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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憤怒。 他暗自忖度:天天讓她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去吧,回房讀書去吧,別為這些不值得的小事兒分心。”姜敏叮囑他們。 “走吧。”顧玠默默朝外面走了兩步,又回身拉了一把姜琬:“別管了。” * 到了晚間,鄭景和秦真回來了,津津有味地說著秦淮河上的佳麗美色,生生打斷了姜琬在八股文章上的思路,他不得不從書房出來,聽他們扯些活色生香的艷事。 “你們不去瞧瞧可惜,個個如仙子臨凡,一出來,嘖嘖,那身段,真真是嫦娥離月,看一眼說心神俱醉都不為過……”秦真道。 鄭景抓起桌上碟子里的花生米拋起來,仰頭接在嘴里:“姿色不過清秀而,不過今日出來的女子中,有一人彈奏的琵琶之妙,真真不減潯陽江上聲。” 這里正說的熱火朝天,忽然外面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上吊自盡了……” 顧玠聽了什么沒說,跟著就往前院跑,他邊跑邊想,這下,他的前程,怕要完蛋了。 姜琬他們也跟著跑了出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公子別怕,沒死成,老夫人,唉,這一年,什么死法都試過了……可閻王就是不收她,你說氣不氣,不禍害死別人,她哪里甘心啊……”心頭的弦繃到了極限,又有一家仆跑過來,說了這番話。 第53章 鄉試(上) 不禍害死別人,她哪里甘心。 一句話讓四個少年都頓下腳步, 姜琬最先反應過來, 他上前攔住顧玠:“別去了, 就當沒聽見。” “不行, 傳出去,街坊鄰居會笑話顧家的。”顧玠為難地擰著眉目,“你們不要跟來,我一個人去瞧瞧好了。” “我陪你去吧。”姜琬不放心。 鄭景和秦真自覺是外人, 不好參與, 遂擺擺手:“有事叫人來喊我們啊。”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好,謝了。”顧玠和姜琬匆匆去了吉氏住的院子,他們進去的時候, 里面已經站著顧家大大小小七八口人, 有哭的, 有叫的,亂哄哄的,吵的人心煩。 吉氏被安放在軟床上,顧之儀和姜敏跪在她身邊,不住地磕頭請罪, 態度真摯。 “老太太沒大礙, 一時堵了氣,你們順著她就好。”請來的郎中給吉氏把完脈, 連方藥都沒開, 就直接拎起針灸盒子, 要走人。 “你的醫術、醫德呢?我娘剛從梁上救下來,你這就走了?”忽然,一個身穿綿綢長衫,面容和顧之儀有點相似的男子一把拽住郎中,語氣很沖地道。 “顧之遠,你家老太太怎么回事,難道你不清楚?”郎中看不慣他的態度,直呼其名。 他從前在朝廷做過御醫的,告老回到地方后,地方刺史、大小官吏,哪一個請他瞧病不是客客氣氣的,何曾聽過這樣的話。 顧之遠被他娘嬌養慣了,往常又有他兄長顧之儀罩著,在金陵城里,也算是橫著走的,不說欺男霸女吧,也在能無賴名單上吊個車尾,一聽郎中的話不順耳,噌地跳了起來:“我清楚我還出診金找你做什么,你一個行醫的不好好給病人治病,你就不怕砸了招牌,以后喝西北風去。” “你……”郎中氣的面皮通紅,手抖著說不出話來。 顧之儀趕緊上前道:“詹大夫,您別生氣,來來來,看在我的面上,早些回去歇息吧。” 要不是人家看在與他二十多年的交情上,才不會一請就來,給吉氏瞧病呢。 詹郎中對顧家的事兒有所耳聞,也不生氣,回頭看見顧玠,幽深的眸忽而變了變,又對顧之遠道:“老夫人的病,要想好的快一點兒的話,還是開兩副藥喝一喝吧。” “你倒是開呀。”顧之遠橫眉一挑,根本不承他的情。 “不急,不急,待我先給老夫人行個針。”詹郎中笑吟吟地取出針灸盒子。 吉氏一看他要給她瞧病了,裝的更厲害了,一個勁兒地在那邊哼哼,那股假惺惺,讓下人都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姜琬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這名姓詹的郎中要干什么,但總覺得他的態度突然轉變,貌似哪里不對。 事出反常即為妖啊。 姜琬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細長的銀針,無端地,背上發冷。 “好了好了,顧老夫人,再喝幾碗湯藥,我保證您藥到病除,長命百歲。”行完針,詹郎中還是笑著道。 不經意間,他還意味深長地瞥了顧玠一眼。詹郎中細微的眼神轉換正好被姜琬捕捉到,這次,他渾身一緊。 “多謝多謝。”給吉氏瞧完病,詹郎中取了診金,慢悠慢悠地告辭出去。 墨眸輕泛,姜琬倏地回過神來。 詹郎中一定對吉氏做了手腳。 他首先想到了“謀殺”這兩個字,可轉念一想,不對不對,吉氏還沒死啊,看她的樣子好像很舒坦,一點兒都不像中毒或者有哪里不舒服的樣子。 “回屋去吧,等你我二人考中了,得好好去謝謝詹大夫。”顧玠拉了他一把,用只有二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 姜琬:“……” 這話里有內涵。 莫非……詹郎中顧之儀專門請來制服吉氏的。 等他們出了吉氏的院子,顧玠才解釋道:“方才我見詹大夫在我祖母的然骨xue、關元xue、睡眠xue處各行了一針,又見他藥方中添加有令人深睡的藥材,她大抵要嗜睡幾日了。” 姜琬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還好,還好,沒有他以為的復雜。 ……只是他不大相信,中醫真的有那么神奇嗎?真能扎幾針,喝幾碗湯藥就能讓人陷入嗜睡狀態,抑或葛郎中的藥中,還有顧玠瞧不出來的神秘的藥草? “嗯。若科舉不成,學個醫術倒是可保這輩子吃穿不愁的。”忽然那么一瞬間,他對中醫來了極濃厚的興趣。 “不光你這么想,連我都是這樣以為的,我早就想拜葛先生為師,可惜他不收徒,好不可惜。”顧玠遺憾地道。 姜琬沒說話,不知想什么去了。殊不知,這一次的見識,足足改變了他中年以后的日常,這是后話了。 后半夜果然安生了,接下來一連幾日,聽說吉氏食欲大增,好吃嗜睡,注意力全集中到這上面去了,再沒找過顧之儀夫婦的麻煩。 閑暇之際,姜琬好佩服那位詹姓郎中的手段,更佩服他的品德,顧之儀找他來,顯然事先沒有商量要整一整吉氏的,而是他看到顧玠之后,知道少年大考在即,突然生出這種想法的,于吉氏無害,不過讓她長點兒rou罷了。 但對顧玠和姜琬,還他們個清靜的備考環境,可謂莫大的善心了。 絕妙! * 不知不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