆他們的隊伍,人群在這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焦急的在人群中找來找去,卻沒看見他心心念念的身影。程穆呢?程穆你在哪里?出事地點就在他左側(cè),他若稍微轉(zhuǎn)頭便可以看見趴在地上的李洪起。他卻執(zhí)拗的不肯去相信,程穆怎么可能恰好是那個出事的人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發(fā)了瘋似的在人群中狂奔,像一頭紅眼的野獸。越找越絕望,何晨不忍心的拉住秦幕彬:“秦幕彬,你為什么不去看看?”“滾!”秦幕彬紅著眼怒吼:“不可能,不可能是程穆!”何晨咬咬牙,他大力的將已經(jīng)發(fā)狂的秦幕彬拉到左側(cè),看見李洪起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秦幕彬猛的心驚,他痛苦的沖向李洪起旁邊,卻正好看見程穆的墜落。“程穆!”雙目欲眥,喉嚨的凄厲震顫天際,秦幕彬雙膝重重的,直直的跪在地上,仿佛可以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秦幕彬雙手捂住眼睛,眼淚從指縫里滑落,心臟仿佛被尖刃一刀一刀的劃過,劃的鮮血淋漓,他頹然的喃喃:“程穆,程穆,程穆。”他為什么不去看出事地點?程穆命懸一線自己卻任性的讓人想要掐死自己,程穆那時候該多害怕,自己卻沒有去安慰他,沒有去看看他,沒有去救他。自己和程穆,就這樣這樣再也見不到了?一輩子,永遠(yuǎn),就這樣失去程穆了?李洪起在旁邊哭的撕心裂肺,趴在地上,石階上的泥土染臟了他的臉,淚水浸染著痛苦與絕望。夕陽漸漸的滑落,老師已經(jīng)緊急疏散人群,這里漸漸的空了,只有數(shù)名老師焦急的等待著救援隊,一遍一遍的打著電話。李洪起被醫(yī)護人員送走,何晨陪著他走了。唯獨秦幕彬不肯離開。不,程穆怎么可能這樣就死了?程穆是上帝的孩子,他小時候被上帝遺忘,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上帝補償,他不該死,也不會死。秦幕彬不死心般的,帶著細(xì)小的希望,他朝那黑黝的山下一聲一聲喊道:“程穆,程穆。”夕陽已經(jīng)落至一半,山鳥唱著這一天最后的歡歌,山風(fēng)吹過,樹林里的樹葉嘩嘩作響。“程穆,程穆,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的,程穆,程穆,回答我好么?”秦幕彬依舊不死心的聲聲呼喚,帶著懇切,帶著乞求。“程穆,程穆,你一定會得救的,程穆。”“程穆....”“噫……”淺淺的低吟,若有若無,仿佛被風(fēng)刮過的一場幻聽,細(xì)弱的仿似蟲鳴,好像被風(fēng)一吹即散。秦幕彬卻捕捉到了,他眼眸猛的發(fā)亮,狂喜的撲到石階旁,大聲喊道:“程穆?程穆?”山下卻一陣寂靜,好像剛才的低吟確實是秦幕彬的幻聽。“程穆?”秦幕彬狂跳的心臟仿若漸漸的停止了跳動,他不甘的又朝下面喊了聲:“程穆,剛才是你么?”又是一陣寂靜。“程穆,我不能沒有你。”秦幕彬失魂般的對著下面呢喃,胸口的滯痛一股股涌來,疼的他喘不過氣來,秦幕彬死死拽住胸口的衣服,聲音嘶啞。“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