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哪知道他這一門心思把對方當成有過命交情的好兄弟,對方卻以為他有病。又隔兩天,再次收到家里來信的金初陽總算明白覃唯得了什么病了:斷袖病,還病得不輕。金初陽看著父母親在信里絮絮叨叨覃唯這廝為人如何不堪,什么“三歲拿石頭砸金府房門”,“五歲把金家大狼狗給嚇成哈巴狗了”……金初陽失笑:過去這么多年的種種瑣事也虧得二老記得這么清楚……大概是前半段絮叨太長,就算最后一頁講他是個絕癥斷袖讓自己離遠點,也讓金初陽無法產生認同感:“斷袖”是何意?一種病么?也不怪他無知,十多年來在家被人天天呵護著,哪里能知道這些東西。現下四周無人,這個問題自然沒人解答。金初陽提筆回信,照例問好過后,把這一疑問寫在了信的末尾。認定對方有了這么一種“絕癥”,金初陽前兩日因對方喜怒無常產生的惱怒也都消失殆盡了:哎,覃哥真可憐,再對他好點吧。48.覃思掩面上朝好幾日,始終覺得心里不暢快,心說至于么,不就一個小小的誤會,竟讓他一個尚書天天被人這么嘲笑。可真要叫他主動跟人解釋,卻又拉不下臉來了。自己兵部的人倒沒幾個敢嚼舌根的,覃思便趁著一次下朝,悄悄扯了幾個熟識的大臣,稱那只是誤會。大臣們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樂呵呵地點頭:“明白,明白,我們絕不外傳!”覃思看著這幾個老滑頭,心想:我倒希望你們再替我傳一遍,省得我自己說了。工部尚書突然走了過來,皮笑rou不笑道:“同僚前些日子似乎受了風寒,成日掩面而行,怎么,今天終于病愈了?可喜可賀啊!”其余眾人聞言俱是樂不可支。覃思惱得一拂袖,憤憤而去:這群老不休!覃思當夜輾轉反側,越想兒子的信越覺得不對勁。終于忍不住推推旁邊的妻子:“你說,咱兒子是不是知道人金初陽是男娃才讓咱們給提親的?要不然我告訴他人是個小子,他怎么沒回音了?不就是怕咱們罵他唄……”覃夫人被他這句話驚醒,坐起身道:“你的意思是,咱兒子是……‘那個’?”覃思也坐起身,捂著臉嘆了口氣:“斷袖……”兒啊,爹想勸勸你。金家的回信先一步到了邊關。金初陽點點頭:哦,原來斷袖是這個意思。覃唯這幾天終于放下羞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初陽,不如我們結為契兄弟吧。”金初陽神色莫測:“哦……”覃唯滿臉茫然:“?”自己哪里說得不對么?“契兄弟”不是很親近的兄弟的意思么?看來得寫信問問爹去,書扔了十多年,好多都記不得了。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覃唯:全世界都以為我是基佬怎么破?在線等挺急的!金初陽:書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讀一讀。】☆、第十一章49.金初陽一直沒給回應,只是一直表情怪異地看著他,讓覃唯十分摸不著頭腦,讓他當面問實在是拉不下臉來,所幸還有他還有個“智囊”。找了個借口獨自出門,覃唯輕而易舉地“偶遇”了李喬——聊了半天公務,狀似不經意地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來:“李喬,你可知‘契兄弟’是何意?”李喬話都快要出口,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將軍怎么突然提到這個?李喬的“沉思”讓覃唯誤以為自己提出了個多大的難題,他腦袋轉得很快,心道:莫非初陽不回答是因為沒聽懂,又沒好意思問出來?這么一想,覃唯僵了許久的臉終于舒展了些。可沒等他放下心來,李喬開口了:“這叫人怎么說呢……將軍你聽過顯寧公主和狀元郎的故事么?”李喬斟酌來斟酌去,最終只委婉地這么說了一句。“啊?”覃唯傻了:這都什么跟什么?李喬好為人師,對他娓娓道來。這顯寧公主是前朝的一個公主,當時皇帝生了一堆兒子,就獨獨有這么一個閨女,當成掌上明珠,捧到了天上去,結果這顯寧就養成了刁蠻任性的脾氣。皇帝給她許了好多人,她都看不上,后來自己喬裝改扮出門不曉得怎么看上了一個書生,回了皇宮非讓皇帝賜婚。皇帝并不昏庸,卻也禁不住顯寧的“纏功”,只好用了“拖”字訣,指望時日已久她便忘了這茬萬沒想到,幾年后書生登科及第,宴席上顯寧公主看到了狀元郎,又想起了當年那驚鴻一瞥。也不顧女兒家的顏面,當著眾人請皇帝賜婚。皇帝還沒開口,狀元郎和年輕的吏部侍郎雙雙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道:“萬歲,臣已與他私定終身。”皇帝本不想拆人姻緣,民間這種事情他也有耳聞,可這兩人當著這么多人面給自己女兒難堪,就算他再好的脾氣也難免發怒,便道:“那我便賜你二人結契,做對兄弟吧。”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許他們成婚了。吏部侍郎大驚,剛要開口請皇帝收回成命,卻見那新科狀元微微一笑,扯過吏部侍郎的手一起拜了下去:“謝皇上賞臣二人‘契兄弟’之稱!”皇上面如炭色,可他金口玉言,駟馬難追,只好認了。聽完李喬這一對“御賜契兄弟”的故事,覃唯算是悟了。這下他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跟走馬燈似的。李喬以為他聽不得這種事情,心說正常人初次聽見是得詫異一下子,便理解地點點頭,然后留他在原地獨自消化。覃唯算是明白了,原來金初陽那么看他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忍不住捂臉:這可如何是好!弟啊,聽哥一句解釋好不好?50.再見到金初陽已經是晚上。覃唯一開始是想親口解釋,可臨了又覺得開不了口,便整天都避著金初陽,連晚飯都沒跟他一起。這一避,天就又黑了。沒想到覃唯還沒來得及解釋,金初陽卻先一步找到了他。覃唯被他堵在兩個營帳之間,盡管天色已沉,可他仍從周圍跳躍的火光中清晰地察覺到邊上兩個守衛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知曉這不是談話的地方,便干脆扯了金初陽回了自己營帳。金初陽習慣性地揉揉手腕,等覃唯關懷地看向他,才反應過來這次竟一點不疼,便放下手來——這一打岔倒把他想說的事情給忘了。覃唯一臉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幾個字:“我只是想跟你做兄弟。”金初陽點頭,表示理解,心里卻道:真當我在幾個jiejie那兒看的話本少了?那里頭的多情書生個個都說想認嬌小姐當meimei。覃唯哪知道自己被人扣了個“不懷好意”的帽子,便舒了口氣,安慰自己這頁紙已經翻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