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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胡安玉又笑,墨眸彎如月。 “我找你來是要打個秋風(fēng)。”姜琬不繞圈子,直接道。 也不算打秋風(fēng)罷,他去年臨走時候在胡安玉這里放了五百兩銀票,連本帶利的,盤算一下也不算少的。 胡安玉那樣精明的人,怕是一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伸手從懷里掏出二百兩來:“這是姜公子放在我那里的母雞下的雞蛋和小雞,請公子收好了。” 姜琬沒客氣,接過來擱進袖中,嘆道:“再往后,怕不能和打秋風(fēng)了。” 若此次入了仕,要和商人做君子之交,當(dāng)然不能從胡安玉這里拿錢了,盡管這錢是他自己的,所以姜琬的意思是把本錢拿回來,誰知胡安玉沒明白,只給了他兩百兩的利息。 “姜兄這是何意?”胡安玉的笑意僵了幾分:“和我這個沾滿銅臭味兒的jian商畫個楚河漢界?” 姜琬:“……” 楚河漢界個頭啊。 他只是……要謹(jǐn)慎點而已。 對,謹(jǐn)慎點而已。 “就算有楚河漢界,我對胡兄,也是個肯過河的卒子。”姜琬笑著說了句,拉住他的袖子:“你坐,其實我也不大用得到銀票,你知道,我有個表兄,牽扯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不慎入了樂籍,我是想著,能不能花錢把人從樂籍撈出來……” 胡安玉面色一變:“你說的可是顧公子?” 顧玠之名,他有所耳聞。 姜琬點點頭。 “大抵難了。”胡安玉比他還持重:“你若要為顧公子尋出路,難免弄出動靜來,萬一再被昭城公主盯上,你的前程可就沒那么順了。” 聽說昭城公主新近迷上什么蕭郎,正追著那人不放,所以才讓姜琬喘了口氣。可畢竟沒得到的總要惦記著,保不定那邊涼了就想著嘗嘗這個了。 這是提醒姜琬低調(diào)點兒,再低調(diào)點兒的意思。 等曲江宴會一過,新科進士入了翰林,昭城公主再怎么狠,對翰林士子下手還是要顧忌皇帝和太子的吧。 顧玠在太子府中委屈個半年一個月的,不算什么,急不得。 “你說的有理,是我太心急了。”姜琬赧然道。 是啊,現(xiàn)在不是撈顧玠的時候。 他真是瘋了,腦殘地冒出這么個打算。 “還有,若真是要救顧玠的話,你那點兒銀子,差的不止一個十萬八千里。”胡安玉輕笑。 姜琬失笑:“那倒是。” 是他一是頭腦發(fā)熱了。 胡安玉吃了口茶:“你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 姜琬開口:“你和御林軍下級軍官那邊,可有生意上的往來?” 做布匹生意的,應(yīng)該人脈很廣的吧。 胡安玉蹙眉:“你這又是要找人嗎?” 姜琬苦笑:“一個兄弟。大考前來信說要去戍守邊關(guān),想見他一面。” 秦真那孩子不知哪根筋抽抽錯了,半個月前來信說他自愿報名到大漠邊關(guān)去戍守,讓姜琬考完了想個辦法和他見面喝杯離別酒。 還說什么想要“醉臥沙場”、“馬革裹尸”之類的,也不這么酸的詞兒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不像那小子性格的說。 第83章 jian商 胡安玉應(yīng)下:“等我的信兒。” 盤踞京城經(jīng)商若干年, 這個事兒還是可以辦到的。 又兩日后, 曲江宴會的前一天,胡府來人, 把姜琬請去了。 到了胡府, 先見著路青荷,姜琬不知該說什么, 只問了句:“路姑娘好。” 胡家人丁單薄,胡安玉的meimei胡小婧非要留下她來陪自己,于是路青荷就在胡府住下了。 “聽聞公子高中,我高興的不知怎么才好。”路青荷比之前強些,總算看著他沒有哭哭啼啼的。 姜琬抬袖施禮:“多謝姑娘記掛。” 眼見著路青荷又要說些抒情的話,秦真和胡安玉從對面走了出來, 都掩口笑道:“唉喲, 來的不是時候。” 姜琬老臉一赧:“秦兄,胡兄。” 胡安玉神色復(fù)雜地看了路青荷一眼:“我等要去后園飲酒,路姑娘有事?” 路青荷垂眸:“沒什么要緊的事兒,聽說故人來了,忍不住出來一見。” “承蒙姑娘厚愛, 在下實不敢當(dāng)。”姜琬的舌頭都打彎了, 找不到可說的話。 這姑娘, 真是一根筋啊。 不是他自戀, 而是胡安玉轉(zhuǎn)達過三兩次, 說路青荷一直在等著姜琬納她為妾。還說等不到進姜家的門, 她就終身不嫁了。 …… 弄的姜琬一想到她就頭疼的不得了。 好在秦真一攬他的肩頭:“走走走, 和女人磨嘰什么,哥們兒喝酒去。” 干脆把姜琬從路青荷面前給推走了。 胡安玉快步跟上來:“人家姑娘一腔癡情,你不給個說法,聽說宗家小姐大家閨秀出身,定不會為你納個妾就吃醋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放大聲音,估計連站在后面的路青荷都聽到了。 姜琬:“……” 頭疼,十分頭疼。 “胡兄你有所不知,路姑娘是我們柳大哥的干女兒,也算我們的干侄女,琬哥兒要有這種心思,他的圣賢書可算讀到狗肚子里面去了。”秦真嘻笑著道。 胡安玉用扇子一拍掌心:“原來是這個說法。” 姜琬覺得他的眼睛亮的不一般。 姜琬:“……” 在路青荷這件事情上,他真的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言行舉動給過她這種希望,可翻來覆去地想,除了三年前那件至今不愿意提起的破事,他還真沒有和她說過什么話。 “姜兄不必?zé)溃屔崦枚鄤駥?dǎo)她一二,再讓家母留意著給她找個好人家,或許日后就不打你的主意了。”胡安玉這小子天生的cao心命,就這么把麻煩給攔下來了。 姜琬自然求之不得,拱手謝過他。 三人一道在后園亭中落座,只等酒菜擺上來,就開始這頓送別宴。 天邊云霞蔚蔚。 對著秦真,姜琬還真涌不起啥送別的傷感來,正色問:“秦兄為何忽然想去邊塞?” 秦真:“男兒當(dāng)征戰(zhàn)疆場,建功立業(yè)。” 正氣凜凜。 姜琬:“……” 想不到秦紈绔這么有覺悟。 胡安玉在一旁但笑不語,只顧著給他們斟酒、布菜。 “酸了酸了,我只是不想比你差太多。”秦真拍拍胸口,很有志氣的樣子。 “秦將軍太看得起我了。”姜琬苦笑。 “哈哈哈哈……”秦真被他這句話逗的大笑,舔著臉道:“真有那么一日,我請你做軍師。” 姜琬:“那我就等著了,秦將軍。” 胡安玉一口茶水差點兒嗆出來,憋的玉面通紅,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