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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臉上。“洛基?”納爾弗背著小書包從房間里蹦出來。對話不歡而散,洛基沒能得到索爾的承諾,而索爾收獲了一團怒火。兩敗俱傷。洛基坐進車子里,調了調后視鏡,皮特羅和旺達在后排分坐兩端,仿佛隔著什么互相排斥的力場。小時候形影不離的姐弟不知不覺成了水火不容的仇人,青春期少年真是復雜的生物。“索爾是不是不會來了?”納爾弗若有察覺地問。“他會來的,”洛基對著后視鏡里的納爾弗說道,“我答應了你。記得嗎,我昨晚答應你了。我不會食言。”“可他沒有答應你。”小老鼠聰明得過了頭,“是不是?”皮特羅戴著耳機插嘴,“索爾叔叔又不能去看納爾弗啦?”“他這回可做得不對,”旺達唯恐天下不亂,“上次萬圣節游園會他就沒去成。”瞧瞧,水火不容的姐弟倆忽然一唱一和。難以揣測的青春期小怪物。“他會來的。”洛基握著方向盤,猛踩油門,超過一輛磨磨蹭蹭的本田,“我答應了納菲。”“可惜索爾叔叔沒有答應你。”皮特羅興高采烈地補充道。納爾弗幼兒園畢業,洛基開始考慮舉家搬回紐約。“你把這看得太重了,洛基。”“一點都不,”洛基瀏覽著幾家有名氣的私立小學網站,“這對納菲有好處,只有這樣他才能上哈佛、耶魯、麻省理工,當然,如果他樂意,我也愿意送他去劍橋。”“什么是哈佛,洛基?”納爾弗從他的故事繪本里抬起頭。“一所厲害的大學,我的小老鼠。”洛基抱起他的兒子,“你想去哈佛,耶魯,還是劍橋?”“他們的餐廳里會提供奶油草莓蛋糕嗎?”“唔,”洛基故作思考,“我想會的,納菲。”“那哪一個都行。”納爾弗將頭埋在洛基懷里笑起來,“我想再吃一塊兒草莓蛋糕。我可以嗎,洛基?”“你當然可以。”洛基將納爾弗放到地上,點了點他的小鼻子,“但你必須在吃完后刷牙。”納爾弗歡呼著跑向餐桌。“你太寵溺他了。”索爾不贊同地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他在孤兒院吃發霉的餅干,穿舊衣服,和上寄宿學校,”洛基在筆記上記下小學的名字,打開新的網頁,“或者跟他老爹闊別兩地十幾年——”“你們奧丁森家的人都怎么回事?”洛基站在客廳里,對著手機怒吼,“你跟你老爸簡直一個樣!索爾·奧丁森!”“我有點后悔,”希芙吸著芒果冰沙,她的小姑娘正在寶寶椅里撕著餐巾紙取樂,并試圖將紙屑抹到她的臉上,“我得承認,我當初勸你領養孩子的初衷只是不想我一個人被兩個煩人精折磨,”她靈活地躲開女兒的魔爪,補充道,“好吧,現在是三個。”“喬伊斯和喬弗里成功將邦尼的耳朵打上結了嗎?”“是的,他們成功了,”希芙慘痛地說道,“邦尼在寵物醫院待了一晚上。”“替我祝賀兩個小家伙。”洛基放下咖啡杯。“你心情不太好,”希芙敏銳地察覺到,“是納爾弗的數學又得了B-,還是索爾?”洛基漫不經心地說,“是索爾。”“噢,”希芙將芒果冰沙喂給喬安娜,滿意地看到小東西被冰得皺起臉,“他又怎么了?這回是把納爾弗落在了幼兒園,還是忘他了的生日?”“都不是。你別給喬安娜喂這個,現在是十二月!”洛基奪走希芙手里的小勺子,“索爾或許沒法出席納爾弗的話劇首秀。在學校的圣誕晚會上。”“哇哦,納爾弗小老鼠也像他爸爸一樣喜歡表演話劇!”“希芙。”“對不起,”希芙毫無同情心地道歉,“我是說,索爾這樣不行,他也是納爾弗的父親,可他總是一次次缺席。”洛基抹了把臉,“就像他那個老爸一樣。”納爾弗在紐約迎來了他的六歲生日。紐約的冬季干燥、寒冷,大雪隨時準備降落。一切都和墨爾本大相徑庭。納爾弗初來乍到,在適應這里的氣候前就先被流感病毒打敗。他頭戴生日帽,坐在嶄新的餐桌前,一邊吸著鼻涕一邊數蠟燭,等待洛基打完電話。“一,二,三……”“索爾·奧丁森,我有一個驚喜給你。”洛基對話筒冷笑,“從現在起你將失去回到這個家的資格。我會換掉門鎖,清除你的指紋,如果你撬門,我就會報警。”“三,三……”“為什么?你居然敢問為什么?你們奧丁森家的人都是怎么回事!我真想敲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頭裝的是不是都是芬里爾的精裝狗糧……”“噢,一,二,三,四……”“你沒有機會了索爾·奧丁森,”洛基深吸一口氣,“……別道歉,我知道你根本不明白你在向誰道歉。我告訴你,我說到做到,你別想再回來了。”“一,二……”“諸神!今天是納爾弗的生日!”納爾弗停止數數,他看向洛基,吸了吸鼻子。“就這樣,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洛基對著手機喊,“在你的好萊塢宴會上喝個痛快吧索爾總裁!永別!”洛基掛了電話,轉過身,剛好和納爾弗對上。“索爾是不是來不了了?”洛基無法隱瞞,“是的,對不起寶貝。”“哦……”納爾弗垂下頭,生日帽滑到耳朵邊。“這樣更好,”洛基將他抱到腿上,“這樣整只蛋糕就都是你的了。現在來許個愿吧,小老鼠。”納爾弗閉上眼睛,然后睜開,金色的火焰在湖水里跳躍。小老鼠吹滅了蠟燭們。“你許了個什么愿?”納爾弗嘻嘻笑著,“不能告訴你。”索爾錯過了納爾弗的六歲生日。從那時起,他開始錯過各種東西。比如洛基的小交通事故,比如納爾弗換下第一顆乳牙,比如希芙難產、喬安娜出生,比如隔壁雙胞胎的離家出走,比如托尼·史塔克史無前例的豪華婚禮。再比如,芬里爾的葬禮。芬里爾已經很老了,終日趴在曬得到太陽的落地窗邊,即使有時納爾弗跑過,會踩到它的尾巴。等到洛基發現它沒呼吸時,它已經保持同樣的姿勢一整天了。當時洛基想讓它回到窩里去,這樣在夜晚會暖和一點兒,可任憑洛基怎么呼喚,芬里爾再也沒能抬起它的眼皮。“它起碼已經去世三個小時了。”寵物醫院這么說道。洛基牽著納爾弗,走在紐約街頭。十二月寒氣四溢,芬里爾的軀體很快變得僵硬冰冷。他們一起將它埋在后院常年曬得到陽光的角落里。“芬里爾怎么了?”納菲揮動著他的小鏟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