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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顧昭行應了聲,把車往旁邊開,空出了車位。 紅色君越在車位停好,蘇鯉轉頭說:“我去看看車,先走了。” 這回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拉開車門就走了。 外頭雨水滴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好在不大,蘇鯉小跑到單元門下面躲雨,阿昌從駕駛座下來朝她招了招手:“老板!” 他好奇地瞅了眼剛剛占了車位還沒開走的車,沒看清里頭坐的是誰,跑過來八卦道:“老板,這是大老板的車啊還是邱總的車?。俊?/br> 蘇鯉推他的腦袋:“反正不是你的。” 她看了眼自己的車,動作猛地一頓。 副駕駛車門打開,深紅色的傘在雨幕里開成密實的一張網,雨滴落在上面彈開散成細碎的水珠,跳到地上融入淺淺的水灘里。 女人玲瓏優雅的身姿籠在傘網覆蓋出的陰影下,無端有一種來勢洶洶的壓迫感。 蘇鯉回憶了一下。 好像有很久沒有見到于芮了。 她撐著傘走過來,微微笑:“蘇鯉。” 阿昌“哎呀”一聲一拍腦門兒:“我這豬腦子!老板,差點兒忘了,于老師剛剛去工作室找你,說有事兒找你。你不在,我就順路帶于老師過來了?!?/br> 為什么老板和于芮認識???啥時候認識的,老板怎么還悶聲發大財呢! 他心里嗶嗶碎碎念個沒完,蘇鯉雖然聽不見,但看他按捺不住的小眼神都能猜到個大概。 “我知道了,沒你什么事兒了,回去吧?!碧K鯉啪一下拍到他背上趕人,“帶傘了嗎?沒帶去我后車箱拿一把?!?/br> “帶了帶了,小的不打擾二位,這就告退!” 阿昌回蘇鯉車上拿上自己的傘,鎖好車,撐著傘在雨中沖二人敬了個標準的少先隊禮。 經過那輛遲遲不開走的黑色車時,不經意、又非常故意地往里頭瞅了一眼。 ——cao,看不清。 阿昌放棄了,一溜煙跑了。 于芮轉頭也看了眼那輛黑色車,她認得出來是顧昭行的,笑起來對蘇鯉說:“你和小顧出去了?” 上位者一般滿意的姿態。 蘇鯉:“哦,那里頭坐的是何全。我跟何全談著呢?!?/br> 于芮不以為然,笑容未變:“鯉鯉,別跟我說氣話。何全那樣的你怎么會看上?!?/br> “你又知道了?”蘇鯉懶懶地對她掀掀眼皮,完全沒有在說謊的樣子,“他人挺好的,長得也不賴,雖然年紀是有點兒大,但架不住有個有趣的靈魂,我還蠻喜歡的?!?/br> 于芮的嘴角逐漸壓下去:“蘇鯉?!?/br> 蘇鯉沒理她,轉身上樓。 身后很快跟上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踢踏聲,她權當沒聽見,邊上樓邊摸出手機給顧昭行發消息:【顧老板,你還不走嗎?】不到十秒,顧昭行回復了:【不走?!刻K鯉也不問他為什么不走,慢條斯理地敲字:【剛剛于老師以為車里是你,可高興了?!款櫿研泻軙ブ攸c:【以為?】 蘇鯉:【是啊,然后我跟她說是何全開了你的車。】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蘇鯉緊追前言:【我還跟她說,我跟何全談著?!?/br> 綠色對話框彈出去一秒,她又道:【談戀愛的那個談。然后她生氣了哎?!可戏斤@示對方正在……對方不輸入了。 蘇鯉都走到家門前了,對方還是沒有輸入。 她抿著唇悶悶地憋著笑,掏出鑰匙開門。 身后高跟鞋聲音也跟了上來。 蘇鯉踏進玄關,反身啪一下將胳膊按在門框上,整個人把大門口擋住,像尊門神似的。 “你來干什么?”她淡淡問于芮。 于芮拎著傘,雨水一路滴落在地上,連成一條行走痕跡。 她的態度軟化:“鯉鯉,我只是來看看你。” 蘇鯉笑了:“看看我?看看我你不會直接過來?難道以前沒來過嗎?跑我工作室去想干什么?” “我以為你在工作。” “以為……你以為的事情可真多。” 于芮吸了口氣,語氣也變得不虞,就像小時候那樣帶著親昵的責備說:“我還沒說你,你跟你工作室的員工就處得那么好?連自己車子的備用鑰匙都敢給他們?” 蘇鯉:“關你什么事,是你的車嗎,我買車的時候用你錢了?” 蘇鯉本來就不是個脾氣多好的人,對于芮更是抱著很復雜的情緒,說話時語氣不帶什么怒意,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滿是尖刺。 于芮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喉間似乎哽了一下,再開口時整個人像是累極了:“鯉鯉,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們就不能好好說一次話嗎?” “能?!碧K鯉收回胳膊,倚在門框上,抱著手臂看她,“回到十年前,就能?!?/br> 她頓了一下:“或者,你不再癡心妄想以母親的身份待在我身邊掌控我,把那勞什子監控我的U盤處理掉,也能?!?/br> 于芮抿著唇,墨鏡下的眼睛看不見是什么情緒。 “小姨?!碧K鯉淡淡地叫著這個當了自己二十多年小姨的母親,“你應該知道,是你自己說這輩子當我小姨就行了,不是我一定要你這個小姨的。” 于芮深呼吸了兩口,有些哽咽地開口:“鯉鯉,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那是我事業最關鍵的時候,如果被爆出來未婚先孕,我這輩子就走不到這里了,一切都會完蛋!” “是啊,一切都會完蛋?!碧K鯉喃喃地重復她的話,笑了笑,“所以你看,你丟掉了意外懷孕的產物,單身女神的人設完美維持到現在,沒有完蛋。鮮花、掌聲、燈光、地位……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又何必事到如今突然追悔莫及?!?/br> 于芮的情緒逐漸崩潰,咬著牙往下咽哭腔:“難道是我的錯嗎?我懷上你的時候,甚至都做好了在事業黃金期結婚,頂著壓力繼續奮斗的準備,但最后呢,我也被拋棄了,我也是受害者啊,為什么我又要承受可能一敗涂地的后果?” 好吵。 嗡嗡嗡的,像蒼蠅又像蚊子。 我我我的,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己。 蘇鯉平靜地看著她,淺聲道:“可這些——不是您自己作出來的嗎?” 于芮張著嘴,猛地戛聲。 蘇鯉的話像一只矛,快準狠地插在了她幾十年來最不愿面對的一件事上。 “所以啊,”蘇鯉慢條斯理地,“你又有什么理直氣壯的立場,來把我變成下一個受害者呢?” “……” 于芮雙手攥得死死的,傘柄和手心的rou摩擦出輕微的一聲響。 半晌,她艱難地開口:“鯉鯉,你聽我說……” 蘇鯉垂下眼:“小姨,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嗎?” “我從來都沒想過‘如果你沒把我生下來就好了’,相反,我很感謝你把我生下來,感謝我爸、我媽,還有jiejie,給了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