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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走過來另一人,看了莫正歧一眼,就把楊武拉到一旁去說悄悄話。李言氣急敗壞地教訓他道:“你知道這小子是誰,了解他底細么?你就要拉他入伙,還把自己底細都告訴人家?楊武,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哎,不是,我看那小子也不像是什么壞人啊。”“人的好壞,要是能從外表看出來,天下就沒有那么多亂事了。”李言冷笑,回頭再看去,卻見莫正歧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而廖庭風,卻在廖二毛的扶持下向他們走過來。“廖老。”兩人恭敬地喊他,對老人也頗為尊敬。廖庭風疲憊地擺了擺手。“出了這么多事,你們正好來了,就替我解個惑吧。”楊武和李言對視一眼,應了下來。天色已經近晚,廖庭風的小屋內擁擠地擠著三個成年人。廖庭風:“之前街上暴動出事和通緝令是怎么回事?”楊武開口:“廖老,你要相信我們,即便我們要向政府抗議,也絕不會牽連普通人。之前沖進洋人酒店,是想抓捕殺害工人的一位日本軍官。但是后來——”他苦笑道,“事情不知怎么失控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竟然有無辜人被牽連在內,還有人死傷。”李言臉色的神色也很是難看。不僅出了人命,還使得普通人被牽連,這對聯動的工人來說,也時極為影響民心的一件事。廖庭風搖了搖頭:“我就不贊成你們使用這么激烈的方式抗議。”楊武蹙眉道:“廖老,這句話就不對了。洋人們在租界是怎么欺辱我們的?那些北洋軍閥又是怎么狐假虎威?日本人當街殺我工人,都沒有人出來做主!事到如今,我們如果還不反抗,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踐踏在腳底,不得翻身。”他義氣昂揚的一番話,卻使廖庭風突然想起了劉東。那個曾經被他救治,也是出身困苦的年輕人,卻去加入憲兵隊,最后成為了壓迫平民的那一批人。他嘆了口氣,不想再說些什么。李言:“今日這事也有些麻煩,楊哥開槍殺了一個憲兵,那邊肯定很快就會得到消息。附近的居民都得轉移,否則難免會受到牽連。”他責怪地看了楊武一眼。楊武辯解道:“情況危急,我當時要是不開槍,那小子就要沒命了,哪顧得了那么多!”提起那個年輕人,李言再度皺眉,他看向廖庭風。“廖老,今天這個人有些面生,不知……”“他是我撿回來的一個傷患,和家人失散,暫時借住在這里。”廖庭風說著,看向門口,“你們若有什么想問的,不妨自己問他。”楊武和李言齊齊轉頭,才發現莫正歧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腳步聲如此之輕,竟然沒有被人發覺。廖二毛跟在他后頭,探頭探腦。李言立馬站起來,卻差點撞到屋頂。他有些尷尬地彎下身子,對莫正歧一拱手道:“敢問閣下姓名?”“他叫莫小七啊,你們可以喊他莫七。”廖二毛插嘴道,“不過你們別信我阿爺的,你問他他也說不出話來,他是啞巴啊。”平日里要有人這么說,莫正歧肯定打得他爬不起身,不過今天他不耐煩對付這兩個人,廖二毛替他擋下,正好省了他的麻煩。莫正歧索性直接裝聾作啞。李言不知他啞疾的具體情況,以為莫正歧是個聾啞雙殘,吃驚道:“竟是如此么,可他怎會受了傷,又和親人離散?”在這個世道,一個殘疾的人可不會隨便出門,一離開親人他們根本難以生活。廖二毛道:“這可不知道了。我是在工人游(行)第二天撿回他的,說不定就是在那一天他和親友失散了呢。”此話一出,便是李言也有些訕訕,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莫正歧放下一個裝著粗面饅頭的破碗,就起身出去。廖二毛跟在他身后,看著他走了一圈,竟然是走到劉東的尸體旁去了。如今這里空無一人,只有遠處一些武裝工人在看守。莫正歧在黑暗中直直地盯著一具尸體,這情景倒是叫人心中有些發毛。廖二毛以為他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心理受了沖擊,不由開口勸道:“這也不怪你,是這劉東自做虐,他若是不拿別人性命當做兒戲,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莫正歧依舊沒有說話,廖二毛索性繞到他身前去,正要搭上這人肩膀再勸慰一番,卻兀然對上一雙凌厲的眼睛。這眼神,和平日的莫正歧好似有些不一樣。若說這幾天的莫正歧眼神是像山中的野獸一樣充滿警惕,那么今日這雙眼中卻多了些別的什么。那是屬于老練的獵人才會有的眼神。廖二毛卻分辨不出來,他只是莫名有些后怕,一下子退開三步。“你、你怎么了?”莫正歧當然沒有回答,他轉身遁入黑暗中,就像晚風融入夜色。--------------------許寧在與陳青告別。兩人在書房中究竟談了什么,除了他二人,再無外人知曉。而今日這一番談論,或許會對上海格局起到難以預料的作用。在門口告別時,陳青情緒復雜地道:“元謐,我不知你今日究竟在為誰做事,只是若你老師知道你趟入渾水之中,必定是要替你擔心的。”“我愧對老師。除了堅持他的教誨,不做違背原則的事,已無再可報答他的了。”許寧匆匆留下這句話,便離開。陳了站在老師身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原來他就是許寧,最近一直傳來各種謠言,我倒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陳青:“這樣一個人,那樣一個人,又怎么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看透的。走吧。”他嘆了一聲,帶著學生進屋。而另一邊,許寧也遇到了前來迎接他的人。賈午靠在一輛車旁吊兒郎當地站著,見許寧走出小巷,丟下煙頭道:“快走吧,可等了我半天了。”許寧坐上他的車,兩人一路駛回據點。知道賈午不待見自己,許寧也不去和他說話。可到半路上,卻是對方首先耐不住了。“今日四哥已經派人去知事府邸送信了。不過許寧,我倒想問問你,你哪有那么大的信心,確定對方一定會露馬腳?”許寧看了他一眼。賈午還在問:“你說是青幫在挑撥離間,這事我信。他們本就是在碼頭做腳夫發展起來的幫派,在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