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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龐多了幾分柔和。“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齊振脫口說道。夜合一愣,撇開臉望向其他地方,齊振大約也覺得自己這話太過曖昧,尷尬的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他不會看見,夜合在轉(zhuǎn)頭的那一瞬間浮現(xiàn)在眼底的動容及微紅的臉頰。他們走進一幢公寓,齊振按下12樓,電梯穩(wěn)穩(wěn)上升,狹窄的空間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響起。為了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安靜,齊振說道:“家里就我一個人,平常也沒怎么收拾,你別介意。”“齊隊長還沒有結(jié)婚嗎?”夜合有點訝異。“家里介紹了幾個,不過都不太合適,平常局里也忙,沒顧得上這頭。”齊振笑笑說道,“我老家是農(nóng)村的,姑娘一般都瞧不上。”夜合沒有說什么,兩個人走出電梯,齊振帶他走到一間門牌號寫著1206的公寓面前,拿出鑰匙開鎖。夜合下意識把手放進兜里,忽然身體一僵,緩緩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張紙。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紙。第123章心魔“你覺得他會去做嗎?”回洋樓的路上,紀南之問正在開車的方遇白。“做或不做,就要看他心里更偏向哪一邊。”方遇白微笑說道,召喚惡靈迷惑人心這種事,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況且,夜合本身就是一個有弱點的人。“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紀南之嘆氣說,“遇白,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去傷害別人的性命。”“我留下的符咒是用來打散封澤靈力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增加奪回御鬼令的機率。”方遇白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憂心沖沖,又說道,“南之,你放心吧,我的目標只是御鬼令,不會去傷害他們的性命。”“如果這個封澤真的像你所說得那樣擁有強大的法力,他或許會察覺到符紙的存在。”紀南之皺眉說。他曾經(jīng)也是術(shù)師,就算現(xiàn)在變成靈體無法再使用法術(shù),也知道任何一股異常力量的存在,都會引起術(shù)師的警覺。方遇白卻并不擔心,他監(jiān)視了封家一百多年,已經(jīng)非常清楚他們的弱點。封家的實力確實是術(shù)師中的翹楚,它封印的力量及攻擊性法術(shù)幾乎沒有人可以匹敵,但是這帶來的弊端就是防御上的薄弱。封家并不擅長結(jié)界上的防御,他們能夠在歷史長河中生存下來,很在程度就是因為其攻擊法術(shù)的強大。方遇白所留下的那張符紙,已經(jīng)針對封家法術(shù)經(jīng)過刻意偽裝,只要封澤沒有驅(qū)動法術(shù),就不會察覺到它的存在,現(xiàn)在唯一要等的,就是看夜合會不會使用它。人都是自私的,他為了紀南之可以辜負任何人,所以,他也不會告訴紀南之那張符紙真正的后果。“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去試一試。”方遇白神情篤定地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認定的事,就會一直堅持下去。”紀南之望著他,目光溫柔而深沉。這一百年來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方遇白看著他的家族一步步走向沒落,他本來有能力去阻止,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是御鬼族最后的宗主,也是現(xiàn)在唯一一個會使用方家法術(shù)的人,不管是財力還是實力,他都完全可以讓方家成為與封家比肩的存在,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不關(guān)心方家是沒落還是消失,這一百多年來,他用輪回交換得來的壽命,就只是為了等待與紀南之重逢的那一日。“你為了我,不惜與紀家決裂,就算你什么也沒有告訴我,我也知道在那段日子里你所承受的痛苦與壓力。”方遇白把車子停在路邊,安靜的馬路上只有他們的車燈在閃爍,“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你再也不會覺得痛苦了。”就算所有事都改變了,就算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方遇白,這份感情,也永遠不會消失。“遇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紀南之動容地說。他曾經(jīng)是每個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為了方遇白他寧愿放棄整個紀家,在那個封建的時代里,他承受了太多的指責與謾罵,曾經(jīng)的紀家大少爺被貼上喪德敗俗的標簽,連紀家人都視他為恥辱,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有想過要與方遇白分開。方遇白握住那只冰涼的手,會心一笑。他等了一百年,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就算,他要做的事,已經(jīng)與紀南之所企望的背道而馳。齊振的家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不過次臥沒有鋪蓋,在齊振的堅持下,夜合做為客人睡在了主臥,而他自己則在客廳湊和一晚上。已經(jīng)過了午夜,夜合仍然沒有絲毫睡意,他手里拿著那張憑空出現(xiàn)的符紙,滲出的汗水浸濕了單薄紙張,血紅的符文在半昏半明的夜色中分外扎眼,他腦海里不停回響著鬼頭所說的話,猛得將符紙揉成一團,卻怎么也無法從窗戶丟下去。冷風呼呼吹在臉上,高樓下的萬家燈火在夜色中閃耀,可是沒有一盞燈可以照亮他前行的道路。他俯視著地面,幾十米的距離,如果一躍而下的話,唯一帶來的后果就是讓這世界再添加一道游魂。有人說,死亡就是自由,但是其實死亡是最大的束縛,割舍了生前的一切,看似是一種解脫,卻也從此以后將自己送入黑暗跟絕望,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夜合苦笑一聲,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客廳里昏昏暗暗的,茶幾上擺著幾本雜志與帳單,齊振躺在沙發(fā)上睡得很沉,棉被有一半落到地上。夜合走過去把被子拾起來蓋在他身上,均勻的呼吸聲在夜色中緩慢回響著,夜合出神地看著他的臉,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一股堅毅,即使在沉睡中也眉頭微鎖,直到他翻了個身,夜合才驚醒過來,倉惶從這里離開。心臟劇烈跳動著,夜合靠在門上,客廳中聽不到任何動靜,僅僅只是一墻之墻,卻是不可逾越的距離與障礙。他低頭看著手心里被揉成一團的符紙,靜靜把它攤開,窗外有燈光掃過,而他,似乎已經(jīng)沉進了黑暗里。早上七點的時候齊振就起來準備去上班,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外套穿在身上,依舊襯得他精神抖擻。他在樓下包子店里買了兩份早餐,跟夜合兩個人坐在桌邊一邊吃一邊說話:“醫(yī)生讓你今天下去去取檢查報告,我這離醫(yī)院近,要不你就在這呆到下午,也省得來回跑耽誤時間。”“這樣太麻煩你了。”夜合猶豫地說。“沒事兒,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就行。”齊振爽朗地說道。吃完早餐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半了,夜合在門口送他,齊振沖他擺擺手才走進電梯里。在別人家里留宿是夜合從來沒有過的事,他收拾了下桌子,又把茶幾上那幾本雜志整理好,手足無措的在房間里走了兩個來回,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客廳的一面墻上貼著幾張照片,有齊振警校畢業(yè)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