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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完整個劇本,其實除了三個主要角色,還有一個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全程沒有一句臺詞,也不露臉,而是——作為鏡頭存在。 整部電影的所有鏡頭,其實都是在她的視角下。 她的眼睛看向哪里,鏡頭就在哪里;她的眼睛看著誰,誰就是那段鏡頭里的主要人物。 顧昭行要這么拍的時候,蘇鯉還擔心能不能拍好。 這其實就和紀錄片式電影的運鏡差不多,而他還要用第一人稱紀錄片式的鏡頭,拍出第三人稱的感覺。實際cao作起來,對攝像是個嚴峻的考驗。 然而開拍了一段時間后,除了頭兩天顧昭行因為攝像的原因時常喊卡,和工作人員討論很久,之后摸到了門道,便很少再因為這個叫過停,拍出來的效果還真像是普通的第三人稱電影。 拍攝進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蘇鯉每天都花大量的功夫在臺詞和演技上,每天睜眼就是去摸劇本,閉眼前最后一個動作也是把劇本壓到枕頭底下。 和顧昭行的調情膩歪都是擠壓時間爭分奪秒。 可以說顧昭行在這段時間里是徹底失寵了。 但他能怎么著,女朋友這么努力,而造成女朋友這么努力還是他,失寵也只能自己受著。 顧導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好一陣壞一陣。 蘇鯉說他這是欲。求不滿。 顧昭行幽幽地看著她,神色很淡地點了下頭:“是啊。” 感覺到他的幽怨,蘇鯉忙抱著這只鬧別扭的大狗好一頓安撫。 該說進展過于順利呢,還是她沒怎么遇到困難有點兒飄呢,沒過幾天,挑戰就來了。 蘇鯉遇到了首次拍戲以來,也是人生當中的第一場哭戲。 第73章 汪嗚 … 整部電影里只有一場哭戲, 就是在開場的時候。 城市夜晚,街邊大大小小霓虹燈連成片, 巷子深處卻是一片漆黑,狹窄的小門里透出微光,音樂聲和人聲在微光中攪動, 從縫中漏出來。 “啪嚓”一聲,漆黑的巷子里有打火機亮起。 金黃的火光將女人化著艷麗妝容的一張臉照亮。她半垂著眸,鎖骨在光下窩出深深的一捧陰影。 阿綿指間銜著一根煙,她動作隨意地抬起手, 將煙輕輕咬進嘴巴里, 火光晃動往前,點燃煙頭。 她松開手,巷子里唯一一抹亮色消失, 只剩下煙頭閃爍的紅光。 “卡。” 隨著顧昭行話音落下, 打光師也點亮了現場的大燈。 顧昭行還沒說第二句話, 蘇鯉已經自覺地先道歉了:“抱歉,顧導。” 她小心地揉了下眼角,有一點點濕潤,眼淚完全沒蓄起來。 剛剛那場戲,她本來應該在打火機的光亮起的時候正好哭出來, 呈現在鏡頭面前最完美的狀態應該是那一瞬間眼淚正好從眼眶里掉出來。 這已經是顧昭行第四次喊卡了。 第一次的時候蘇鯉眼淚掉出來了, 但這個掉出來不是真的啪嗒一下往下砸,而是順著她的臉滑下去了,這不是顧導想要的效果, 于是重來。 結果后來兩次,蘇鯉有點兒抓不準狀態,一次是眼淚堆積在眼眶里遲遲不落,一次是把眼妝暈了。 第四次,就是這一次,眼淚都沒出來。 顧昭行擰著眉,蘇鯉也苦惱地皺眉。 兩人沉默地四目相對了一會兒,顧導先敗下陣來了。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工作就是工作,每次該指出蘇鯉問題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心軟。 蘇鯉也不是什么“你是我男朋友你居然還對我這么鐵面無私”的矯情人,這方面顧昭行確實比她會,是她的老師,那她就認真聽著。 也正因為這樣,電影的拍攝效率還高一些。 但這次顧昭行不忍心嚴厲說她了。 他了解蘇鯉,這種情況下她比他更難受。 “先休息十分鐘。”顧昭行說。 蘇鯉微微打著冷顫,仰頭眨了眨因為哭戲有些泛酸的眼睛,按了按眼角,走出小巷子。 天寒地凍的,等在一邊的向希立馬抱著大衣外套跑過來給她披上。 蘇鯉悶悶地打了個噴嚏,說了聲謝謝。 “蘇鯉姐你先坐會兒,我去拿熱水給你。”向希擔憂地說完,轉頭跑開了。 同樣憂心忡忡的老父親何全問她:“沒事吧?我先去給你買點兒預防感冒的藥?” “不用,我沒事,”蘇鯉說,“藥我自己帶了,喝點兒熱水暖暖身子就行。” 其實暖了也沒用,冬天拍夏天的外景戲,為了不讓呵出的白氣穿幫,他們開拍前都要先含冰塊,把口腔里的溫度降下去。 顧昭行迅速吩咐完工作人員接下來的事項,這才邁著大步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抬著頭看她的眼睛,眉皺著:“要不要緊?” 蘇鯉剛剛那聲噴嚏動靜不大,但他還是聽見了。 “何全才問完你又問,”蘇鯉裹了裹大衣,“我沒事。” 比起感不感冒,蘇鯉更在乎這場哭戲該怎么拍好。 她有點兒找不到狀態。 其實哭戲找著門路了,拍起來就很簡單,但哭容易,哭好了很難。 有的演員能將簡簡單單的一場哭戲演得牽動觀眾也痛徹心扉;有的演員,哭戲就只是哭戲,干干巴巴,觀眾get不到點,也沒什么代入感,心情毫無波動。 就不用說一些更沒有靈魂的了,直接上眼藥水,更甚者連眼藥水都不拿來掩飾掩飾,光打雷不下雨一陣,拍完就完事兒了。 敷衍至極。 且不說顧導要求高,蘇鯉也不是個敷衍的人。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自己能力范圍內的最好,不然你接這個活兒是干嘛的,光拿錢不干事兒,這錢拿著不心虛么。 蘇鯉從何全手里接過劇本,翻開,仔仔細細地揣摩著一段戲,試圖將自己完完全全帶入進阿綿這個角色,體會她在這個時刻心里在想什么,會因為什么而沉默不語又平靜地落淚。 顧昭行待在蘇鯉這兒,周圍早就有閑著的八卦分子時不時地往這邊看,早在他蹲到蘇鯉跟前的時候他們就小心翼翼地炸了一波。 什么啊,怎么回事兒啊,您說話就說話怎么還蹲下了? 這不是普通的蹲,這姿勢他娘的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求婚了啊!!! 但是顧導沒有。 顧導不僅沒求婚,他又站起來了。 他走了。 幾個工作人員:???您不求婚了啊? 顧昭行走了沒兩分鐘便又回來了,他帶回來個保溫杯。 那個保溫杯,是他的。 工作人員:!!! 這比求婚還刺激啊兄弟們! 顧昭行明里暗里的膩乎行為日漸囂張,蘇鯉知道他悄無聲息的故意,卻沒在意過。 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