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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鴻影又蹲下來,拿小刀把羊rou切成小塊,細鹽薄薄涂一層,串在鐵釬子上,串了五六串舉在炭爐上烤著。過了一會,rou香四溢。“我來。”蕭珧下半身趴在主座上,上半身探出來,從喬鴻影手里接過三串羊rou,放炭爐上烤。在京城吃的都是裝盤的精rou,哪見過這么烤的,回去還能跟手下的小密探們炫耀一番。喬鴻影蹲著烤,蕭珧趴著烤,整個主帳里彌漫著rou香。“蕭大人你鹽放多啦。”“我口重,樂意放。”“好不好吃么。”“還湊合,不治你的罪了。”——————莫格山山腳,風雪呼號天寒地凍,連綿的山脈浸泡在冰涼的雪霧里若隱若現,干枯荒野里,天威軍隊在此埋伏多日。鐘離牧銀甲外裹著銀白狐裘,抱著劍靠在山谷底下的一塊巨石后,垂著眼瞼小憩,神情嚴肅,冷峻如一座冰雕,一動不動,仿佛與刺骨的冰雪隔絕開來。眉上掛了幾絲雪粒,眉角的疤橫著,整個人有種無可靠近的冷漠氣場。身邊副將傳達鐘離牧命令:“諸位將士辛苦埋伏多日,現已摸進西允北部落后方,西允多次截殺我大承商隊,挑釁天威營,此役不求深入內部擊潰,游擊北部邊緣即可。”齊副將轉向鐘離牧,“將軍,可還有其他命令?”鐘離牧微偏過頭,淡淡道,“按我調度,不會有傷亡。”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可算是天威將士們聽過的最狂的承諾了。邊患數十載,哪個將軍敢這么說話。天威營的將士們已經饑寒交迫埋伏了多日,心里對西允的恨意只增不減,從前西允就是西北邊境大患,天威營換了三個將軍都沒有拿下西允,將士們幾乎快要習慣了屢戰屢敗的戰勢,直到鐘離牧和衛落調來天威營。眾人才知道,所謂戰神,并非單槍匹馬孤軍深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鐘離牧就有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能力。跟著鐘離將軍一起調來西北的老兵說,他領兵打仗七年,戰無不勝。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進攻的命令。青穹之中滑過一頭漆黑獵鷹,尖銳的長嘯劃破雪夜的寂靜,是西允的哨鷹。鐘離牧拿過手邊弓箭手的一張弓,起身搭箭,雙指挽著羽箭拉成滿月,錚的一聲弓弦爆響,蒼穹中的哨鷹凄厲慘叫墜落,鐘離牧漠然回頭,“開始了。”——————衛落領六路兵馬與鐘離牧合圍西允北部落,西允把防守都放在了離天威營最近的東部落,北部防守空虛,主要圈養牛羊,作為東部落的補給,戰力不足。誰都沒想到天威營會在如此惡劣的天氣里奇襲北部落,西允措手不及,甚至毫無招架之力。可怕的是,天威軍隊擺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陣型,步卒不多卻排行有序,整個行陣固若金湯,壓著陣掃進西允駐守兵里,勢不可擋。西允騎兵剽悍,在與中原戰場對抗時能以一敵三,而今面對一絲縫隙都沒有的兵陣根本招架不住,勝負即見分曉。十幾個傳令兵在行伍中穿行傳達命令,“鐘離將軍命令,迅速分六路撤離,和衛將軍會合!”天威將士從來沒殺得這么酣暢淋漓,一時剎不住,眼看就要滅掉北部落,現在撤兵算怎么回事?鐘離牧的命令在天威營絕對權威,天威將士嚴陣撤兵,并無一絲紊亂。鐘離牧跨在銀甲黑鬃戰馬上,把著韁繩,手執滴血的長歌劍,冷漠回望西允戰旗。這只是個開始。鐘離牧一扯韁繩,絕塵而去。西允王,好好享受被蠶食的痛苦,作為你野心的代價。等到鐘離牧到達集合點,衛落已經打了一個盹了,坐在地上靠在正嚼干草的戰馬身上,抱著暮光,睡到臉上硌出印子。鐘離牧掃掃身上的雪,把冰涼的劍尖伸過去貼在衛落臉上。“我擦我的個媽呀是哪個孫子。”衛落被冰醒了,抬眼看見鐘離牧回來,搓搓手搓搓臉,“你可終于回來了,我快凍成冰棍了。”鐘離牧并不搭言,淡然問,“怎么樣。”衛落嘿嘿一笑,“必須的好啊,戰利品賊豐厚。這仗打得妙,就惡心著他們,哈哈哈,我知道你就擅長這種癩蛤蟆趴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的戰術。”“哼。”鐘離牧擦干凈劍刃上凍出冰碴的血跡,收了劍,輕聲道,“會是場苦戰。還差得遠。”衛落拍拍身后懶洋洋趴著的白馬,“哥們,走了走了,回家找妞兒去了。”白馬挺感興趣,噴了個響鼻,慢悠悠站起來,衛落扒著馬鞍翻身跨上去。鐘離牧也上了馬,叫副將通知各隊準備回營。山路上,兩人并肩而行。鐘離牧破天荒地先開了個話頭,“你什么時候和蕭家小子扯上的。”衛落訕訕笑了,“好多年了,好像有六年了。”鐘離牧哼了一聲,“六年,他才多大。”話外的意思是,連小孩也不放過,你真禽獸。“嘖,誰叫就趕上了呢,一個水靈靈的小密探天天偷偷跟著,有一天我正翻我弟給我寄的信,他就從我們家房梁上掉下來了,正砸我桌子上。”衛落笑得露出兩顆虎牙,“當時我就想啊,蠢的像傻狗一樣可咋當密探啊,哪天不就被逮住宰了。”衛落一秀起來沒個完,“珧兒小時候愛玩,當密探估計也是瞧著好玩才去的。然后我就偶爾教教他武功什么的,唉,沒想到,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快打不過他了都。”鐘離牧沒心思聽衛落啰嗦,想到帳里那個叮鈴叮鈴響的軟小孩,為什么沒有早幾年遇到他,就能讓他少在桀族受幾年苦。衛落一臉賤笑湊過來,“啊對啦,嘗過小喬沒。”鐘離牧目不斜視。“我滴媽呀你來真的啊?”衛落一臉驚悚,“哎呦你太渣了你,孩子疼壞了吧!”鐘離牧挑眉,“你以為你能好哪去。”衛落一噎,埋頭反省,“我太想小珧兒了嘛,情不自禁就使勁使大了…再說了,就他那個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兒,我看著就想欺負。”鐘離牧瞥了衛落一眼。衛落摸摸下巴,“我反省……他倆在營帳里不知道干啥呢,別又把小喬打哭了。”鐘離牧摸摸一直放在心口的銀鐲,想著帳里還有個小孩可憐巴巴地等著自己回去,夾了夾馬腹加快了速度。衛落心里念著小珧兒,那天早上沒說幾句話就匆匆走了,不知道珧兒消氣了沒,趕緊回去哄哄。兩人騎馬走得快,風雪夜歸走進營帳,帳里暖烘烘的,一進門,衛落倆眼珠子差點當場掉地上。地上都是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