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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白白放自己離開。 十三預(yù)料的果然沒錯,花嬤嬤聽說他病好了,一瞬間眼里閃過算計的光芒,接著沉聲道,“你身體好了就行,不過太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現(xiàn)在……交待你一件事,必須完成。” 她瞇著眼睛,語氣沒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風(fēng)聲走露的太快,她懷疑程庭朗已經(jīng)知道甄素泠將衣裳給剪了,因此惱羞成怒地不再登彩繡坊的門了,不然這幾天怎么光是聽說他去別的花坊談生意,可就是不來彩繡坊?想到這里,花嬤嬤不禁又罵起了甄素泠不識好歹,這爺們兒都低聲下氣來給你賠禮道歉了,你拿喬拿夠了就識相一點做小伏低一些,這又作的哪門子妖?將衣裳通通絞了,也虧她想的出來。 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到時候他轉(zhuǎn)頭看上了別人,看你還往哪處哭,真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 既然如此,也就別怪她下重手了,小浪蹄子不聽話,不找個人來調(diào)|教乖點是絕對不行了。 反觀十三,聽完花嬤嬤的吩咐,整個人是心愿順?biāo)欤w舒暢。他面帶笑意,抬眼瞧向花嬤嬤,嘴里輕聲應(yīng)道,“是,十三一定……讓花嬤嬤滿意。” 說完,兩人對視不過一秒,之后均心照不宣地笑了。 夜色眨眼降臨,偶爾傳來的寒鴉叫聲凄厲,流水閣內(nèi)如外面一般掌上了燈。 金鈴照著甄素泠之前的吩咐,沉默著將屋內(nèi)所有的燭臺一一點亮,整個室內(nèi)頓時光芒大盛,恍如白晝。 做完這些,她不由得望向躺在床上的人,眼中略帶擔(dān)憂。 主子已經(jīng)這樣臥床兩三天了,用膳沒什么精神不說,還總是臥在榻上懶懶的不動彈,話也少說。金鈴想看她究竟怎么了,還沒等近身,就被吩咐不得再靠近一步。 “金鈴,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自有道理,你既不要多嘴在外面摻和著別人瞎說,也別多問,盡管等著,到時候就明白了。” 聽罷,金鈴眼前浮現(xiàn)之前甄素泠剪碎布莊送來的精美衣服時那冷靜無比的模樣,終于還是忍著沒問更多,但仍舊擔(dān)憂不已,主子會不會是病了才臥床不起? 然而多想無益,做完這些,她只能懷著一腔擔(dān)憂,行完禮靜悄悄地退下了。 房內(nèi)再無別的聲音,靜到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只余下美人輕緩的呼吸以及不自覺跳動的燭火細(xì)影。 她是不是對自己有所察覺了? 十二位于高處,看著一動不動的美人,暗自在心里揣測,不然何必整個人懶洋洋的不說,還擺這么多燭火照明?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打開又合上了。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從外室一步步走來,顯得輕松又愜意,仿佛回家一般愉悅。十二聽見,卻慢慢皺起了眉。 十三一身靛藍(lán)色便服,襯得整個人皮膚極白,他長相偏于溫和,再配上這沉靜的顏色,宛如溫潤玉致的有禮公子。 只是真正的守禮公子,絕不會夜探女子香閨。 他眼帶笑意,走近臥在榻上,對這一切還毫無所知的獵物,整個人的姿態(tài)閑庭信步,看不出一絲攻擊力。 站在床邊,燭火將十三的膚色照的愈發(fā)白皙,他看似隨意的伸出手,想將甄素泠身上的被子掀開,實則另一只手藏在垂著的袖子中,緊緊捏著一根細(xì)如發(fā)絲的鋼絲,一旦發(fā)覺任何不對勁,就隨時準(zhǔn)備暴起,將這只看似柔弱的狡猾獵物擭于掌中。 只是韌長的手指都已經(jīng)將被子挑起了一角,美人還是一動不動。 換招式了?十三挑眉。 他不為所動,將被子的一角攥于手中,將整個被子一把掀至床尾。 白嫩嫩的獵物失去了被子的庇護(hù),冷氣透過寢衣侵入肌膚,美人終于顯出了一點驚慌失措,只不過令十三疑惑的是,甄素泠被驚醒后并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起身看來人是誰,用那雙帶著警惕與恨意的目光瞪著自己。 似乎怕自己看見什么,她背對著自己,將整個身子不停地蜷向床榻的最里面,又拿袖子將自己的整張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偏冷的音質(zhì)此刻很是驚慌,也難得透出一絲柔弱,“別,別過來!” 十三心下疑惑,她也會害怕? 但上次就是吃了好奇心的虧才摔了個大跟頭,這回哪怕百爪撓心,十分想知道美人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還是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他一言不發(fā),又站著不走,這副姿態(tài)給了甄素泠極大的壓力,美人扛了一會,心里的壓力積累到了一個臨界點,接著再也忍不住般,潰堤了。 她崩潰似的嚶嚶啜泣起來,一邊哭,一邊罵到,“……讓你滾你沒聽到嗎,你快滾……” 罵著人滾,可那滾字說得軟綿綿的,一點力度也沒有,反而教人想將她好生欺負(fù)逗弄。 十三見她竟然哭了,心下震驚,緩過神來后,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不管是否又是一個陷阱,最終還是順從本心,將背對著自己的甄素泠一把拉過來,“到底怎么了你說……” 最后的清楚二字沒說完,就像驟然啞巴了一樣,沒聲了。 甄素泠猝不及防被這么一扯,整張臉沒來得及捂好,這幾天盡力掩藏的秘密就此暴露與人前——還是她最討厭的人面前。 十三看著甄素泠的樣子,哪怕之前心里諸多猜測,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那張常年保持笑容的笑面陡然變得嚴(yán)肅,“這是怎么回事?” 她這幾天足不出戶,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又聯(lián)想到甄素泠將送來的衣服也給剪了,莫非也是因為生了這個怪病后心里不舒服,所以……? 眼前的美人不知何種原因,右半邊臉上蔓延凸起了一大片不知名的紅斑,看著十分可怖。像是頑皮的孩童將紅色的染料肆意地涂抹在這張國色天香的芙蓉面上,好端端的冰肌麗色,本該艷壓群芳,如今卻變得無比丑陋。 甄素泠沒有理會他的問話,毀容的恐懼感此時壓過了一切,之前她憋著藏著,一個人壓抑著情緒,如今猛然被戳破,再沒什么好顧忌的,淚水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她嗚嗚哭著,再不復(fù)以往的梨花帶雨,反而因為臉上紅斑,哭得有些嚇人,嘴里還是說著之前那句,“滾……你滾……”邊說邊往床里縮。 十三豈會讓她逃走,將美人一把鉗住壓在床幃與自己之間,整個人欺身而上,仔細(xì)觀察過這些浮凸起來的紅斑后,他眼睛稍稍瞇起,盯著身下淚眼朦朧的美人,目光如電,“我說,這該不是你的苦rou計吧?” 甄素泠會調(diào)香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她自己調(diào)配一些類似過敏反應(yīng)的香料,將臉搞成這個樣子,也完全解釋的通。 只不過這話剛出口,十三就立馬否定了這個念頭。 這么做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甄素泠如今被富貴公子捧著,要想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