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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既任職工部,要是陛下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臣愿意前去賑災(zāi)?!?/br> 水利本就是工部的事,裴據(jù)先任命他為工部侍郎,后又提起賑災(zāi)之事,姜琬覺得帝王是在試探自己。 “嗯?”裴據(jù)瞇著鳳眸:“你當(dāng)真愿意去皖西賑災(zāi)?” 這份苦差給誰,姜琬進(jìn)宮之前他著實頭疼了好一陣子,翻來覆去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臣雖不擅治水,但聽折子上來說,皖西似有能人,臣以為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民,臣無他才,唯有幾分勤勉謹(jǐn)慎能報效陛下?!苯馈?/br> 遠(yuǎn)走地方歷練一番未嘗不是好事。 —— 翌日接到前往皖西賑災(zāi)的圣旨后,姜母正在與家人商議:“雖說眼下宗太傅下落不明,婚嫁是不成了,但總要把那丫頭接過來吧,一個女孩子家,沒人照應(yīng)怎么行?” “琬哥兒,這事你說怎么辦?” 姜琬恭敬地把圣旨收好:“朝中三日之內(nèi)若再尋不到宗太傅,宗家就要cao辦喪事,她不會到姜府來的。” 或許這時候他不該攬下皖西的事兒,但當(dāng)時箭在弦上不得不如此…… “宗家若治喪必然由禮部cao辦,說來宗丫頭也不用費什么心思,只是這樣反倒更傷感。”姜徵點點頭:“我看還是讓如玉過去陪著她,琬哥兒這就啟程去皖西才最妥帖。” 提到姜如玉,姜母似是想起了什么:“琬哥兒,玠兒如今在哪兒?” 京中一亂便沒了顧玠的消息,昨日她瞧見姜如玉心思重重地在門口張望,心道這丫頭到底是沒忘記那個人。 姜琬臉色微變:“我也不知,他現(xiàn)在是皇帝的人。” 或者說,顧玠是皇帝做太子的時候就看上的人,現(xiàn)在太子升級成皇帝了,怎么也要把自己的人拉上去吧。 只是遲遲沒有他的消息,姜琬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每個皇帝都有自己的暗衛(wèi),一旦進(jìn)去則終身不能露面,甚至要改名隱姓,直至死去。 姜徵聽著兒子似乎有些失落,寬慰道:“玠兒是自己人,他混的好,對咱們也有好處?!?/br> 姜家不也盼著自己親外甥出人頭地的嗎。 “是啊,我替他高興著呢?!苯谘谧”砬?,淡淡說了句:“祖母、父親不用擔(dān)憂,說不準(zhǔn)玠表哥過幾日就過來了?!?/br> 姜母欣慰地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到了天黑,姜琬請了鄭景過來,拉到房里關(guān)上門問:“顧玠的事兒,你打聽到了沒有?” 鄭景皺著眉:“你先別壓著我,這姿勢……別扭?!?/br>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私情急著**呢。 姜琬松開他,沒心情調(diào)侃:“到底怎樣了?” 鄭景:“暫時還沒打聽到?!?/br> 皇帝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急著用人的太子了,裴據(jù)早把他這個根不正苗不紅的給踢掉了。 姜琬摁下這件事不說:“我兩日后啟程離京,前途未卜,多少有些不安吶?!?/br> 朕景不懂朝堂之事,擺擺手:“別,你好好混著,日后做了封疆大吏,我也好好有個大樹靠著?!?/br> 兩人寒暄一陣,姜琬道:“我也沒別的事了,若打聽到顧玠的消息,早些送個信兒給我。你也保重些?!?/br> 山高水長,但愿基友們都各自安好。 “我知道一家賣舊書的,里面有些上古治水的書,要不要去買來看看?”鄭景一心替他著想:“治水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大禹治水,前后搞了十一年才有成就,三過家門而不入,悲壯著呢。 姜琬:“……” 想多了,水早退了,他不過是去發(fā)放銀子,替朝廷打探打探民情而已。 “哎。”鄭景又道:“你說,宗太傅要是找不到,宗姑娘就得守孝,嘖嘖,你還要守身三年……” 他別用有意地掃了一眼姜琬下身:“你屋里收人沒有?” 姜琬:“……” “怎么,你準(zhǔn)備自薦枕席?” 鄭景用那種“我一看就知道你對我有意思”的眼神看著他:“別,別,別打自家兄弟的主意?!?/br> 姜琬:“鄭兄啊,你見過風(fēng)流少爺逛青樓找花魁的吧?也見過倜儻公子出入楚館包小倌兒的吧?我雖是個糙人,也不能一出手收個黑臉漢子入房……” 第150章 賑災(zāi) 皖西地勢低平,少處有丘陵, 南瀕揚子江支流, 北臨大別山山脈,乃皖州大邑, 皖淮一帶的小糧倉。更新最快 姜琬還在路上, 皖西下轄的三個縣,妥縣、枝縣、松縣上下已聽聞風(fēng)聲, 傳的沸沸揚揚, 說什么的都有。 他們對朝廷的不信任,始于前任州官耿亭, 這人在任上的時候侵吞了工部撥來維修揚子江支流的數(shù)十萬兩銀,修起來的大堤不堪一擊,導(dǎo)致?lián)P子江一發(fā)水, 支流暴漲這里就潰口,洪水一瀉數(shù)十里, 三個縣的土地全部被淹沒,一百多名百姓喪命, 而他自己卻靠著那數(shù)十萬兩銀子的賄賂平步青云, 到揚州一帶擁抱十里春風(fēng)去了。 三個縣上至縣官下至百姓, 沒有一個人不恨他的。 姜琬前來賑災(zāi)的消息一傳下來,他們就派人去京中打聽這人的根底, 生怕再來一個耿亭。 枝縣衙門。 縣丞方大遒憂心道:“打聽來的消息倒說姜侍郎乃新科狀元, 出身蘇州姜氏, 曾任太子府洗馬……是, 是個好官?!?/br> “狗屁的好官?!笨h令王紫東啐了一口:“朝里派出來的哪有好官?咱們的折子遞上去,皇帝撥了二十萬兩白銀,從他手里一過,能分給咱們的有五成就不錯了,三個縣再分,落到枝縣的,不過三萬兩左右,夠做什么用的?能頂過這兩季?” “唉,可就這三萬兩銀子,咱們還得招待他,孝敬他,折騰個來去……”方大遒搓搓手:“日后因著這點銀子,咱們年年要孝敬他,當(dāng)爺供著,你說憋屈不憋屈?!?/br> “去告訴另外陳大人、顧大人先別動,由本官先去會會他?!蓖踝蠔|眸中精光一閃,年過四旬的面上表情不善。 枝縣是入皖西的第一站,郊野的水退去一個多月了,道路還泥濘不堪,馬蹄一過濺的到處是泥點,相當(dāng)之惱人。 姜琬一進(jìn)皖西便棄車騎馬,越往里面走,眉頭皺的越深:怎么這路都沒人出面修整下?若是外面的商人進(jìn)不來,就算帶了錢又如何? 照樣買不到米面不是。 “這位可是姜侍郎?”他正走走,忽然看見前面有幾人拱手而立,看衣著像是衙門的人,姜琬立刻下馬還了禮:“正是在下,閣下是?” “枝縣縣令王紫東?!蓖踝蠔|報完自家名姓還不忘說說身邊的人:“這位是枝縣縣丞方大遒?!?/br> 姜琬看著他二人身材消瘦,和氣道:“本官在戶部的時候曾聽過二位大人之名?!彼粗四_上的泥垢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