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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到走廊,他看到走廊盡頭長椅上坐著的男人,男人靜靜地坐在那里,頭也沒抬,柯雨相在他面前停住,男人依然沒有抬頭。他伸手拽住男人的衣領,迫使他抬頭,他看到男人有些發腫的臉,憤懣地說:“你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藥?”男人松開他的手,平靜地回視著他,“我還想問你,你到底為什么上了他的床。你不知道他誰都不敢愛嗎?”男人問完,輕蔑地笑了一下。是啊,他那么懦弱,懦弱到誰都不敢去愛。他們都明白,可他們裝作不懂,一直以來自欺欺人。僵持的兩人,不知道誰先笑出了聲,笑容里是無奈是苦惱是不甘,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柯雨相大笑了半晌,才止住笑聲,他說:“你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去愛一個人,我承認沒你愛的深,可他是我最愛的人,沒有之一。”“可是你怕你父親生氣,怕你父親難過,怕給你父親帶來困擾,所以你不敢承認和他的關系。”秦安的一針見血讓柯雨相難堪,他急忙辯駁,“那根本不是一回事!我想和他過一輩子,一輩子都膩歪在一起,我經常會想他想得睡不著,他主動和我親熱,我可以高興好幾天!那種感受你根本不能了解!”“然后呢,為什么放棄了他?因為我說他跟我結婚了?”“因為我配不上,”柯雨相的語氣低迷下去,“他太好了,他從來都是理解我、包容我,你可以說他不愛我,可以說他是愛自己,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和我一樣覺得配不上我,怕耽誤我,他傻傻地以為,我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人。可是,如果真的不愛我,怎么會在昏迷的時候喊我的名字;如果不愛我,為什么會一再原諒我對他的傷害,又怎么會想讓我過得更好?而且你那么優秀,又在他身邊,可他還是不喜歡你,這都是因為他愛我!”他看到秦安握緊拳頭,“不承認?你一直想法設法地把我從賀千弦的身邊支走,難道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威脅?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那天根本不會和他提分手,我明明可以做完項目后會回來跟他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所以呢,你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相信嗎?他仍然會想要放棄你,因為你年輕,因為你漂亮,而他,他認為他自己一無是處,他不夠聰明,也不夠努力,他沒有家庭,沒有事業,甚至連最基本的愛好都被剝奪了,他只有賀家的名銜,他自己都看不上的名銜,然而你把它看的又太重,你們根本不適合,你們也不會幸福地走下去。這些你都知道,不是嗎?否則,你怎么會因為我一句‘我可以給他賀家的一切’就輕易地放棄他?”柯雨相面紅耳赤地看著他,然后沉默下去。“你真的認為他愛你?”秦安低聲問,然而不等他回答,“他只是善良,喜歡去包容,喜歡去為別人考慮。柯雨相,你不覺得他更像是你的信仰嗎,”秦安喃喃道,“不,是我們的信仰。”柯雨相錯愕地看著他。信仰?賀千弦對他無限度的包容,是他對賀千弦割舍不下的理由。他無數次想起賀千弦對他的寵溺,是他從其他地方沒有享受到的。柯雨相突然明了的笑了,他問:“那你們到底結婚了沒?”秦安看向他,“我沒必要騙你。”柯雨相嘲諷的笑,“是啊,你沒騙我,你騙他了吧,你怎么騙婚的?”“我帶他去市政廳,告訴他護照出了問題,他但凡用心一點,也該知道那是市政廳,是不能辦理護照的。”想起當時的情景,秦安不由得會心一笑。即使賀千弦被隱瞞,對于他而言,那也是幸福美妙的時刻。他的笑容,柯雨相看在眼里,“我以為是你對他的愛打動了他,所以他才同意了,原來他一直都不知道。你打算瞞多久?”“一輩子。”“那這婚結的有意義嗎?”“你說呢?”柯雨相搖頭,“我不知道。”“有,”秦安還是笑,“它成功地拆算了你們倆,如果不是它,你根本不知道你們的感情有多脆弱。”“……放屁!”柯雨相爆了粗口,面紅耳赤。秦安訕笑,然后說道:“對我來說,是個慰藉,它讓我覺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自欺欺人。”柯雨相冷嘲熱諷。“嗯,我騙了他,騙了自己。”“真的只是這樣?”秦安看他一眼,搖搖頭,輕巧地回答:“當然,你們都不值得我騙。”面前的男人讓他恨得牙癢癢的,“活該到現在他都不愛你。”“嗯,沒關系,他是我的就好。”“他不是玩具,秦安,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沒有屬于誰。好,即使你騙婚,你認為他人是你的,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秦安不知可否,“是的,他的心現在也不在你那里了。”從柯雨相出來的第一句話,他就知道了賀千弦和面前的男孩之間徹底撇清了。“你!”柯雨相瞪了他一眼,“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離婚,讓他回來我的身邊。”秦安不以為然,“離婚?離婚了,依法我要支付撫養費,我還是要照顧他一輩子。”“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而且我會努力到讓他付你撫養費的,混蛋!”秦安依然輕笑,“他真的和我離婚了,也不會和你結婚的,他再不用心,也不會上兩次當。”“我會讓他心甘情愿和我結婚,不像你一樣騙婚!”“如果是這樣,你剛才也不會被請出來。”話題又巧妙地回到原點,柯雨相啞了半晌,哼出一句,“你等著,我遲早會讓他回到我身邊。”這次秦安沒再反駁,他點點頭,“嗯,我等著。”他了解賀千弦,他承認賀千弦喜歡柯雨相,但正因為喜歡,他才不希望柯雨相在他與柯父之間進退維谷,不希望自己成為柯雨相發展的阻礙。最后,他們相視一笑。秦安靠在長椅上閉目養神,柯雨相則起身走了。暮色四合,秦安突然起身不顧賀千弦的反感走進房間,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尊木雕小佛,輕輕地按在睡著的賀千弦的手里,他端看著賀千弦的眉眼,低聲說:“賀千弦,好好保重。”他轉身離去,賀千弦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手里的小佛上,木雕粗糙,卻被時間打磨得光滑,雕得不太美觀的佛祖腆著大肚子,瞇著眼睛樂呵呵的笑著。他聽到秦安走到門前,對守著的兩個保鏢說:“陪我出去走走。”保鏢正要叫人來輪班,被秦安制止了。保鏢面面相覷,誰也沒看到他們老板的眼睛仿佛水洗般黑亮。到了夜里,三人返回,病房里空無一人。保鏢連忙叫來護士,責問賀千弦去哪兒了。護士還沒開口,秦安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