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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看你教劉大嬸家的兒子識字對不對啊?”“是有這么回事,劉大嬸對我們十分照顧,又讓我們住在他們家的屋子里,我沒事的時候會去教他兒子識字。”“我這里有個差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顧大夫說,“給的工錢是挺多,但是可能不好做。”“什么差事?”向遠逸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工錢多的差事了。“財主家需要一個教書先生,教他兒子念書,但是他這個兒子……”顧大夫也不好明說,只是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他爹找去的幾個教書先生都受不了這孩子,逃走了,你既然念過書,是可以去教他的,但是這份差事可能不好做……我是看你打獵實在難以維持生計……”向遠逸看了看向木生說:“我明天去看看吧,不用去山里,也好照顧木生。”回家的路上,向遠逸走在前面,向木生跟在后面,向木生對向遠逸把半只兔子給了顧大夫的事很不樂意,嘟著嘴,走走停停。向遠逸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也走走停停。梨花村沒人不知道侯家財主,財主老來得子,十分寵愛,兒子侯慶民是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沒事就帶著一群小混混在街上鬧事,任何人見了侯慶民都要繞路走。向遠逸也見過侯慶民一兩次,年紀比向木生還要小兩歲,在一群“小弟”中鉆來鉆去,不仔細看還看不到他那小個子。侯慶民那樣的孩子肯定不好管教,但是到梨花村也有兩年了,向木生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兩個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拮據,如果再不找點什么賺錢的活計,穿衣吃飯都是問題了。如今有這么個差事,向遠逸沒得選。向木生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向遠逸回頭看了看向木生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微微有些怒,說:“還不快點走?”向木生干脆停下來,說:“你根本不是我爹,連飯都不給我吃飽,還把下一頓給了別人。我不跟你走。”向遠逸也不搭他的話,回過頭來繼續走。到底是不是這孩子的爹的問題,向遠逸解釋了兩年,嘴巴連動也不想動了。還是想想明天去財主家教書的話,該怎么對付那個二世祖吧。向木生追上來,抓了抓向遠逸的衣袖,向遠逸微微一笑,這孩子失憶無數次,性格倒是一點不變。向木生說:“我到底是哪里來的?你又是我什么人?”向遠逸無奈:“我許是上輩子欠了你什么吧?那天我看到一個小孩躺在樹底下,我還以為死了,走過去一看,那個小孩抱住我的脖子就叫爹,怎么也不撒手。實在沒辦法,我就把那小孩帶回家了。誰知那小孩吃我的,住我的,后來長大了就連爹都不叫了。還一個勁地懷疑我是不是綁架了他。我真是可憐啊。”“那個小孩肯定不是我。”☆、梨花村2臉上傳來冰涼濕意讓向遠逸皺起眉頭,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正在滴水的濕稻草,嘆了口氣。又下雨了,茅草屋已經漏雨好久了,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向遠逸坐起身,清醒一下,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他慌忙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門外喊道:“木生?木生?!”“大清早的嚷嚷什么?”木生像個蘑菇似的蹲在院子里撐著油紙傘,一臉嫌棄。向遠逸走到向木生跟前,一勾向木生的后頸,用耳垂去試向木生額頭的溫度。仿佛一個柔軟的吻貼在向木生額頭上。得知向木生體溫正常后,向遠逸問:“還記得我是誰嗎?”向木生白了向遠逸一眼:“真懷疑我當初是怎么會把你當成我爹的。睡覺還會跟小孩子似的在床上轉圈,害我一夜沒睡好。”知道向木生今天沒有失憶,放下心來,便睜眼說瞎話:“別看我長得年輕,現在可已經是老頭了。”反正不知道向木生什么時候又會把自己忘記,瞎編就好了。“老頭?”向木生似信非信。向遠逸回到屋子里把被子疊好放到木箱里,換了身衣服,在雨中打拳。他的身體動的極慢,慢到一拳出去再收回來可以讓人打個盹。但向遠逸打得十分認真,每一拳都不懈怠,雖然慢,卻十分穩。向木生在一旁看的好奇,放下雨傘走近向遠逸,問道:“你在干嘛?”向遠逸不為所動。向木生也跟著他的動作打拳,身子卻很難穩住,也極難跟著向遠逸的節奏,向遠逸打得實在是太慢了。“手抬高,出拳要有力。”向遠逸說。向木生驚奇地在向遠逸面前晃了晃手,向遠逸閉著眼睛打拳,卻能看到向木生的動作。“別晃了。”向遠逸微微睜開眼睛說,“我是用氣來感覺你的,不是用眼睛。”說著又閉上眼睛,雙拳在胸前交錯劃開,右手推出變成掌,繼續道:“跟著我的動作來。”向木生學著向遠逸的動作,右手推出變成掌,向遠逸手收回時緩緩劃過向木生的手腕,把向木生的掌抬到正確的位置。雨霽之時,向遠逸身上已經可以看到蒙蒙熱氣,向木生只覺得全身熱乎乎的,卻沒有向遠逸身上的熱氣。向遠逸看了看微微一笑說:“你打的不到位,所以不會有熱氣的,多練練就好了,這套拳法可以打通你身上的經脈,能治好你的病也說不準。”向遠逸把濕衣服換下來晾在院子里,給向木生做了早飯之后,對向木生說:“我現在去財主家教書,你吃完飯之后,從門口那條路一直走,第一家是劉大嬸家,他兒子大歡會在家里等你練習射箭。千萬不要亂跑,不然你突然忘了回家的路,我找不到你就壞了。”向木生點點頭,開始吃早飯。向遠逸吞了吞口水,轉頭走了。財主家是一套四合院,向遠逸進了院,有家丁跟他講了一下工錢的事,就帶著他直接進了侯慶民的屋子。侯慶民還沒起床。家丁叫了兩個丫頭來給侯慶民穿衣、洗臉、梳頭。侯慶民看起來跟向木生差不多的年紀,胖的眼睛都找不到了,哦,是還沒醒。侯慶民的衣服被丫頭們穿好了,才睜開眼睛,他瞥了一眼向遠逸問道家丁:“李叔,這是新來的教書先生?”“是的,少爺。”“怎么所有的教書先生都是一樣的窮酸相?”侯慶民又閉上了眼睛。“我以前是打獵的,因為家里有人需要照顧,才想找個離家近的差事來做。”向遠逸是并不想成為侯慶民眼中的文弱書生,畢竟自己也是習武世家。“你以前是打獵的?那太好了,我們來比試射箭吧。”侯慶民來了精神轉而對李叔說:“去準備弓箭。”向遠逸是來教書的,動刀動槍傷了人可就難辦了,況且侯慶民胖成這樣,平時肯定連走幾步都要別人抬的主,射起箭來不傷到自己就很不錯了。慌忙說:“我以前雖然打獵,但是很少能打中獵物,我射箭很不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