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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十三的性格,反而更像女子慣使的陰狠伎倆。 同為女子,才最清楚如何拿捏住對方的三寸。 清白這個東西,對已經(jīng)接|客的妓|子來說并沒有多大用處,可對還沒出坊的清|妓卻頗有影響,現(xiàn)在一盆污水不聲不響地潑到自己身上,短時間內(nèi)沒什么,時間長了她還能不能賣個好價錢,這就難說了。 甄素泠不想用明碼標(biāo)價的貨物來類比自己,可現(xiàn)實使她不得不隱忍,沒看到就算這空xue來風(fēng)的消息愈演愈烈,花嬤嬤還一聲不吭嗎?恐怕她裝聾作啞的同時,心里也在重新衡量自己的價值了。 情況越發(fā)不妙了。 她經(jīng)常去蒔花處的行為并沒有刻意避諱旁人,被人捉了把柄肆意揣測不說,令甄素泠更惱忿的一點是,十二曾送她一支芙蓉釵的事不知怎么流傳出去了,那天她大剌剌的帶著那根釵出門,可是被不少人看到了的,兩相對比,她與十二私|通的事幾乎是鐵板釘釘了。 這回的影響比上次去了榮華布莊卻丟臉而歸的事還要嚴(yán)重的多,只要現(xiàn)在她一出門,不管是去東暖閣授課還是純粹的散步,花娘們隱晦的目光就會如蛇一般纏繞在身上,令她如芒在背。更有膽大者,甚至裊裊婷婷地走來,神色曖昧地討教一句,請教meimei,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勾上的冷閻王,他的床|上|功夫……究竟如何? 最后幾個字在那張紅唇間來回擺蕩,猶如回味一樣,給人一股黏黏膩膩的錯覺,花娘問完了忍不住拿帕子半掩住臉,與同伴之間眉來眼去,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一齊咯咯嬌笑起來。 一次兩次,甄素泠可以冷著臉呵斥,可三人成虎,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是真的的時候,假的基本上也變成了真的。 慢慢的甄素泠就不愿出門了,為了避嫌,連蒔花處也不去了,干脆再次“生病”,好歹耳朵能暫時清凈些。 明白自己掩耳盜鈴的行為堅持不了多久,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甄素泠只好將金鈴抓來審問。 “那釵你哪里來的?” 金鈴是個頭腦簡單的,“給主子鋪被疊床的時候,從床縫里找出來的啊,我看那芙蓉釵精巧得很,總歸不會是主子主動丟的,就又給撿回來放進(jìn)妝奩中了。” 甄素泠聽完婢女的話,一腔怒意不知如何發(fā)泄,只好勉力平靜道,“你就不知道問我一聲?那釵我并不喜歡!”說到最后,聲音仍是忍不住揚高了些許。 金鈴低下頭,小聲道:“……主子見諒,我不知道那是你和冷閻王,額……和十二的定情信物。” 甄素泠聽罷,無言以對。 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頓了一會,無力道,“外面那些話……” 她還未說完,金鈴就急忙跪了下去,表情焦急地表明忠心道,“主子,這事絕不是奴婢說出去的!自從主子救了我的那一天起,奴婢對你就是一片真心,我可以對天發(fā)誓,若是我說出去的,以后生兒為奴生女做娼,頭頂流膿腳下生瘡,主子你可千萬莫疑心了奴婢啊!” 金鈴一緊張,說話時奴婢和我就會混著來,一點體統(tǒng)規(guī)矩都沒有,甄素泠并不在乎這些微末之處,她沒來得及阻止,金鈴就已經(jīng)將毒誓全須全尾的發(fā)完了,可以說將一片赤膽都剖開來供其檢閱,甄素泠張張嘴,似乎是被這分外狠毒的誓言給震住了,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無奈道,“……你先起來。” 金鈴覷主子的臉色,見似乎并不陰沉,這才起了身,只不過仍低著頭,一副畏縮模樣。 “你先別插|嘴,聽我講完以后,你再開口。”兩人雞同鴨講,見此甄素泠果斷截過了話頭,不給自己婢女任何打岔的機會。 金鈴乖乖點了點頭。 今兒一定要把金鈴調(diào)|教好了,不然到時候聽多了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胳膊肘不自覺的往外拐那就糟了。 甄素泠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先是下意識抬頭望了眼金鈴,接著本來端坐的輕盈身軀也不自覺左右動了兩下,仿佛不舒服似的。美人似乎有些口渴,動作比平時略顯得著急,抬腕端杯時衣袖滑落間,露出小臂一片凝雪肌膚,她潤了潤喉嚨,微微張唇想說些什么,可幾次輕啟櫻唇,最后反而莫名紅了臉頰,重新低頭輕咬住下唇,將模糊的氣聲隱沒在唇齒之間。 她依然羞于啟齒,將如此露骨的話在人前毫不隱晦的說出。 倒是金鈴等了半天等來個啞炮,自然是一百個不樂意,她眼帶疑惑,連聲催促甄素泠,“主子,你要說什么倒是快說啊。” 甄素泠被她纏的沒辦法,不復(fù)以往的語氣沉靜,最后心一橫,雙手絞著帕子,似怕被人瞧見臉色一般垂著頭,低聲道,“我、我有心悅之人。” 怕金鈴不明白,她說完又趕緊補了句,“不是十二。” 金鈴聽完,整個人驚呆了。 “那主子,你、你和十二……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那天親眼見著主子從蒔花處出來后,芙蓉釵也隨即消失不見了,本來還以為那是主子和十二相好的物件,可現(xiàn)在又該怎么解釋? 甄素泠沉吟了一會,向金鈴解釋了她為何會頻繁出入蒔花處的原因,只不過略去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地方。 “……根本沒有什么私相授受,每次我們都井水不犯河水的各坐一邊,互不打擾。”甄素泠面無表情地說道。 金鈴此刻卻比平時更多慮一些,她看了眼主子,表情有些為難,吞吞吐吐道,“那……不見的那支芙蓉釵呢?” 甄素泠停了一下,“那釵十二硬塞給我的,他大概……”她努力保持著語氣的平淡,“……是對我有意罷,只不過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 十二跟十三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十三那么個畜|生一般的東西,他的同伴又能好到哪里去?若說十二是個普通的正常人,甄素泠絕不相信。 因此十二對她展現(xiàn)出的那點若有若無的情意,她不是感覺不到,只是這并不令她驚奇雀躍,反而防備不已。 總感覺是陷阱一般。 不過對金鈴不用解釋這些,她再次仔仔細(xì)細(xì)地敲打了金鈴一番,確定自己的婢女不會再出漏子以后,這才放下心來。 同樣的時間,空無一人的煙雨堂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花嬤嬤斜倚在貴妃椅上,正吞云吐霧,自得其樂。 吐出一口繚繞的、白蒙蒙的煙,那雙因衰老而耷拉下來的眼皮松松向上抬了抬,語氣懶散,不知對著誰問道,“上頭可有回信?” 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機械道,“并無。” 花嬤嬤聽完瞇起眼睛,又嘬了口,表情似笑非笑,“這么久了,就是鳳凰也該下個金蛋了,雖然還沒主上的準(zhǔn)確口信,不過……這事情大概也明了了。”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