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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的巷路。殺手的手法,像為了故意讓誰英雄救美。”慕錦又想,他今日怎么就那么聽那女人的話,沒有跟上她。有他在,哪輪得到別人救美。 “是。” “從暗衛調人過來,找找尸體去了哪里。”慕錦低眼看著鋒利的扇尖,說:“死不見尸,恐防有詐。” 第45章 “太子殿下, 暗衛的尸體已經處理了。”在東宮,朱文棟議事只在太子的書房。 “嗯。”蕭展又在椅子上假寐。昨夜李琢石不在, 身邊沒撈住人, 他睡不安穩。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不明。” 蕭展睜開了眼睛, “嗯?” “原本已經定了一個暗衛過去,為何突然又換這一個?他受過重傷,經脈俱損, 活不過這個冬天。強行接脈,再去暗殺,身手不靈活,又容易留下線索。”朱文棟不得不在其他戲班子安排一位買兇人。 “是冒險了,換做平時, 我肯定不會派這樣的人過去。但——”蕭展坐直身子, “琢石心善, 不想傷及無辜。換一個將死之人去送死,她良心上比較過得去。” “是。”又是因為李琢石。朱文棟心有怨忿,面上不露聲色。 “甄妧妧不過是普通女子, 派一個武功高強的暗衛殺她,反而疑心。”蕭展起身, “就當是請的不高明殺手, 反正死無對證了。” “是。”朱文棟想了想,再問:“太子殿下,甄妧妧殺還是不殺?” “琢石為她求情, 不殺了。”蕭展頓了頓,看向宮殿飛檐。“婦人之仁。” 這一句,不知是說李琢石,還是說他自己。 —— 第二日。 二十問慕錦要錢,給眾姑娘一一買了小禮。 回程,遇上了李琢石。 李琢石的傷勢已經無礙,住在客棧修養。 甄妧妧將她視為救命恩人,這天過來陪她去醫館換藥。甄妧妧說:“大夫說,再換兩天藥,傷處就可以愈合了。只是……不知會不會留疤。” “沒事,我自幼習武,這是小傷。”李琢石換上了裙裝,削弱了眉宇的浩氣。 對練武的女子,二十非常敬仰。這兩日,二十見楊桃的眼神也是閃亮亮的。 楊桃擔心,二十姑娘的眼睛再亮幾天,自己就不是領罰那么簡單了。 寸奔和楊桃的瀟灑英姿,二十都已見過。 而二公子的,二十只在靈鹿山那回,看他花拳繡腿了一番。 “過兩天,我就離開向陽城了。”甄妧妧又說:“那事以后……戲班主說不去雅戲賽了。這兩日將新戲唱完。二十姑娘,你過來聽聽吧。李姑娘也去。” 二十答應了。在向陽城,不是聽書,便是聽戲。二公子不知何時才啟程,她就用聽戲打發時間了。 甄妧妧在臺上唱戲。 二十和李琢石坐在臺下。 楊桃立在一丈外。雙目炯炯,四處觀察。 這回,甄妧妧演了書生小姐的故事,男女情戲百轉千回。 演到一半,李琢石捂了捂腰間的傷。 二十連忙挽她一下。 二人本坐得有些距離,這一挽就坐一起了。 “謝謝。”李琢石微笑。 二十乍看覺得,李琢石不大理人,接近了知道,英氣姑娘比傲氣二公子親切多了。 臺上的戲碼,二十這幾日聽了不少。男的不愛女的,或是女的不愛男的。總而言之,這些戲要唱下去,得有一方不喜歡另一方。這要是兩廂情愿了,便到了大結局。 今日甄妧妧演的這出戲。男方另有心上人,女方嫁了過去,日日郁郁寡歡。甄妧妧凄苦唱:“郎心如鐵。” 李琢石呢喃一聲:“郎心如鐵。” 二十點了點頭。這么說,二公子就是鐵錘。 李琢石忽地問:“這出戲,結局如何?” 二十不知。若是小十,大約能自己編幾個結局。 李琢石說:“我沒聽姑娘開口說過話……” 二十指指自己的嗓子,擺手。 “是受傷了嗎?” 二十笑笑。算是吧。 李琢石又問:“如何傷的?外傷還是內傷?我認識一位大夫,我曾經傷及臟腑,就是他給救回來的。” 二十還是笑,搖頭。 靜了一會兒。 戲中,甄妧妧黯然傷神。 李琢石忽然笑了,“有時候覺得自己是那戲中人。戲中人多愁善感,惹人憐惜。”她笑意淡了,“自己哭的時候,連溫暖的角落都找不到。”那座孤冷的東宮,沒有一個角落是暖的。哪怕蕭展溫熱的胸膛。 二十見李琢石有些愴然,心有不忍,握了握她的手。 李琢石泛有愁思,英氣淡了許多。“姑娘,你可曾有喜歡的人?” 應該沒有。二十親近的男人只有二公子。 二公子脾性糟糕。花苑和掩日樓多少美姑娘,沒一個喜歡他的。大家貪金銀首飾,就是不貪二公子的心意。或有貪過的,早已幡然醒悟。二公子沒有心,沒有情。 自己要收獲這樣一個男子的心,前路坎坷。 二十搖了頭。 李琢石訝然,“姑娘不是貴公子的小妾?聽甄姑娘說,你家公子生得十分俊俏。” 二公子再俊俏,也是個鐵錘。二十點了點尾指。 李琢石看不懂。 二十點了五個手指頭,一二三四五,尾指過后,隔空又再點了一下。 李琢石仍然不懂。她猜測:“姑娘在公子府上無名無份?” 二十趕緊點頭。何止無名無份,二公子心情壞了,還會把她丟去喂魚。 “姑娘在他身邊快樂嗎?” 二十不作回答。她在二公子身邊學會了苦中作樂。表面上聽話,心中狠狠詆毀之。 戲臺上,哭求書生的千金梨花帶雨。 “姑娘無奈。”李琢石說:“我從小覺得,哪有女子不如男,努力想要證明自己。到了現在,我仍然不如男子。” 李琢石的神色太悲傷了。二十又去握握她的手。 “我發現,不被情愛所困的女子,才能海闊天空,天高地遠。”李琢石看向二十,“姑娘,我真羨慕你。” 二十指指自己,一臉驚訝。她只是個依附男人而活的小女子罷了。她才羨慕李琢石,能文能武,遨游四方。 “你在貴公子面前,也能守住自己的一顆心。”李琢石拭了拭眼角的濕潤,說:“見到你,我希望可以成為你。” 原來……不懂情愛也能被人艷羨。 李琢石看一眼側后方的楊桃,低聲問:“你既然不喜歡那位公子,可曾想過離開?” 二十沮喪地搖頭。 李琢石笑了笑,“我盼天下女子有自由的珍貴,不被風退,不被雨擊。因為……我這樣的女人太慘了。不希望別人步上我的后塵。” 二十想,或許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