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姜徵沒轍了,打算寫信給顧之儀,向他求助。 姜琬:“父親盡管放心,我這次什么也不做。” 什么都不做的意思就是——凡事,做到背地里,讓對方吃啞巴虧,記住教訓。 “快,回房去吧,別因為這事兒分了心。”姜母雖然心煩,但還是和顏悅色地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她從不忍心多叱責孫子一句。 “是,老祖母,孫兒告退。” 姜琬從姜母房中出來,施施然回到自己房中,他已經有了主意。 次日,他去了蘇州城中的一家鏢局,不聲不響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家鏢局是一名叫住鄭景的少年繼承的,上次進京的時候,姜琬和他在一起喝過酒,他當時沒有戒備之心,喝醉了酒,睡在船艙之內,船漏水的時候他還在宿醉中,對危險渾然不覺。 要不是姜琬機智地堵住了漏洞,他早就被活活淹死在運河之上了,所以,鄭景臨走的時候留了個名帖給姜琬,讓姜琬遇到困難的時候去找他。 當時,姜琬沒在意,以為自己不做生意,大概一輩子很難和鏢局打交道了吧。 直到他回來遇到糟心事,才忽然想到,鏢局——黑白兩道通吃的行業,可能除了押鏢之外,還有其他的用途。 “鄭公子在嗎?”他在門口遲疑一下,快速閃身進去。 鏢局的伙計瞇起銳利的鷹眸,從頭到腳脧了他一遍:“東家不在,咱們就能談生意。” “我這生意只能和鄭公子談。”姜琬從袖中拿出鄭景的名帖,在伙計面前晃了晃。 “公子快請坐,您稍等。”鏢局的伙計一眼瞧見鄭景的名帖,臉色忽然放暖了,點頭哈腰的,聲音都帶著討好的意味。 眼尖的忙跑著往后面報信兒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后門處閃進來一少年男子的身影,他腰中束著銀云紋織錦腰帶,腳上穿著紫紋方平履,挑眉輕笑,朝姜琬睨過來一眼:“姜公子,一別數日,甚是想念,無恙乎?” 第40章 押題 “……”姜琬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鄭景這個樣子, 讓他一時覺得找錯人了:“我這不是上門來了。鄭大公子, 兄弟我現在是一身臊, 你就打算看著?” 他的事情,已鬧的滿城風雨了吧, 就不信鄭景沒耳聞。 鄭景呵呵笑著, 一雙狹長的墨眸略帶輕佻,屏退左右:“唉呀, 你救過我一命,我怎能袖手旁觀, 不義氣不義氣,你來之前, 我就給你想轍了,這不,還沒想起來了嘛。” 不需要姜琬說什么事兒, 他就猜到了。 蘇州城中但凡官府擺不平的事情, 又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許多人會找到鏢局, 這種朝廷江湖皆有熟人的,鏢局未必要親自出手,但可以從中撮合,幫著找到江湖上的人手。 像姜琬這種被人潑了臟水的事情, 官府沒奈何, 他們再公正, 壓不住流言啊,而大多數不明真相的百姓,最愛信的,就是撲風捉影的市井流言了。 遇到這種事情,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只有找江湖上的人出面才能解決。 姜琬沒表情地道:“江南府刺史顧儒同有問題,你找幾名可靠的梁上君子,去他府中偷些東西出來,而后,不要停留,連夜送到京中,跳過宰相陳遂,最好能遞到陛下的御案上,直接弄他個措手不及,你看怎樣?” 顧天全敢搞他,他就給顧家來個釜底抽薪,誰怕誰啊。 “梁上哪有君子?”鄭景湊近他,看的入神:“我手底下倒是有幾個神偷,不知你要偷什么?” 官府的事兒,他可不懂。 姜琬眨了眨眼:“顧儒同的往來信件以及他的府庫。” 他一上任江南府刺史就挺囂張的,應該不會謹慎到已經毀滅了各種證據吧,上次進京的時候商船的事兒、顧天全考中府試的事兒……姜琬猜測,應該都和他脫不了干系。 對了,上次商船的事兒沒完,太倉的沈家前幾日派人過來聯系姜琬,隨口告訴他,那個賊船老大王義,居然被無罪釋放了,而且,還在運河上行船,一根頭發都沒少! 你說王義背后無人庇護,可能嗎?絕不可能。 姜琬覺得他背后的人是江南府刺史,顧儒同,跑不掉的。 鄭景咽了咽口水:“此事成了,你怎么謝我?” 姜琬厭惡地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臉:“多少銀兩?” 真是生意人,三句話不離本行。 “同沐一次,可否?”鄭景不正經地笑道。 姜琬:“不可。” 有病吧。 要說兩個大男人一塊兒洗次澡沒什么,但被人作為條件提出來,就感覺不能接受了。 “咦,不是聽說你和那路公子,好的就要同生同死嗎?我就不行?”鄭景摸摸自己的臉,覺得他一點兒都不比長春院的小倌兒差啊。 “不是不行,我吧,只喜歡能屈居人下的,你肯?”姜琬氣的無話可說,諷刺地反問了他一句。 鄭景一聽有點傻,繞著他走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開眼了,開眼了,人不可貌相啊!”話鋒一轉:“姜公子在上,那我就……不提這事兒了。” 姜琬被他說的又氣又好笑:“談正經事兒,你需要多少銀子辦妥?” “不要錢。”鄭景站累了,往高背椅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就當還你當日的救命之恩了。” 姜琬:“……” 我本來就沒打算給你銀兩。施恩不望報,他沒那樣高的節cao。 “請你吃頓飯。” 這個可以有。 鄭景一聽有酒吃,起身笑道:“我點蘇州酒樓。” 姜琬rou疼了一下:“好。” 那鬼地方,吃一頓飯起碼要20兩銀子啊,夠普通百姓之家一兩年的生活費了。 “那,晚點兒見吧。”鄭大少爺端茶送客。 *** 姜琬從鄭家鏢局出來,去了曾泰府上,這事兒因他而起,他總不好一句話都沒個交待吧。 曾泰在府中的后院里下棋,聽說姜琬來了,沒動身,叫小童把他帶進去,看他和老友對弈。 觀棋不語。 姜琬見了他老人家,站在一旁,默不出聲。 “姜琬,怎么心浮氣躁的?”曾泰瞟了他一眼,道。 “學生慚愧,學生遇事未能處變不驚,有負先生教誨。”姜琬拱手作揖。 曾泰沒理他,捋捋胡子,對棋友道:“將。” 他們正殺的難解難分。 姜琬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三局兩勝,老曾啊,你又贏了,給,臘rou。”棋友從包袱中拉出一條老臘rou,放在曾泰面前。 “呵呵呵,又贏了你,要不,你留下來,一塊兒吃飯。”曾泰有點不好意思。 棋友看了一眼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