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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我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么…”說完還有點擔心,“這個很貴的么…給我青稞米吃就可以了。”大米在營里確實稀少,但也沒稀缺到連碗粥也做不起的地步,每個月鐘離老夫人都會背著老將軍送精米到軍營來,怕兒子吃不好瘦了,鐘離牧沒那么矯情,大部分時候都和將士們吃一樣的,老夫人送來的大米都做了傷員飯,給受傷的將士們養(yǎng)病的時候吃了。鐘離牧一邊喂喬鴻影吃飯,一邊訓誡,“你不能再吃粗食了。粥米有得是,你不用節(jié)省。”喬鴻影心里暖乎乎的,往鐘離牧懷里縮了縮,仰頭問,“那我可以吃小饃饃么?”鐘離牧嚴肅拒絕,“不行,傷胃。”喬鴻影失望地低下頭。鐘離牧無奈道,“…我叫他們做些軟的。”喬鴻影開心地又吃了一大口腌rou粥。喬鴻影餓得不行,又不敢狼吞虎咽讓人嫌棄,慢慢吃完了,幽怨地望著空碗。沒吃飽,不敢說。鐘離牧收了空碗,“一下子不能吃太多,慢慢來。”起身要端盤子走,衣服后擺被抓住。喬鴻影晃了晃鐘離牧的衣擺,“那我現(xiàn)在可以吃小饃饃了嗎?”鐘離牧噎住,猶豫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出去又端了一碗粥進來。喬鴻影乖乖坐在床邊張著嘴等喂。鐘離牧沒法子,揉揉喬鴻影的頭,“你…唉。”邊境軍營艱苦,有些物資的確稀缺,鐘離牧自律,雖然家境富裕,卻從不主動叫家里寄東西,這次寫信回家,竟然點名要寄來精米精面,還有油和糖。鐘離老夫人還特高興地準備著,生怕委屈了兒子,連帶著還送了好幾罐子家里下人釀的桂花醬去邊境。鐘離牧掀開棉被,“給我看看你的傷。”喬鴻影搖頭裹著被,“不礙事的…你別看。”鐘離牧看著喬鴻影眼神躲閃,更覺得著急,一把掀開棉被。藥布裹著一段胸脯和小腹,露出來的地方盡是傷痕淤青。喬鴻影窘迫地奪回棉被蓋上,“我身上是丑丑的,阿哥只看我的臉就好了么。”“你這孩子。”鐘離牧把喬鴻影一把撈過來按在胸前,大手呼嚕著后脊背,“招人疼得慌。”作者有話要說:目前能甜一陣子,不過兩個人就算相愛,小喬也不會失去自我成為將軍的附屬物,畢竟骨子里還是一個霸氣的小喬呀第十三章惹火鐘離牧聲音嘶啞,慢慢揉著喬鴻影青腫瘀血的膝蓋,低聲說,“我不嫌你。”而且你很美。鐘離牧不擅長夸人,后邊那句沒說出口,只是暗自在心里回味許久。喜歡他,既好看又能打,尤其只對自己一個人溫順。鐘離牧的喜歡來得單純又直白,對他的感情是一種欣賞和霸占。“走。”鐘離牧扶著喬鴻影的腋下,另一手抄起膝彎,把人橫抱起來。喬鴻影身體瘦弱,鐘離牧抱他就跟抱片羽毛沒區(qū)別,也不知道這么個纖細的身條是怎么爆發(fā)出那么大氣勁的。喬鴻影滿臉羞紅伸手擋住自己毫無遮擋的下身,緊張地埋著頭閉著眼,祈禱中原人不要有抱著赤裸的戰(zhàn)利品游行的習俗。鐘離牧感覺到懷里人在發(fā)抖,停下來低頭問,“你怕什么。”喬鴻影聲音都抖了,輕輕扒著鐘離牧的領口,小聲哀求,“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我給好多人看。”鐘離牧嘴角有了些微弧度,“不行。”喬鴻影特別難過,但也沒反抗,沒掙扎。“好了。”鐘離牧本來不愛開玩笑,可遇見這寶貝以后總想逗他,偏偏他還挺乖,自己說什么都聽,說什么都信。真有意思。喬鴻影被抱到床頭坐著,腿蕩到一個裝著半桶涼水的小木桶里,鐘離牧把之前讓人燒好的熱水提進營帳,兌在涼水里,溫熱的,泡著喬鴻影冰涼的腿腳。喬鴻影舒服地嗚嗚哼哼,凍僵的小腳丫子很快緩過來,被熱水泡得紅嫩嫩的,鐘離牧挽起深紅錦衣的袖口,撩水給喬鴻影洗腿腳上沾的泥渣,捎帶著把兩腿間晃蕩著的小鳥兒也洗了洗。喬鴻影紅著臉捂著不讓摸,鐘離牧一臉看破紅塵似的無所謂,還是舀著水給沖了個干凈。“阿哥…你太欺負人了么…”“之前泡在臟水里,泡壞了。”“那我…我自己來…”“行。”鐘離牧把水舀遞給喬鴻影。喬鴻影一臉不情愿,反正自己是男孩,又不怕看,自己低頭認真里里外外都給搓干凈了。鐘離牧仍然一臉看破紅塵似的淡然,面無表情,口干舌燥。終于熬到鐘離牧滿意,喬鴻影長長松了口氣,鐘離牧又換了桶水,給喬鴻影洗頭發(fā)。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披下來已經(jīng)過了腰,洗起來格外費皂角粉。喬鴻影打了個呵欠,好困。鐘離牧把快睡著的小孩洗涮干凈,拿干布巾包成個胖蠶繭,夾在腋下把人拎了回去,一只手換了臟床褥,再鋪上干凈的,把包成球的小孩塞回被窩。這才叫人進來收臟床褥衣服。不算寬敞的營帳里沒有鏡子,鐘離牧褪下上身衣衫搭在腰間,露出沒有半絲贅rou的精實腰腹,身上印著許多陳年舊疤,被橫木撞骨裂的右肩青紫發(fā)黑,滲出一大片血點。鐘離牧垂著眼拿起書案上的一瓶接骨木白藥紅花摻和的藥膏,涂抹在右肩胛的青腫傷痕上,表情淡漠,就像受傷的不是自已一樣,只有鼻尖滲出的冷汗能讓人看出他確實疼著。營帳里只有一張榻,讓給了喬鴻影,鐘離牧穿好衣裳靠坐在床下,微微闔眼小憩。半個時辰以后,喬鴻影身上涂的藥膏開始起作用,鹽漬傷口似的痛得人死去活來。因為長期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慣,鐘離牧睡覺極輕,微微聽到一點動靜就睜開眼,回頭看床榻上,喬鴻影縮成一團滿頭冷汗,一只手在身邊亂摸,想要抓住些東西。鐘離牧俯身握住那只亂抓的手,蹭干了冰涼手心里的冷汗。左手驟然被握住,喬鴻影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抓著鐘離牧不放。鐘離牧身上有傷,俯身站了一會,又不見喬鴻影撒手,只好和衣躺上床榻。剛躺下去,旁邊軟乎乎的小孩就擠了過來,八爪魚似的粘在鐘離牧身上。鐘離牧皺皺眉,本來想把這放肆的小孩推回去擺正了,側(cè)過身來把手搭在那光滑細腰上時,還是忍不住往自己懷里攬了攬。喬鴻影身上什么也沒有,光溜溜地往自己身上擠。喬鴻影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往鐘離牧懷里鉆,覺著里面有熱乎氣,便把兩只冰人的小爪子塞進了鐘離牧里衣里,在暖熱的腹肌肋骨上摩挲。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