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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那不是林先浩嗎?他怎么也來讀書了?” 陳一松道:“我聽說,有人替他捐了一個貢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應(yīng)天府的國子監(jiān)可不比別的書院,永樂年間,一度曾有近萬人在此讀書,如今雖然衰敗了些,也有數(shù)千人吧,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或許和他碰都碰不上,何必在意呢。” 林蓁一想也是,再說,看著眼前朱墻流彩,碧瓦生輝,氣勢恢宏的一片廟宇般的房舍,林蓁心里頗為激動——這也算是明朝最高等的教育機構(gòu)之一了吧,能到這里來讀幾天書,他穿越一趟也算值了。 翁萬達和陳一松雖不是穿越來的,但他們顯然也有同感,眼看天色將晚,三人趕緊進去呈上文書,等待安排。第二日,考校學問之后,三人都被分到了“誠心堂”,這時,林蓁才知道國子監(jiān)按學問高低分為三等, “誠心堂”還有“修志堂”中的學生,算是三等中的中等,修習一年半后,若是考試合格,則會升一級,入“率性堂”就讀。 三人入了學,先認真詢問了一番國子監(jiān)的各種規(guī)定,林蓁發(fā)現(xiàn),國子監(jiān)其實是不用天天坐在課堂里讀書的,畢竟監(jiān)生很多本身有秀才功名,四書五經(jīng)也沒什么可讀的了。所以,國子監(jiān)規(guī)定一年之內(nèi)只要在課堂里待夠一定的天數(shù),按時前來考試,就能保持這個監(jiān)生的身份。林蓁他們初來乍到,打算先老老實實在南京讀一兩個月的書,然后再告假去拜訪陽明先生。 一切都收拾停當,三人就這樣安頓了下來。國子監(jiān)一名年長的監(jiān)生告訴他們,因為南京這里鄉(xiāng)試剛剛發(fā)榜,那中舉的士子們都在慶祝,秦淮河兩岸熱鬧非凡,他對三人道:“你們可要抓緊時間去看看這三年一度的盛景呀!” 林蓁聽了也有些心動,更不用說年輕的翁萬達和陳一松了,那老監(jiān)生又指點了他們幾句,向他們介紹了幾個不錯的酒樓茶社,三人便離開了國子監(jiān),滿心好奇的往秦淮沿岸走去。 一路上人潮擁擠,店鋪林立,比潮州府海陽縣熱鬧數(shù)倍不止。他們好不容易擠到靠近河岸的地方,打算按那撐船的人說的,先找家茶社坐上一會兒。 陳一松早已與兩人說好由他付賬,他便選了間上等的茶樓就往里走,誰知道一進去,那老板便陪著笑臉道:“真是不巧,這樓上已坐滿了。” 陳一松估計一般茶樓上面都會留幾間好一點的空房,于是便又掏出一粒碎銀子,對老板道:“我們走的累了,給我們在樓上找間屋子,稍歇一歇吧。” 老板還在猶豫,旁邊一個小伙計卻道:“老板,那個戴眼罩的小公子旁邊的屋子不是空著的嗎?” 老板罵道:“胡說什么,那小公子一人包了兩間房,不想讓別人坐他旁邊。” 這下翁萬達有些好奇了,便道:“這有什么,我們在一旁只看看河上景色,又不會吵鬧,你一間房子能賺兩份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那老板聽了,頗為心動,咧著嘴一笑,將陳一松手中碎銀接了過來,道:“那好吧,我這就領(lǐng)你們上去。” 林蓁心中也很納悶。他隨著老板走上樓去,只見老板小心把他們引到靠里的一間房門處,輕輕推開門讓他們坐了進去。然后對他們坐了個小聲些的手勢,又命人沏好茶奉上來,讓他們在屋內(nèi)飲茶看景。正在這時,林蓁隱約聽見隔壁有人說話了,道:“那姓徐的是我們一家的克星,這回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除掉才成!” 聽見這話,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這話雖然說的狠毒,卻是個小孩子的聲音,聽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樣子。這下子林蓁可知道了為什么隔壁的人不肯讓其他人坐在這里了,原來他們竟然是在商量害人性命的事! 三人屏住呼吸,再仔細聽去,有個男子小聲問道:“少爺,您為什么一定要和這姓徐的作對,他先前不過是個秀才,如今雖然考上了舉人,但咱們老爺是翰林院侍讀,他再如何還能妨害得了咱們嗎?” 那孩子“哼”了一聲,道:“你懂什么,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那人又道:“對了少爺,您不是說,明年寧波那里會有倭人作亂嗎?到時候咱們再殺這姓徐的,萬一查的嚴了,就栽到倭人頭上,豈不更加妥當?” 那小孩又道:“你個蠢材,他今年中了舉人,明年他難道不去考進士了嗎?!我告訴你,今年你若不想法子把他除掉,明年他就中探花了!到時候再想讓他出個什么‘意外’,恐怕就不是我如今的本事能做到的了!” 男子喏喏連聲,道:“少爺您向來神機妙算,小人哪能悟出這其中的奧妙?!” 那小孩得意的笑了幾聲,接著吩咐道:“找個外鄉(xiāng)人,多給他些銀兩,一定要做的利利索索,不要賴到我們頭上……你認識什么合適的人嗎?” 男子想了想,道:“……倒是有這么一個,是從嶺南那邊來的,他原先跟著佛郎機人殺人放火,做了不少歹事。佛郎機人被汪總督打跑了之后,他就成了官府緝拿的對象,現(xiàn)如今逃到我們這兒來,投奔在我一個親戚那里,一直想要找些事做,我看,就交給他最合適。” 這番對話聽的隔壁三人又驚訝,又疑惑,這時隔壁房門一響,似乎他們走出去了,林蓁趕緊拉著兩人靠在墻上往門口一瞧,正好一個小孩子大搖大擺出了茶樓。他果真只有八九歲,長得不高,圓圓胖胖,一只眼上蒙著眼紗,大概是天生有點問題。林蓁怎么也不能相信這樣一個奇形怪狀的孩子竟然預(yù)言了好幾件要發(fā)生的大事,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穿越來的,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系統(tǒng),那么誰能保證這個時代沒有別的什么穿越重生外星人事件存在呢?! 陳一松猶豫的道:“莫非那孩子有腦疾,他……他癡人妄語,不可當真吧……” 翁萬達又往下看了一眼,跳起來道:“我去去就來,你們等著!” 林蓁和陳一松面面相覷,在茶樓里等了小半個時辰,方才把翁萬達等了回來。翁萬達臉色沉重,一進門就道:“那孩子恐怕不是在胡說……走,咱們跟去看看。” 另兩人趕緊隨著翁萬達站起身來,到了樓下,翁萬達問門口的小廝道:“你知不知道松江府舉子們的會館在哪里?” 小廝知道這一陣子剛考完舉人的士子們都在同鄉(xiāng)會館里飲酒慶祝,就給他們指了個方向,三人便出了茶樓,沿著金陵河往前走去。 原來,翁萬達剛才跟在那小孩和男子的身后,想看看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名男子先把小孩送回了府,然后自己約了一人在個僻靜的地方,向他交代起了怎么加害徐舉人的事。 陳一松問道:“那徐舉人是誰?他們想在什么地方下手?” 翁萬達道:“我聽他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