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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亂吃就真的變成傻子了。”淳于生點點頭,又笑了,“行,聽你的。”夏天的大壩風吹過很涼爽,把唐脈的劉海都吹亂了,他看著河面,一時間沉默了,有些話就像堵在了他的喉嚨一樣,他想說,卻發(fā)現(xiàn)這些堵在他喉嚨的,是仙人掌。“過幾天我跟我媽說聲,咱倆去E市看房子吧,租個離你學校近的,省的你早上不愛起來,到時候我也找份工……”淳于生說著即將到來的幸福,可到了唐脈的耳朵里,都成了刀子,把他的耳膜都攪碎了,他疼啊,疼到無法忍耐終于打斷淳于生,“蠢魚,我今天找你來,有事兒跟你說。”“啊,你說。”淳于生答的隨意,有點兒漫不經(jīng)心。“我……”唐脈頓了頓,手指甲摳著手心,“我沒報E市。”“啥?”淳于生歪頭一問,唐脈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太小了,然后他又重復一遍,大聲的:“我沒報E市的大學。”淳于生愣了一下,“你不準備上大學啦?”唐脈有些無奈,他開始心疼淳于生的遲鈍,也心疼淳于生的樂觀,他吸了口氣,緩慢的說:“我上大學,但是報的不是E市。”這回淳于生聽明白了,他看著唐脈,好半天才說:“唐脈,咱倆都說好了,你不應該毀約。”唐脈沒敢看淳于生,他站起身往石橋上走,“淳于生,咱倆分手吧。”他的聲音特別隨意,伴著微風,輕輕撩人,那像閑聊一樣的語調,竟是宣判。淳于生還呆坐在緩坡上,直到唐脈上了石橋他才起身跑了上去,“你生氣了?”唐脈推開淳于生,“我沒生氣。”“那你為啥說分手?”“不喜歡就分了啊,能為啥。”淳于生皺眉,“你騙人。”“沒有。”“你騙了,你上次還說喜歡我。”“現(xiàn)在不喜歡了。”“你不能說變就變。”唐脈沒耐心了,“人本來就善變,我他媽又不是神仙!”“唐脈!你不能這樣!”淳于生是喊出來的,低沉的聲音穿透唐脈的全身,這是淳于生第一次對他喊,但是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就是覺得自己真是損透了,竟然讓好脾氣出名的淳于生暴躁了。可唐脈不想喊下去了,他扶上自行車把,說:“我話說清楚了,你別纏著我了。”說完,唐脈就要走,卻被淳于生一把給拽住了車把,“唐脈,我還有話要說。”唐脈推著淳于生的手:“我不想聽。”“我還喜……”“你閉嘴。”“我……”“你有完沒完?”唐脈猛的扔開自行車,揪著淳于生的衣領,他喊:“我都說不想聽了吧?我再說一遍,我!不!想!聽!”這還不夠,看著淳于生木訥的臉,唐脈又低笑了一聲,“還是說,你被你哥傳染了,也變成了聾子?”唐脈以為自己的堅決已經(jīng)表達的夠清楚了,他以為淳于生會因為自己說他哥,而發(fā)火。事實上淳于生是有點火了,家人是他的死角,別人不能碰,可他還是反握住唐脈的手,將唐脈摟在了懷里,然后他就在唐脈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唐脈,我不能同意分手,我還喜歡你,我還喜歡你,我還……”不知道聽到第幾遍的時候,唐脈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他說,“淳于生,喜歡我唐脈的多了,憑什么我非要和你處?你多什么?你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跟你在一起我能得到什么?”一瞬間,淳于生的身子就僵了,大概是用了很長時間來消化唐脈的話,然后他抓著唐脈的上臂,緩緩推開,一雙單眼死死的盯著唐脈,眼底都是不敢相信。唐脈又笑了,淚滑過他的嘴角,掉進了他的嘴里,很苦很咸,他眉頭擰成了倒八,很無奈的說:“我他媽就是無聊跟你玩玩兒,你以為睡了幾次咱倆就得廝守一生嗎?別逗了,別人說你是傻逼,你還真是個傻逼嗎?”淳于生的手使力了,手掌下,是唐脈顫抖的身子,他說:“唐脈,我總覺得你在說謊。”唐脈看到淳于生千年不變的呆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痛苦,他猛地轉開視線:“放開我。”淳于生的力氣很大,唐脈掙脫不開,干脆就命令,“淳于生我讓你放開我!”淳于生聽話,一直以來都很聽話,于是他松開了手,可剛一松開,就被唐脈迎面一拳打在了臉上,唐脈的這一拳打的重,他把淳于生推倒在地,還連帶著踢了一腳。這一腳狠狠的踢在淳于生的腰側。唐脈沒有看淳于生的表情,他隨手掏出兜里的一堆紙卡就揚向了淳于生,然后轉過身背對著淳于生,“我唐脈要是說一句謊話,我他媽的就被雷劈死!你趕緊滾回去乖乖做你媽的兒子吧,以后給她生個孫子什么的,還有啊,別忘了我是市長的兒子,我以后是要和女人結婚的,和你在一起就是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我玩夠了,煩了,這剩下的所有愿望券,就換你從今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一眼都不行。”唐脈本來想干脆的一句話就分手的,沒想到最后還是要甩出這么多俗爛的臺詞,他開始慶幸自己平時被項權嘴里的愛情‘耳濡目染’了,然后他扶起自行車調轉車頭,走的時候他還留下一句話,他說:“也別讓我聽說你有任何反常的舉動,你淳于生要是個男人,就等你有出息那天,他媽的指著我的鼻子來報復我,我等著!”唐脈走了,留下滿地的淳于生親手簽名的幾十張愿望券,他騎著自行車,瘋狂的騎,他咬著下唇,出血了也沒有停下,直到快到家了,雙腿一軟,才硬是跌在了垃圾堆上。他有潔癖,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力氣起身了,自行車還壓在身上,而他只是將臉埋在發(fā)臭的垃圾袋上,哭的像個傻逼。不知道哪個垃圾袋兒里的骨頭劃破了他的手,可他不覺得疼,還用那只手狠狠的錘著自己的胸口,它疼,疼遍他的四肢百骸,疼的他,快要死了。☆、【誰的青春沒遺憾】唐脈說,如果他對淳于生說謊,那他就被雷劈死。當然,說的時候他不信真的有雷能劈死他,但是,這雷偏偏就劈下來了,還劈的他尸骨全無。——————淳于生上的是最好的大學,通知書也下的最快。那天,唐脈剛巧也回了趟學校,在校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拿著通知書被老師送出來的淳于生。淳于生是學校的驕傲,老師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狀元,自然會得到升職,所以,離老遠兒就聽到他們班主任老頭的笑聲。唐脈躲在校門口的樹后,還把項權都拉了過來,兩人就看著淳于生揮別老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