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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厭夜是唯一能夠打贏重淵的人——即使他當時不過是渡劫期的修士,而重淵卻是連日神羲和和真武大帝都無法戰勝的魔主。雖然天帝陛下的斷言成真,但是沈厭夜是憑借雷劫之力方才戰勝了重淵,而并非他本身的實力,故而四位鎮位天王當時都以為他的法力并無過人之處,只不過是身負了打敗重淵的天命,所以才能最終戰勝魔主。卻不想…………他沉睡了三百年后,功力居然到達了如此境地!有如此法力,莫說是凡間作亂的妖魔、思凡下界、違反天規的仙人,就算是妖界之主,鬼界司命,都要懼他三分!!“轟——!!!”劍勢落下,陣圖完成,霎時間地動天搖,就連凌霄殿內部都震動不已。等到煙塵散盡了,四位鎮位天王倒在原地,渾身狼狽。他們抬起頭來,發現那黑衣的劍修已經站在了凌霄殿的殿門前。至于那個一開始領他過來的傳令仙侍,早就已經被嚇得癱坐在玉階上,呆若木雞。☆、第六十七章剛才沈厭夜在殿外與四位鎮位天王打斗,雖不是你死我活,卻也勝敗立判。這一切,凌霄殿內的諸位仙靈皆看得一清二楚。四位鎮位天王,乃是東、南、西、北四位正神,自遂古之初便鎮守凌霄寶殿,悍勇無匹,就算是那真武大帝,兵主天尊,都無法輕易將之擊敗!凌霄殿的紅毯上立了不少仙卿,這些與天齊壽的仙人們不知多少年未曾感到過如此吃驚了。站在天帝御座之下的月神雖也十分驚訝,但是卻露出了十分開心的表情,然后他立刻感到一道灼人的視線,原來是羲和在瞪他,警告他不要在凌霄殿之上喜形于色。只是,她眼里也有相同的欣喜。沈如夜向她點了點頭,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只是唇角依舊不受控制地上揚。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天帝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在鎏金墜下,一雙鳳目輕輕瞇了起來,看向了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青年男子,那個自己親自提點的律法天君。漆黑如同夜色的長發被同樣深黑的頭冠束起,松松地盤在腦后,絕大多數青絲則不羈地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絲綢一般隨著他的步子而輕輕搖蕩著。他的發釵卻是銀質的,尾端尚有秘銀細鏈,用來固定黑玉的發冠。他的鬢角亦是垂落著煉銀的飾物,與他額前那道銀色的刺青相得益彰。律法天君的修身朝服以黑色為主,雖然繁復,但是飾物并不多,顯得莊重而深沉,和沈厭夜給人的感覺十分契合。那黑衣天君不過凡人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是神色淡然如冰,沉然如水。他的眉像是水墨畫里的山峰,籠了千年不散的霧氣;他的鼻梁如同一道高聳的雪峰,在白皙的臉頰上打下深深的暗影。沈厭夜雖然雙目無法視物,然而步履卻十分穩健。許多仙人尚且不知他開了心眼,便驚愕地議論紛紛,然而卻又不敢大聲。一則,議論別人的確不禮貌,便不太好放開聲音。二則,沈厭夜法力如此高強,倘若招惹了他,以后怕是要提心吊膽!最終,黑衣的天君在天帝面前站定。然后,他攏起長袖,單膝跪地,低下頭去,聲音恭敬卻不卑不亢:“參見天帝陛下。”此話一出,議論紛紛的眾仙也停止了交談,都望向了沈厭夜和天帝的方向。天帝輕輕點了點頭,無不滿意道:“沈仙卿法力絕頂,由仙卿主持天綱,代天巡守,實乃我天庭之幸。”“陛下謬贊。”沈厭夜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什么悲喜,“主持天綱,懲治違背天道之人……如此神位,陛下愿授之予我,可是代表陛下相信沈厭夜對天道的領悟?只是……”——無法領悟天道,又怎么能說主持天道?可是他明明因為錯悟天道的緣故,為天道責罰,失去雙目……“沈仙卿,朕并不贊同如今的你對于天道的領悟。然而,朕卻堅信你終究會完完全全地領悟真正的天道,故而許你為律法天君。等到你完全了悟了天地真髓那日,便是你雙目復明,記憶回復之時。”說到這里,天帝注視著尚且有些疑惑的沈厭夜,笑道:“沈仙卿,不必心存疑慮。天地間萬物,原初都不可能自開啟靈識之時便即刻領悟天道。萬物皆按照自己對天道的領悟,不斷地走下去,直到為天道懲罰或者為天道嘉獎,他們才會直到自己所堅信的到底是否正確,朕之所以將律法天君之位授予你,目的便在于此。”頓了頓,他說道:“你對大道的追求,日月可鑒,朕已看得真切,這已經足夠了。朕所需要的律法天君,并非一個完完全全領悟大道之人——雖然能領悟大道,固然更好。朕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放棄履行天地正義之人。沈仙卿,你做的到。”最后一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而就在這一刻,那張古井無波的容顏上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天帝示意他站起身來,對他說道:“沈仙卿,自陷入沉眠至今,已然有三百余年。在這三百年的時間里,下界動蕩不安。頻繁地有妖界的妖魔sao擾凡人,鬼界的幽魂在人間游蕩,而人間也陷入了戰火,只有少部分國家依舊沒有被戰爭波及。”“……”聽著天帝敘說著下界發生的事情,沈厭夜略略皺眉。在他的印象中,三百年前,雖然亦有凡世國家交戰,但是戰況遠遠不如這般激烈。至于妖界侵犯人界,幽魂怨靈四處游蕩一事,更是聞所未聞。卻不知這三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沈厭夜道:“可是魔界至尊的在背后煽動?當年重淵落敗,魔尊許是要為了重淵報仇,又或者為了反上逆天?”“魔界尊主?你指的是重淵的胞姐,重湮?”天帝否認道,“她對逆天之事沒有半分興趣,更不會為重淵報仇。重淵更是怨恨重湮的天資高于他,處處高他一頭。發展到后來,他甚至不允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當年重淵為了殺你,搶走了巫刃,用詭計重傷了重湮,將她投入了怨藪火湖之底后,幾乎害得她身死,她決計不會為了重淵報仇。”沈厭夜這才想起當年在刑天陣中,聽到“魔尊”這兩個字后重淵諱莫如深的表情。當初他覺得奇怪,如今這一切,倒是都得到了解釋。“因此,朕希望你能夠下界捉拿這些妖魔,弄清這人間的混沌到底是由何而起。沈仙卿,你可愿意?”“謹遵陛下圣諭,沈厭夜定當不負所托。”沈厭夜又復半跪下身,行禮。“仙卿此去,雖險阻重重,然而憑借仙卿法力,想必不是難事。只是……”天帝撐起手臂,向前傾身,額前的流金墜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搖擺,“仙卿似乎手中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