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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星晚目光落在他手腕的黑色腕帶上,看到了那一彎月亮。 果然是他! 費力的爬上高腳椅,寧星晚趴在冰冷的琉璃石桌面上,看著他笑—— “請問,有橘子汽水嗎?” “……” 嚴烈手上動作驀地僵住,一掀眼皮,就看到了一雙澄澈清亮的笑眼。 被那笑晃了眼,緊接著眉心一蹙,聲音微沉:“你怎么在這?” 寧星晚看著他黑沉沉的眼,心里莫名帶上慌亂,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指尖滑著琉璃石上的暗紋,撇開眼,“這里不是喝東西的地方嗎?我口渴了。” 女孩撐在吧臺上的胳膊嫩藕似的,被花花綠綠的燈光一照,白的晃眼。 身上是最簡單的藍白校服,還背著淺粉色的書包,此時坐在高腳椅上晃著兩條又長又直的細腿。 在紙醉金迷的屋子里,簡直像是誤入俗世的小仙女。 注意到周圍似有若無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嚴烈眼底一沉,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聲音冷淡:“你不該呆在這,快走吧。” …… 什么嘛,她剛來就要趕人? “憑什么你能在這,我就不可以?”寧星晚抬眼瞪他。 嚴烈下顎緊繃,剛要開口,身后忽然竄出來一個腦袋—— “烈哥,這兒的廁所也太大了,那地板磚都能照出人影……” 侯川嬉笑著從吧臺后的cao作間出來,話還沒說完,注意到氣氛不太對,一抬頭,看到了最近風靡全校的新任校花同學。 …… “校……不是,寧同學,你怎么在這?”侯川摸著腦袋,滿臉震驚。 寧星晚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只抬眼去看似乎不太待見她的人。 嚴烈垂下眼瞼,重新拿起一個玻璃杯,聲音低沉:“跟著你來的,你負責把人送出去。” …… 寧星晚心里一個咯噔。 他怎么知道她是跟著侯川來的? 他會算命嗎? 那他知不知道,她為什么會來…… 侯川對于突然從天而降的“重任”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不是……你怎么知道跟著我來的?再說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嘶——” 寧星晚看到瘦猴一樣的侯川突然身子一縮,臉皺成一團,顯然是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行行行,是我是我……那,寧同學,我送你出去吧……”侯川夸張的咧著嘴,一邊跳著腳,一邊從吧臺后面走出來。 寧星晚坐在椅子上沒動,繃著小臉輕聲嘟囔:“你還欠我一個紅薯呢……” “什么?”一直注意著她動靜的嚴烈一揚眉,沒聽清。 寧星晚有意的想多拖一會兒時間,微揚著唇角,往前趴了趴,湊近他輕聲問道:“昨天的紅薯,甜嗎?” “……”嚴烈盯著她,聞言喉頭一滾。 似是想到什么,眉梢微揚,“甜倒是很甜,不過……” 人話頭一頓,寧星晚就迫不及待的睜大了眼睛追問:“不過什么?” “……不過就是,小了點兒。”嚴烈一扯唇,無聲笑。 …… 寧星晚慢慢坐直了身體,伸出兩根手指頭,看他:“昨天那可是我最后的兩塊錢!最后的哦,都拿來給你買紅薯了,你還嫌小!你怎么這么沒良心啊……” 不過看在他又笑的這么好看的份上,她就不生氣了吧。 “不過算了,只要你覺得甜,我以后還可以給你買。”寧星晚彎著唇,笑的純真又甜美。 …… 她說那是她最后的兩塊錢。 可是全給他買了紅薯。 她說只要他覺得甜。 以后還可以給他買。 心像是忽然塌了一塊。 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弄得一慌,嚴烈扯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垂下眼瞼—— “我不愛吃什么紅薯,你快走吧,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 又在劃三八線了。 寧星晚鼻尖一酸,忽然很難受。 她不受控制的想靠近他,沒來由的看到他笑,就像撿到了稀世珍寶一樣。 可他似乎總在她想靠近的時候,轉身就走…… 一旁聽完全程的侯川從呆若木雞到瞠目結舌,再到現在的懷疑人生,覺得自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的刺激。 什么情況? 為什么他根本不去學校的烈哥竟然跟才轉來一個星期的新校花貌似很熟的樣子? 不對,也不是很熟。 看著他烈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冷淡表情,侯川咽了咽口水,都快心悸了。 來不及多想,被嚴烈一個眼風一掃,侯川扯出一個“端莊”的笑容,“寧同學,要不咱們先出去吧?烈哥現在在上班,也不方便跟我們閑扯。” …… 上班? 寧星晚看了侯川一眼,剛要再問,忽然鼻尖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帥哥,調杯藍色瑪格麗特。” 只見一個穿著豹紋齊臀緊身裙的女人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似的男人。 女人濃妝艷抹,但眼角的紋路還是稍微暴露了年紀。 她一只手搭在吧臺,視線黏在了吧臺后面的人身上。 寧星晚眉心不自覺的蹙起,看著女人鮮艷的紅唇。 嚴烈眼皮一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前的女孩,壓下目光,專心的開始調酒。 他的指骨微凸,手指修長有力,握著調酒杯時,手腕利落的快速晃動,然后一抬手,藍色的液體從高處注入玻璃杯,映著酒吧的光,迷幻又勾人。 寧星晚就看到豹紋女人饑渴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趴在吧臺上拖著尾音,像是看到了rou的豺狼:“帥哥,你手指好長啊……” …… 寧星晚沒聽懂這個暗示,只是偷偷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他要被要電話了呢。 嚴烈臉上卻是幾不可聞的閃過一絲厭惡,飛快的抬眼往乖乖坐著的女孩身上看了一眼,見她沒聽懂的樣子,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心一松。 “酒好了。”將調好的酒往前面一推,聲音冷淡。 女人抬起酒杯晃了晃,接著放回桌面,往回一推,聲音調笑,“帥哥,這酒是請你的,賞個面子?” …… 寧星晚看到這,終于有點忍不住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想喝酒! “這位阿姨,他不喝酒的。”寧星晚清甜的聲音響起。 女人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女孩:“你叫我什么?!!!” “……阿姨啊。”寧星晚眨了眨眼睛。 有什么不對嗎? 她看起來應該快四十歲了吧? “你個小賤人,罵誰呢?!”在看中的“獵物”眼前被一個小姑娘叫阿姨,像是受到了明晃晃的挑釁。女人一揚眉,嘴臉瞬間丑陋,揚起手就