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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吏夫人盡管講。” “你也知道我家鴻軒是個貪玩的,這么大了也不知道收心。這不,說什么也不肯成親,女孩明日就上門了,還說什么來了就將人丟出去,我是又哭又勸,他才松口了,說什么等我學會翡翠冬筍燴糟鴨子熱鍋,你說這小孩咋這么不懂事呢。一再追問,才知道這是徐嬤的拿手菜。” “我這做母親的,還能如何,只能應下來了。舔著臉過來麻煩徐嬤了。” 林鴻軒的性子徐嬤也知一二,乖張跋扈,對于這個理由她沒半分懷疑,確實是林鴻軒能做出來的事,兩人邊走邊聊很快進了北苑,直奔廚房。 虞煙正在屋子里用膳。 忍冬急匆匆進來,低聲說:“女君,我剛看到徐嬤領了一個人進北苑。” 虞煙筷子一頓,輕蹙眉頭,北苑這仗勢是蒼蠅都飛不進來一個,這些時日來,她可算是了解了幾分傅少廷,典型的軟硬不吃,她夠軟了,態度也夠好了。 可傅少廷還是把她當成居心不良的人,哪怕是她在他面前沒有一分的遮掩。若是來硬的吧,她沒試過,想了想,也不敢試,如今的她是真正的寄人籬下,混口飯吃。 保不準一硬起來,傅少廷就讓她腦子和脖子分家了。 雖說日日待在這北苑,可也聽了不少傅少廷的傳言,二十有五了,小時候也是在嫡母的欺凌和打壓下長大,一顆心就長歪了,薄涼得很。 小小年紀為了生存和尊嚴便在戰場上廝殺,如今確實也殺出了一條血路來,但狠起來是真狠。 都說鐵骨柔情。 不知真假。 她問:“什么人?” 忍冬搖了搖頭,回答:“是個中年婦女,不過穿得比徐嬤好,氣質也比徐嬤好,看樣子應該是漠北的貴族夫人吧,不過,令奴婢不解的是,她們去了廚房。” 哪家待客待到廚房去啊。 虞煙也疑惑。 片刻,她站起來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忍冬點頭跟上。 兩人很快出了屋子,奔向小廚房,里面傳來徐嬤的聲音,“夫人放寬心,林三公子雖活脫了些,但也是個知分寸的,不然也不會跟在君上身邊這么多年,不怕苦不怕累的,他肯定有自個的打算。” “由他去了,反正我這當娘的也管不了。”鄔雪芳做著事,說這話,心里卻想著其它事。 君上是個很好的領導者,短短十年間使漠北更上一層樓,繁榮昌盛起來,可偏偏對待女君,扔在這個不好不壞的北苑不聞不問,這是整個漠北的人都知道的事,女君不受君上待見。 虞煙進了屋子,輕輕喚了聲,“徐嬤。” 徐嬤一轉身,言笑道:“女君來了,所謂何事?這是長吏夫人。” 虞煙唇角一彎:“長吏夫人好。”話落卻久久等不到回應,她再度瞧過去,面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眼睛有些紅腫,眼眶里蘊滿了水霧,不知透過她看到了誰。 “長吏夫人?” 即使有吳嬤在一旁小心提醒著,鄔雪芳再也忍不住把虞煙攬入懷里,不用看,也不用確認了,這就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想了十幾年的安寧。 沒有死,她還活著。 太像了,一顰一笑都像。吳嬤都徹底震驚了。 徐嬤有些看不懂這幕,雖說長吏夫人和女君神態相似,可她從未往那方面想過。 虞煙也懵了。 這到底怎么了? “安寧,我的女兒,這些年你辛苦了,娘終于找到你了……”鄔雪芳把虞煙緊緊抱住,似乎松開一點人就會跑了,眼淚爭先恐后的從臉頰滑落,嘴里一直念念有詞。 吳嬤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本來提醒兩句夫人,可奈何不了。 虞煙臉上僅剩的幾分笑容里都帶著尷尬,用手輕輕推著,“夫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女兒,真的不是。別哭,你先放開我成嗎?你好好看,看清楚了,我真的不是你女兒。” 鄔雪芳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女兒找到了。最后是林鴻軒來了,才把鄔雪芳強制性拉走了。 虞煙終于松了口氣。 忍冬說:“女君,那夫人怎么會把你錯認成她的女兒呢?不過奴婢后來仔細一看,那夫人還真與女君有幾分相似。還有那林三公子真是太沒禮貌了,怎么能一直盯著女君看呢。” 鬧了這么一場烏龍,虞煙有些疲憊,沒多說一句,四下看了看,徐嬤竟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時候的徐嬤來了東苑。 她就覺得奇怪,好好的長吏夫人為何來君上府,現在想想,應當是為了女君,什么女兒不女兒的,她記得長吏府就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能力,誰見了不羨慕兩句。可長吏夫人也不是個胡來之人。 傅少廷剛回來沒多久,只夠坐下來喝一杯涼茶,問:“徐嬤怎么過來了?” 徐嬤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君上,今兒個北苑發生了一件事。” 傅少廷淡淡“嗯”了一聲,“坐下說。” “長吏夫人不請自來,見到女君后卻情緒難控,一個勁說女君是她女兒。” 聞言,傅少廷抬眸,眸色沉沉,擰著眉,“女兒?” 徐嬤點頭。 “兩人還說了什么?” “什么也沒說,女君顯然也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 另一頭。 鄔雪芳激動難耐,在馬車上又哭又笑的,拉著林鴻軒一個勁說:“鴻軒,我看到了,我也看到她手腕的胎記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顏色都沒淡,她就是你meimei,你貨真價實的meimei,快,回去就給你二哥飛鴿傳信,一定要讓他回來。這次都不回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林鴻軒整個人也輕飄飄的,是什么感覺他也說不清楚,很想像娘這樣宣泄情緒,可她娘已經這樣了,他得冷靜冷靜,不然讓人看了,還以為是兩個瘋子。只得無奈的笑著回應,“好,我都記下了。” “你meimei也是個命苦的,不知在京城那頭過得什么日子,竟然被狗皇帝隨便嫁人了,本該在我們的寵愛下無憂無慮的長大,可今兒個一看,那模樣像是經歷了不少事,不然怎么會看不到一分少女的嬌俏可愛。我苦命的女兒啊……”說著,鄔雪芳又開始哭了,哭得不能自己。一個勁認為虞煙這些年受了不少苦,也不知是怎么長大的。 林鴻軒哭喪著個臉勸:“娘,你、你別哭啊。meimei能找回來就很好了,還能慢慢彌補,別哭了,爹還以為我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到家了,到家了。” 林長青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早早回了家等著。 見林鴻軒扶著明顯哭過的鄔雪芳進來,冷聲問兒子,“你娘怎么了?” 林鴻軒就知道他會當冤大頭,果不其然,“爹,你能先問問娘為什么哭嗎?別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