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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記下來,不管說那話的管事是誰,都別想干下去了。 榮華布莊是程家的私產,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榮華布莊未來的少夫人,等她重獲自由,那臭嘴的管事就自個卷鋪蓋回家種紅薯去吧! 甄素泠兀自規劃著,將自己定義為程家的少夫人時,也一點不臉紅。她哭過以后終于冷靜了點,程庭朗固然有錯,但并不是什么大錯,畢竟以后是一家人,有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何必鬧得雞飛狗跳,白白讓外人看笑話。等他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再私底下好好教訓他,讓他清楚地知道什么叫“君子重諾”。 至于現在,亟待解決的還是自己不能與男子接觸的心病,需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做什么。 “去蒔花處——”治病。 甄素泠說完這句,邁步就想出門,金鈴見她云鬢歪斜,忙把她扯了回來,重新梳妝打扮好,又給她頭上插了一支釵,這才滿意,用比平時更小心的動作扶著主子,兩人一塊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有些話想說,麻煩各位看一看。 首先,女主性格就是這樣,很執拗很小心眼,沒改了,而且未來還會故意使小性子,作來作去的欺負男主,但她并不壞,也不惡,如果有接受不了的天使請默默點叉,我們不要互相折磨。 其次,關于男女主還沒見面的問題,這篇文我有自己的規劃,他們見面的時間我已經定下來了,不會改,不會改,不會改,重要的話說三遍。有些該寫的東西我一定要寫完,如果等不及,覺得拖沓,有兩個方法解決,一是養肥,二是棄文,棄文不用跟我說,鞠躬感謝。 然后,這篇文不接受任何寫作指導,文筆渣,讓我自由自在地放飛。有讀者問更新時間,最好晚上十點以后來刷一發,新章會掉落的。 最后,劇透預警,距離男主出現,倒數第【3】章倒計時 第21章 咫尺 “呦蕓衣,你說這是誰啊,怎么還蒙著個眼?” 與金鈴一路走來,甄素泠已經不曉得“偶遇”了多少人。這些人真的吃飽了沒事干,也不知在寒風中等了多久,一見到倆人的身影,就猶如聞見腥味的鯊,立馬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靠上前來,或明諷或暗譏,總之嘴里就沒吐出過一句好話。 非得等耀武揚威一番,見甄素泠“無言以對”后,方才心滿意足。連離開時走路的姿勢都活像只綽約多姿的老母雞。 正所謂一朝落難,八方踐踏。面對落難的,欺侮者恨不得一擁而上,將遭遇不幸的可憐蟲敲骨吸髓,哪里來的什么憐憫善意,花坊里的情義,就是這么真實而廉價。 這回遇見的這兩人,還算是好的,總算沒一開口就直接說什么蕩|婦之類的下流話。 透過眼前朦朦朧朧的布料,甄素泠面無表情看著前面挑釁的人,心里則很疑惑,花娘們諂媚地位高于自己的,又瞧不起地位比自己低下的,可同等層次的,同樣相處的不得安寧,不是在勾心斗角,就是互相踩痛腳下絆子,彼此斗的不亦樂乎,說到底都是可憐人罷了,又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最后又圖個什么? 她不會瞧不起花娘妓|子,也不覺得她們身子骯臟。命由父母,她們被賣的時候才幾歲?唾棄也唾棄不到她們身上去,只不過沾了塵土的珍珠,總是有些令人討厭,尤其是無暇的稚嫩沾染上世俗的陰毒之后。 不會瞧不起,但也絕對不親近。 甄素泠想,其實自己也挺虛偽。 想通以后,她心里膩歪,冷著臉想繞過并不熟識的這兩人,誰知一雙長臂輕易一攔,就將前路擋死了。 細楚甜膩膩的聲音似裹了毒,“何必這么著急走?讓我猜猜……”那聲音的主人嬌笑著,輕點兩下頰,說出的話卻十分惡毒,“‘貴小姐’這副模樣,不會是勾引男人不成,羞慚地哭瞎了吧?” 金鈴聽完翻了個白眼,擼起袖子擺開架勢,正準備一氣呵成好罵的細楚掩袖而逃,還沒開腔,就聽主子冷笑兩聲,“是啊,為了不見到你這條擋路的狗,我當然要把眼睛蒙上。” 金鈴:“……” 主子你變了。 鋒利的諷刺令細楚先是一愣,隨即發了怒,她柳眉倒豎,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口不擇言道,“好呀,都說落毛鳳凰不如雞,你這禿毛的小婊|子,有娘生沒娘養,今天不教訓一下你,你不知道老娘的厲害!” 說完,伸出一雙染著豆蔻、指甲尖利的手就往前沖,直接往甄素泠纖細的脖子上掐,金鈴見狀忙攔住這瘋女人,扭頭勸主子避開。 “主子小心!” 甄素泠表現的卻有些反常,她不閃不避,明明蒙著發帶,視線卻絲毫不受阻礙一般快步上前,還趁隙沖金鈴硬聲吩咐,“把她的手給我抓好了!” 金鈴下意識將細楚的手緊緊箍住,剛想向主子稟報,就見甄素泠伸出明顯養尊處優的纖手,動作優雅又毫不留情地將細楚的頭發攥在手里,接著就是狠狠一卯! 這還要感謝十三,是他教了自己這么一招。 金鈴看著那少說也有十分的力道,不禁頭皮一麻。 乍然間頭皮都要被扯掉的痛感令細楚眼淚一下子狂涌出來,她被金鈴制住了手動彈不得,只能被迫仰頭靠向甄素泠的方向,好讓頭上的痛麻感減輕一些。 只是被教訓的同時她也沒閑著,不停地眨眼示意一旁背景板似的蕓衣,讓她上前幫忙掐架。 蕓衣表情怔怔,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窘境不說,目光反而上下端量著甄素泠,最后著重停留在她的頭發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眼見盟友是指望不上了,細楚是又氣又怨,就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朝這死賤|人一通好罵,先解氣了再說,剛產生這么個念頭,一個巴掌就卷著疾風般重重刮下來,她嬌嫩的桃腮上就挨了一下狠的。 這個巴掌又快又疾,細楚被扇的眼冒金星,頭都被打偏到了一邊。大冬天的,整個人后背經過這雷霆般的一下,立時發起了綿綿虛汗。 這死娼|婦是瘋了?! 她還沒緩過來,同樣的力道,另一邊臉又挨了一下。 金鈴瞅著細楚臉上那對稱的指甲痕暗想,打這么狠,臉盤子一會鐵定腫老高,敷雞蛋都沒用。 甄素泠冷眼瞧著細楚的狼狽模樣,眼神中滿是厭惡,“你就不是娘生的?你以后就不會當母親?” 她現在想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眼前這個外表柔媚內心粗俗的妓|子,她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 因為細楚無意間觸到了她的逆鱗。 甄母因生她難產而亡,她從小就沒有母親,是甄父將她一手帶大,幼年失恃是她這輩子都不愿觸及的隱秘傷痛,現在卻被一個淺薄的妓|女肆意談論侮辱,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